不管她的決定為何,至少她決定面對他,這也是—個好現象。
「我只是想清楚了。」她心虛地別開臉,有些無法承受他醉人的雙眸,明知道那是他騙女人的本錢,不能讓自己被魅惑,卻還是難以抵抗興奮的心跳。
「你的語氣那麼冷硬,是下決心要拒絕我嗎?」只可惜不管她的決定為何,他都不會退縮,也不可能放棄自己所愛的女人。
他會讓她愛上他的——遲早。
「不!我決定接受你的挑戰,再和你交往一次。」她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氣勢堅定得嚇人。
挑戰?雷翼失笑地咀嚼著她的用詞,他是想愛她,也渴望她的愛,這與「挑戰」兩個字何關?他想不明白。
她會這麼決定,是受了什麼人、事、物影響他不得而知,不過她答應再一次和他重新交往,應該算是好事……希望是。
雷翼溫柔地笑著,承諾地保證:「小庭!我會用心去愛你—輩子。」
江庭扯起假笑,壓下心底浮起的任何感覺,拒絕心動。
「是嗎?我會拭目以待。」
燦爛的陽光下,四日相對的雷翼和江庭,眼神中閃爍的是各自的決心,心中有截然不同的感受和波濤洶湧。
=====================================================
一個月過去,雷翼實踐承諾,和從前的女友都斷得一乾二淨,不再接受名門淑媛的邀約,除了工作就是陪在江庭的身旁;雖然難改愛說話逗她的本性,卻對她溫柔體貼、呵護備至,對她的愛意表露無遺,變成一個百分之白「專情」的男人。
別說雷家的人不敢相信,連雷翼的朋友也不敢相信。
雷家二老是樂得開心興奮不已,很高興這個不安分的兒子終於收斂起花心,專情地去愛一個女人,當下竟開始討論起雷家的第二場婚禮。
雷翼的朋友則是半信半疑,雖然雷翼不再花心,他們卻大感興趣地猜測,看雷翼這個「專情男子」能當多久,他們不認為—向高唱不婚主義、視婚姻為毒蠍猛獸的他,會因此考慮踏入婚姻的墳墓。
大部分熟識他的朋友,都認為他只是改變戀愛政策而已。
至於雷翼那一群多得嚇人的仰慕者,在鬧得風雨交加卻不能讓雷翼回頭之後,多半抱持詛咒江庭的心態,冀望雷翼能早點恢復正常,好還她們一個風流倜儻、帶出門體面有加的男友。
也有少部分的女人已認命,轉移目標至其他未婚的雷家兄弟身上。
在這其間,江庭和連雅萱卻開始進行她們的計劃。
在秘書的通報後,江庭堂而皇之進入雷翼的辦公室。
—看到她,雷翼停下手中的工作朝她迎過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很高興在下班前就能見到她,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來公司找他,但這也令他不禁為她的突然到訪而擔心。
「我不能來公司找你嗎?」她隨意地瀏覽著他寬敞的辦公室,不答反問。
看樣子是沒事……雷翼在觀察過她輕鬆的模樣後想。
「不管能不能,你都已經來了不是嗎?」他雙手插入西裝褲口袋靠在辦公桌上,又故意逗著她。
「既然這裡不歡迎我,那我走了。」她二話不說就轉身。
雷翼—伸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在她耳朵旁溫柔地低喃:「誰說這裡不歡迎你?我還怕你只有今天肯來,我以後卻會每天期待。」
「放開我啦!這裡是你的辦公室耶!要是有人進來怎麼辦?」她紅著臉想從他的胸膛中掙脫,雖然只是個擁抱,但她連他輕拂在她臉龐的呼吸都招架不住,又怎能抵擋在他懷中的親密接觸。
不管曾因酒醉和他有過多纏綿的一夜,她畢竟還是沒什麼印象呀!自從那一次以後,她就在心底咒誓——再也不碰半滴酒。
「如果不是在我的辦公室,我就可以抱你嗎?」他的聲音甜得膩人,像是在蠱惑她的心—樣。
天知道他多想永遠將她留在懷中,而且每過一天,他的渴望就更加深切,壓抑住情感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偏偏,他從未有過這麼深刻的眷戀,即使辛苦也甘之如飴。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正大光明地蹺班,卻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萬—你大哥知道這件事,找我去『審問』怎麼辦?」她急急地把話說清楚——想也知道如果她說可以,他一定會拉著她蹺班去抱她抱個夠。
雷驥指責下來的話,翼這傢伙一定會說是她害的。打死她,江庭也不想去面對雷驥那張嚇人的酷臉,看多了,難保她不會心臟衰竭早夭。那種死法未免也太痛苦了!
雷翼錯愕地望著她緊張兮兮的小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始終無法知道原因,小庭就是很怕雷驥,面對雷驥時乖得像只小貓,讓他實在很想知道理由。不過……雷驥不笑不說話時,一張像雕像般俊酷的臉,冷得讓人不太想也害怕親近是事實,也難怪她會對雷驥異常「尊敬」。
「我想吻你。」他忽然要求。
「不行!」她在心慌意亂下本能地拒絕。
江庭開始覺得,她是一個笨到把自己送到狼口的小紅冒。
「為什麼不行?我這一個月來表現得不夠好嗎?」他孩子氣地撒嬌,一張誘人的俊顏靠她的臉愈來愈近,顯然非吻她不可。
「翼,我們又不是在交換條件。」她覺得自己快昏了。
那麼近的肌肉、那麼迫切地擁抱,在彼此呼吸的融合中她已經不知所措,他還要害她的心臟忘記跳動,當場因他而休克?直到這—刻,江庭才體認到萱的建議中有「盲點」,要她去對付—個情場老將,卻忘了掂掂生澀的她是否有那個能力。
本來她以為雷翼會因為已經突破最後一道防線,所以認為某些親密的舉動理所當然,但是他沒有,好不容易才讓她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不得不承認,他這一個月來夠體貼溫柔、夠紳士,不曾對她有逾矩的行為,也因此卸除了她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