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好玩耶——沒道理讓小庭破壞。連大小姐摸著長髮高興地想。
誰教她嫁給了雷氏企業的最高統籌,頂著總裁夫人的名號是很風光,也挺過癮的,但是才幾個月,她已經大感無聊。原本霸道冷酷的雷驥平常是很疼她,幾乎是有求必應沒錯,可是就偏偏不讓她去外頭工作。雖然他每天已經盡早下班,工作一忙還是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害她無聊死了,自然拿別人當消遣。
而且這個臭小庭,那天居然還向雷驥打小報告,將她要剪髮的事洩露給他知道,害她被禁足好幾天,這個仇不報……嘿嘿!她就不叫連雅萱。
「可是……」
「不要再可是,待會兒人就來了,我們直接進行下一個步驟好了。」她瞥一眼掛在牆上的幾何造型時鐘,想起出門前她打的那通電話。
「人?誰要來?」
「就是——」話還沒來得及說,門鈴聲已經響起,連雅萱興奮地從椅子上跳起,邊去開門邊笑道:「才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傢伙還真準時,值得嘉獎。」
當李晉洋看到連雅萱時,是一臉的錯愕不信——儘管他已有過心理準備。
萱這傢伙……實在太「女性化」了。和連雅萱在高中時代混在一起玩了三年,習慣了她那粗魯的模樣、帥氣卻永遠一成不變的短髮,T-shirt、襯衫、牛仔褲的裝扮;眼前這個穿著洋裝、長髮飄逸的女人,對他而言,簡直像是外星人。
「我可以把你這—臉的聳樣當恭維,不過你張著的大嘴要是流出口水,我會覺得很噁心,你考慮好,要進門就不要一直瞪著我看。」連雅萱壞壞地挑起眉,調侃地望著高中時同吃、同喝、同玩,只差沒一起上男廁的哥兒們。
連雅萱不變的神態,讓李晉洋當場恢復正常,立即明白過來,她改變的只是「外在」,要期待她「內在」有所改善實在太奢求了。
唉!萱這傢伙損人的嘴和以前一樣壞,恐怕比起高中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真替娶你的人悲哀……」他一恢復正常,忍不住煞有介事地歎氣。
「悲什麼悲,能娶到我的人是他三生的造化。」她自信地挑起眉,睨他一眼後道:「別瞎扯了,我有事要你幫忙,快進來,別杵在門口當白癡!」她不客氣地撂下話,兀自轉身走向屋內。
「是惡化吧……」李晉洋不禁暗自咕噥,還是跟著進屋,豈有杵在門口當萱口中那白癡的道理。
萱這傢伙,五年沒見,有事要他幫忙才找他。真不知是哪門子的損友!儘管很瞭解連雅萱的個性,李晉洋還是在心底埋怨。
萱這傢伙真是—點也沒變。咕噥歸咕噥,李晉洋卻因為這樣而鬆了口氣,因為他對這樣的萱才感到熟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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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地度過—天,雷翼不得不承認,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情緒低落的原因,大概只有—個——江庭。
昨天她那樣走了,又不許他下班去找她,教他的心情怎麼好得起來?這一個月以來,她若即若離的態度,讓他迷糊了。
她在玩什麼遊戲嗎?為什麼她看起來也那麼辛苦……
突然,一張笑吟吟的小臉在他眼前冒出來。
「上班中發呆,不會是在想我吧?」
雷翼沉默地望著趴在他桌前那張漂亮的臉孔,—時以為那是錯覺。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小臉的主人正起身,喃喃地埋怨。
「如果可以不想你,大概會是很愉快的一件事……他的聲音空緲得清冷,像是從北極的雪中遠飄而來,逸出歎息:「偏偏不去想你,又覺得生命空洞無趣。」
「你怎麼了?才一天沒見就變得怪裡怪氣的。」這下江庭有些擔心,禁不住走到他身旁,伸出手去碰他的額頭。
沒發燒……雖然她不太喜歡他輕佻的模樣,卻更不習慣他過於正經。
他笑了,捉住她來不及收回的手:「你知道我很想你,所以一早就趕來給我看嗎?」
才在想她,她就來了,難怪他會以為是錯覺。
「你還好吧?」她還是覺得他不對勁,所以沒立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執行計劃,一看到他似乎哪裡不對勁,她的心就動搖了。江庭懷疑自己是否真能貫徹始終。
「不好。」
「你哪裡不舒服嗎?」她覺得他好像沒啥元氣。
「我的身體很好。」他笑著搖頭,將她的掌心覆在他左胸心肌的位置上,為她難得的關心感到幸福。「不好的,是裡面的心。」
她—頓,立即會意,悶悶地抽開手,走到辦公桌的另—頭。「有人在上頭捅了—刀嗎?」討厭!他又在欺負著她玩了。
也好……這樣一來,她的內疚也可以減少—些。
「你昨天那樣走了,比人家直接捅我一刀還痛。」他可憐兮兮地指控。
不至於茶不思飯不想,可是昨晚他連晚餐也沒心情吃是事實,今早來上班之前也只喝了一杯咖啡當早餐。
「哼!」又在耍嘴皮子,她才不信。
「你的心情變好了嗎?」他直接拿她拽拽的態度當成是心情好。
「自從再見到你,就沒好——」她沒好氣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下糟了!她忽然想起來,今天不是來找他慪氣的,立即臉色大變,若無其事地道:「很好呀!」
雷翼沒有挑剔她前後矛盾的態度,也沒計較她陰晴不定的脾氣。
「我還以為你這幾天會躲著我。」他隔著辦公桌的距離,望著她那令他動容的甜美臉龐,忍不住實話實說。
她挑高細緻的眉,故意問:「我有欠你錢嗎?何必要躲你?」
對於她難得的「幽默」,他當然大力配合。「現在是沒有,以後就不知道了,哪天你若是缺錢用,我倒是不介意當那個供你揮霍的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