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e-bye!」她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背後突來的命令讓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又不是他養的小狗,他叫她站住她就得站住?那他叫她去死,她豈不是就得選條乾淨的河跳?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抗議,但是她很不爭氣的站住了。
很緩慢的轉回頭,她才悶悶的問:「幹嘛?」
他那種命令的口吻,她實在不太喜歡。想了幾天,她覺得自己不想嫁給陌生的工作狂,後來卻愛上他都沒錯,要說有錯,也只是她順口掰出的謊言錯了。「這是我要問你的才對吧!」他深遂的眸光中帶著冷冷的威嚇。
Hi!和Bye-bye!?這就是她來找他,所要說的話?
今天的她沒有用衣服掩飾自己女性的曲線,或許比一般女人的身材來得纖瘦高佻,但那貼身線衫和緊身牛仔褲都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出來,雖然臉上只多了淡淡的唇彩,但現在的她走在路上,絕對沒有人會將她錯認為男人。
而他甚至懷疑,為什麼之前自己會想都沒想過她是個女人。
就算她刻意男性化的打扮,他也不該錯認,而且她甚至是他當時差一點娶過門的老婆……想到這裡,他開始有些明白她不願意嫁給自己的理由。
套用她曾經說過的批評,他的確曾是一個對公事以外的事都不感興趣的工作狂,如果那是她搜集到的資料,會不想嫁給他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如果她現在知道,因為她,他不再那麼熱衷於工作,反而老想著她的事,她會不會願意收回那些批評,改變主意再嫁他一次?
「我是來……看你氣消了沒有?」她說得有些遲疑。
「結果呢?」他輕揚起眉。
還用說嗎?她有些洩氣的下結論:「既然你還在生氣,我就不打擾了。」
他叫住她,只是為了讓她難過嗎?
「我還沒允許你走。」他沉下的聲音裡有不容拒絕的命令。
真當她是他飼養的小狗呀!他沒允許她就不許走?怎麼不乾脆丟根骨頭給她追算了!她氣惱的想。只是,即使不高興,她還真沒移動雙腳,就等著看他還有什麼「命令」,只是索性不開口。而他也沒再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僵直的瞪著彼此,像在比賽耐力似的!
沒多久,這場無聊的比賽被突然響起的內線電話所打斷,但他仍一個勁的盯著她瞧,似乎沒打算接聽的意思。在響到第五聲時,她忍無可忍的問:「雷大總裁!你是聾了嗎?電話在響耶!」
本來她還想趁他聽電話時溜之大吉,但是他不接電話,她怎麼溜呀?
「我沒聾。」他不甚在乎的回答。
她忙了一秒,立即明白了,沒好氣的走向前替他接起電話。「哈囉!你家大老闆高貴的手不肯拿電話,你有什麼事嗎?」
雖然只在雷氏企業工作過一天,可是那一天她幾乎都是在這間辦公室混過的,所以她也替他接聽了那天的所有電話。不過,因為那天秘書按電話進來時稱呼的是雷先生三個字,所以她才一直沒懷疑過他的身份。
想當然耳,那天秘書會那麼稱呼,完全是因為雷驥事前交代過。
外頭的秘書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呢……請你替我問總裁,哥達企業董事長的千金吳雪麗小姐邀他共進晚餐,他是否接受?」
之前沒有阻止達雅萱進辦公室,是因為雷驥吩咐過,如果是她就不用通報,可是秘書沒想到電話會是由她接聽。
雖然只是例行的詢問,雷驥一定會拒絕,但「哥達」是公司重要的客戶,不能由她這個小秘書直接拒絕,所以她才會像征性的問一下自己的上司。
「吳雪麗?」她皺了下眉,這傢伙不是工作狂,從不浪費時間約會的嗎?
「是的。」秘書小心翼翼的回答,怕惹惱了這位可以直接進總裁辦公室的漂亮小姐。
就算雷驥沒表態,秘書也很清楚她一定是個很「特別」的人,否則不會有「通行無阻」的特權。以往,除了雷家的人以外,沒有人可以不經過通報就能見到雷驥,尤其是他一向最感冒的女人。
連雅萱瞪了一眼電話,才晃著話筒問他:「大老闆!雪麗小姐約你吃飯啦!去不去?」雷驥饒富興味的挑起眉,瞧她的口氣,好像「雪麗」是一條狗似的。
她這種表現,可以當她是在吃醋嗎?可是……她不是討厭他?大概是他會錯意了,她才不可能會為他吃醋。
「我晚上有空,為什麼不去?」他一反常態,竟然答應了女人的邀約!
「你……」一股酸意湧上她的心頭,可是她又不好發作,只好僵硬的問:「你的工作呢?」
「我總要吃飯吧!」他以理所當然的眼神回望她。
「那你是要答應囉!」明明快氣炸了,她還是強裝出平靜的樣子。
這種節骨眼還逞什麼強呢?但她就是吞不下那口氣,也拉不下那個臉表現出自己的醋意,然後霸道的不許他和別的女人約會。
她已經放棄當他老婆,錯失了可以明正言順吃醋的機會,她真怕他反駁,挑明的告訴她,她已經沒有權利為他起醋心。
是呀!是她把自己三振出局的嘛!唉!偏偏她又後悔了……早知道他是雷驥,她死也會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至少不會讓自己的心失陷得那麼嚴重。
只是,感情這種東西,就算一向自翔自制力過人的人,也未必能百分之百的控制得宜。即使對情感再冷血的人,也是會有感情失控的時候,對那令人措手不及的愛情,不是光想拒絕就能說不的。倔強只會讓世界上多兩顆受傷的心而已。所以,她想選擇面對,而不是「第二次」的逃開,只要……他也願意的話。
「不能答應嗎?」他反問。
「你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又不關我的事!」她賭氣的白他一眼。
「說得也是,那我就答應吧!不然外面的人都當我是病態的工作狂,要是想結婚,也沒女人願意嫁給一個沒情調的工作狂,對吧?」他平冷的話裡有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