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有遲鈍到沒發現雷烈回家後的惡劣心情。
因此,一屋子的人有了個共識--失戀颱風籠罩」烈海「上空,低氣壓盤旋,近日少惹為妙!
席漢德聽到太多不敢相信的傳言,禁不住想瞭解箇中的緣由。他特地撇開煩忙的公務,專程從中國趕來日本,經過重重關卡的確認,好不容易才見到寶貝女兒。
以往他只怕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和女兒相處見面;這還是第一次,他感到要見親生女兒有多難。
「湘靡,你到底在想什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女兒身處這種是非之地,教他如何安心?和河內雅子樂觀的不在乎相比,他是緊張許多,比較像個為人父母者。
「我才沒得想,哪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席湘靡委屈地面對爸爸的質問,嘟著嘴咕噥:「反正一句話,我大概快被嫁掉了。」雷烈走了一個月,被困在闕龍門裡,她只知道自己好想他。
「嫁掉?你該不會是說,嫁給那個傳聞中的老大吧?」
席漢德這下可緊張得半死,沒想到女兒人在這種地方不說,還真的要嫁給傳聞中的黑道老大。
「是呀,你等著當威風的岳父大人好了。」失去雷烈以後,她有些自怨自艾。
暗龍對她一向是冷漠不理不睬的,害她更想念起挨雷烈罵時的感覺。
說實話,她寧願一天到晚讓烈吼著玩,也不想繼續現在被人小心侍奉,卻沒有半點自由熱鬧的生活。
說來好像有點自虐傾向,可是她真的想念烈的吼罵聲。
「女兒啊!你到底在想什麼?」席漢德歎氣,大惑不解。「你不是說你要雷烈,一心想當他的妻子嗎?現在你又……」就算女兒真愛上什麼老大,只要她幸福,是真的和對方相愛,他也不至於當個老古板破壞。可是她之前是那麼確信,雷烈是她的最愛不是嗎?
才幾個月不見,怎麼就風改雲變呢?虧他兩年來費盡心思,不但努力驅逐想要接近雷烈的女人,還為她搜尋了那麼多資料。女兒這種態度實在是……
「我還是想要他,可是他不要我啊!」談起傷心處,她又覺得好難過。
「所以你就決定嫁給別人?」席漢德下完結論,簡直不敢相信。
「人家哪有那麼隨便,這親事又不是我決定的!」
她噘起嘴,想到這個就想歎氣。
對方既不是她父親,也不是她母親,卻一意孤行地決定她該嫁給誰,還不肯給她半點轉圃的餘地。要不是她現在心灰意冷,又豈會任人擺佈;如果雷烈愛她,寧死她也決不會嫁給暗龍。話說回來,只要有機會,她何嘗不是努力著說服唐傲雨變更心意!只不過沒有成效而已。
席漢德聽女兒這麼說,突然小心翼翼地朝四周觀望,湊近她的耳邊,不由得降低音量探問:「湘靡,你該不會是被挾持來的吧?」
微愣一秒,席湘靡失笑地搖頭。「爸,我不是被扶持進來的,不過卻再也出不去了。」
基本上,闕龍門裡上上下下,除了暗龍之外都對她禮遇有加。
若不提自由外出的事,備受善待的她的確不像個人犯。瞧,他們甚至放她的父親進來看她不是嗎?她只是出不去而已。
位於日本的闕龍門總壇,佔地廣大、空氣新鮮,應有盡有,還有許多外頭見不著的建築美景。要是雷烈也在這裡,她絕對不會有外出的渴望。
「豈有此理,就算你是自己想進來,他們也不能軟禁你呀!」席漢德忽然激動起來,忿忿不平地道,「你放心,等爸爸出去就立刻報警,看他們放不--」
「不可以!」席湘靡快速打斷爸爸的話。
「為什麼不可以?!」就算這個組織再龐大,總不能蔑視法律人權。
「爸!別提報警,沒用,他們一直都對我很好,我怎麼能這樣做?」席湘靡知道,有一天她一定可以出去,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身處闕龍門近月餘,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組織有多嚇人的力量,日本的警方根本無力干涉。或者換句話說,警方對他們簡直是避之惟恐不及。
「湘靡,你倒是挺有良心。」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唐傲雨,嚇了交談中的父女一跳,微微二笑,他卻只是自顧自地繼續道:「為了獎勵你,我送張到中國的機票給你如何?若不嫌棄的話,你可以住我女兒的夫家,她會好好照顧你的……」玩興已過,他決定不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想想,唐傲雨覺得自己離開法國太久,也該回去巡一趟了。
從二樓走下來,唐希璇看見站在大廳落地窗邊的雷烈,直接走到他身邊。
「二哥,想女人嗎?」
高大的雷烈低下頭瞧她一眼,不置可否地挑起酷眉。
說來席湘靡會見異思遷,還是她那個老爸唐傲雨給的機會。父過女承,他還在想要不要遷怒她。
「幹嗎不說話,這樣看著我?」維持著美麗和善的笑臉,唐希璇一下子恍然大悟地拍了下他的肩頭,「二哥真是的,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可愛,不用麻煩你用眼神表示對我的讚美啦!」
終於,雷烈忍不住反問:「你長得可愛關我什麼事,我幹嗎要讚美你?」她是老四的老婆,負責讚美她的這項工作,理當落在責無旁貸的煜頭上。
因為希璇的確長得清麗可愛,所以他並沒有否認她自誇的形容;不過他會直直看著她,決不會是因為這個理由。
「弟媳、弟媳耶!二哥怎麼可以說得那麼見外?好歹是一家人,有難同當是命運,有福同享是權利,互相扶持是責任,讚美彼此是義務,二哥你懂不懂啊?」她皺起小巧可愛的鼻頭,大大不以為然地嬌斥著。
似乎經過考慮,雷烈以怪異的眼神盯著唐希璇,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對她道:「希璇,我有件事想問你。」
不能反駁她的理論,他卻有點好奇,她這高論是哪來的?好奇歸好奇,雷烈顯明的語氣沒忘告訴她,她沒有拒答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