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哪!被她攻擊的那只壁虎,身手還算矯健,輕鬆逃開了她沒預警的攻勢。
「有沒有搞錯,我是男生,你和我比誰重?!」這分明是取笑。
基本上,他們這幾隻壁虎擠成一堆,誰要施展手腳都不容易,因此他要逃開她的攻擊也就輕而易舉。
「一樣是肉、一樣是骨頭、一樣是五臟六腑,幹嗎不能比?」只比那可惡壁虎輕幾公斤的她.當然知道男女有別,不能相比;可是為了顏面問題,死也要賴到底。
「笑死人了,書沒念好,也不要暴露你的沒知識。」他非常鄙夷之至地嘲弄。
「你這死王——」
一直置身其外的另一隻壁虎,在那兩隻壁虎上演「鬥雞」戲碼前,趕緊插話:「你們吵夠沒?快看裡面進行到哪兒啦!」
一達成共識,即使有人不滿,還是默契十足地決定先往門縫裡瞧再說。
然而看在外頭未曾「參與」他們的其他團員眼中,這幾隻壁虎想探雷羽隱私,還真是探得有夠辛苦哪!全擠在那小小的門縫邊,不熱嗎?
算了,他們幾個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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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遲遲沒有「行動」,雷羽催促地問:」怎麼了?你不是要摸摸著嗎?不用和我客氣啊,我今天又不收費。」
他鼓勵著女人吃他豆腐,這還是有生以來頭一遭。
平常就算人家肯給錢,他也是絕對不給摸的,否則,一張帥氣漂亮的臉蛋早給摸爛了。
實在覺得她有趣,他才破例這麼一次,要是她不懂得把握良機,錯過後悔就別找人哭訴。
「誰……誰說我要摸?你不要欺負長輩……」彷彿一說話就要吻上他的臉,害她連想明確表達立場都艱辛不已。
他的話讓她想到——難道平常人家付錢,他就「出租」臉蛋?這想法讓她感到不舒服。
「長輩?你說你嗎?」他笑問。
果然,她認定他比她小;不過,也扯不上「長輩」二字吧!
有一張細緻的娃娃臉.其實沒什麼太大壞處,扮女角時.化妝師也比較容易替他「易容」。只是在這種時候比較吃虧.有點被人「戰便宜」的感覺。
「不……不然還有誰,少……少說我也比你大一點,你應該要尊敬比……比你年長的人才……才對……」為什麼他保持這姿勢都不動?害她也不敢跟著亂動,只怕真貼上他的臉.身體似乎都僵化了,她覺得好累、好辛苦。
雷羽詭橘一笑,柔聲地問:「是嗎?那要不要我喊你『姐姐』呢?」
既然她如此認定,他也沒必要雞婆地揭穿真相——他已經滿二十四歲了。
他自小就生性「善良」,怎好讓她失望。
「隨……隨你高興。」只要你肯把臉移開就好。要不是這麼一折騰,她不但思緒混亂,連力氣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否則她一定會自力救濟一把推開他好讓呼吸順暢些。
「哦,那……」有意無意地將氣息吐在她的唇瓣上.他笑得很是甜膩,理所當然地朝她要求:「既然是『姐姐』,是不是該給我這個『弟弟』一份『見面禮』呢?」
不管她怎麼想,他硬是誤會她對「姐姐」的認定。
聶恬恬傻了,他在說什麼?!見面禮?不會吧!
她又沒說要認他當「乾弟弟」,他怎麼可以這麼死皮賴臉?
儘管能擁有他這個「乾弟弟」。可能會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聶恬恬卻有種被「栽贓」還加上「強迫中獎」的不悅。
她想抗議,但一對上他近在咫尺的俊顏,她彷彿墜在他無暇的天藍眼眸裡,遂訥訥地道:「我今天身上什麼都沒有帶……」
唉!就當她沒用好了。
反正一想到他是蕾羽,她就對他那張美美的臉沒轍,誰要恥笑就恥笑吧!
「沒關係,你只要把手借我一下就好了。」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手?」
「對,手。」他還是笑得很溫和。
有沒有看過撒旦準備對人類下咒、要取人命時的微笑?就是雷現現在臉上的這一種。
「喔……」她不自覺地伸出手。
雷羽鬆開架在椅背上的手,一直保持同樣的微笑,不知從哪裡拿出紙跟筆,並將筆塞入她手心,將紙放在她腿上,指著紙上右下角的一個空格對她道:「恬恬,在這裡簽你的名字。」
他的聲音好輕、好柔,彷彿來自另一個空間。
還來不及多想,聶恬恬的手已「全自動」不經大腦同意、瀟灑地在紙上簽下大名。
「好乖,拇指借我好嗎?」他仍是輕聲地問。
不等她回答,便溫柔地將她拇指按在印泥上,然後在她困惑的表情中,拉著她的手,在她的簽名旁蓋上指印。
完成所有的動作後,在她回神前他已迅速地將那張紙對折,並拿離她雙手可及的勢力範圍。哈!大功告成!
「謝謝你的合作。」心情愉快的他在她呆愣的臉頰上輕啄一下,給予「感激」的獎勵。
而他那一吻震回她的知覺,來不及為那一吻紅透臉,她已察覺剛才被迷走魂魄不知做了啥事,緊盯著他手中的紙張急問:「那是什麼?!」
老天,她竟然糊里糊塗簽名,還蓋下指印,這下要是莫名負債,她也找不到人哭了。
雷羽似乎著穿她的想法,給她安心地一笑。
「不要再笑了,我不會被騙第二次,你剛才給我簽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一樣的笑容,在她眼中豈能有同樣的效果。
被騙一次,已經夠丟臉了。
「入團合約書。」他沒什麼大事似的聳聳肩,立即走向漂亮的原木櫥櫃,將合約書妥善地鎖進抽屜,才轉頭露出惡魔式的微笑,然後不疾不徐地告訴她:「從現在起,你是羽劇團的一分子,可千萬別忘了。」
聶恬恬此刻的表情……大概是想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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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外頭當壁虎偷聽的幾個傢伙,紛紛恢復成人形,不再貼於門縫上。
「還是被拐了。」眼睛看不到,耳朵勉強還夠用的偷聽者之一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