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四周在婚禮上暗自悲歎的「怨女」後,大感其趣的雷羽,悄悄地移至兩位雙胞胎哥哥身旁,硬是擠在兩對新人中間當分水嶺,促狹地道:「兩個哥哥未免太狠了吧,一場婚禮,害得一群女人希望幻滅,全哀怨地在一旁難過心碎。」
站在雷羽左側的雷煜,隔著心愛的唐希璇,不以為然地挑起俊眉。他側過頭.對著雷家老ど淡淡地道:「羽,人數要弄對,害別人心碎的——只有翼一個。」
擺明著說,雷煜在撇清莫須有的罪名。
「喂、喂!什麼叫只有我一個?自從和小庭在一起,我可是專情無比,只看、只愛小庭一個人,誰要心碎與我何干?」越過三個人的頭頂,靠雷羽右側的雷翼不悅地睨向只顧自己活、不管兄弟死的孿生老弟。
好歹兄弟一場,就算念及彼此像到沒話說的情分上,也不該在江庭面前說這些,莫非想害他在婚禮上被老婆拋棄,當場成為「妻棄夫」,讓眾人看笑話不成?
女人要看他、愛他、為他心碎,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嘛!
或許真是雷羽說的「罪孽」啊!誰教老媽閒著沒事,把他氣質外表都生得那麼出色幹嗎!都怪老媽不好,肚皮爭氣過度。唉,真的是罪過、罪過喲……
「不要把心事說出來啦!丟臉死了。」一身亮麗白紗的江庭,突然扯了准老公一把。想想也就算了,還大言不慚地說出口,看著其他三人忍俊不住的表情,江庭自然是紅透小臉,尷尬到了極點。
雷翼回過神後發現了這點,卻只是對小妻子賴皮一笑。
說都說了,還能怎麼樣?反正他說的都是令人無法反駁的事實。
雷羽接著轉向但笑不語的唐希璇,又有意無意地看著角落那些和四周氣氛有點格格不入的「客人」,笑笑地道:「希璇嫂嫂,你那邊的親戚還真『壯觀』。」
聽弟弟這麼一說,雷煜也隨之望去。
與「闕龍門」有關的領導人物,一向不輕易曝光,更遑論這種熱鬧的場合。只因唐希璇的身份特殊,闕龍門下的九龍,除了「銀門」的領袖尚未出現外,其他人就算不能逗留,也會露面致上結婚賀禮,井和她已退隱的父親打過招呼後才自行離去。
如今尚有三四人立於她父親的身前交談,而他們各自的「保鏢」,皆散於可保護主人的安全距離內,就算他們的穿著刻意與常人無異,但形成的氣勢就是與眾不同。也難怪他們的四周,人群不是很密集。
「是嗎?」唐希璇笑笑地收回目光,卻沒有正面回答。
雷家的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背景,且和她父親會面過好幾次;態度上,明顯不甚在乎兩家「背景」上的差異。所以她知道雷羽只是隨口閒扯,並無惡意。
反正雷家對這些人見怪不怪,他們對任何事的「適應力」一向都好到沒話說。這是她比較瞭解雷家人以後所得到的結論。
「不是?」雷羽側頭一想,「那你下次得讓我見識什麼叫『壯觀』才行。」
雖然不介意唐希璇的身份背景,但並不代表對新鮮事一向感興趣的他,會對平常人難以深入接觸的「闕龍門」失去一窺究竟的興致。
不等唐希璇答應,雷翼和雷煜已異口同聲、有默契地警告:「羽,你——」
他們絕不希望雷家備受寵愛的ど弟,因為過重的好奇心而有任何閃失。總而言之,雷羽是雷家人心目中的「特貴重品」,不得出錯、不得有任何差池。
「知道了,今天是你們的大喜之日,不適合討論這種話題是不?」雷羽會錯意。率性地朝兩個哥哥眨眼,抬起手看了眼手錶,不禁低呼:「啊!我得趕去劇院了,下次再討論這件事,走了,Bye!」
兩個哥哥的婚禮,他當然希望能夠全程參與。問題是今晚正是羽劇團的公演之日,他這團長自然不能缺席。
他和兩個哥哥談過,本來打算只待到看完他們宣誓。如今不但看完教堂裡的宣誓過程,還在教堂外的宴會多待好幾個小時,只因為雷羽很想在兩個哥哥的婚禮上多待一會兒,不過拖到現在,有點拖得太晚了……
看著雷羽遠去的身影,江庭笑歎:「羽還真忙!連我們的婚禮都不能待到最後。」沒有責怪的意思,她忍不住說說而已。
「這也沒辦法,公演的日期早就定好,海報已貼出那麼久,總不能要他們說改就改。」雷翼輕點江庭的鼻頭,純粹就事論事。
若有所思的唐希璇抬起頭,忽然興奮地拉著雷煜。「煜!我們晚上也去看好不好?我還沒看過羽劇團的公演耶!」
「新婚之夜去看舞台劇?」雷翼輕佻起眉,望向孿生老弟剛娶進門的老婆。
「不行啊?」說是這麼說,但唐希璇心中仍有些期待。可是,羽劇團七點開演,他們應該可以趕得上。
至於「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玩意兒——反正夜還長得很嘛!晚上是還有慶祝Party沒錯啦!但真要偷溜,也絕不會是難事。
「我……」江庭突然以十分期待的眼光眼著雷翼,且撒嬌地輕聲說道:「我也好想看看舞台上的羽喔!」
別說唐希璇沒看過,她還不是一樣,要說不想去看是騙人的。雷羽的外型是雷家兄弟中最「漂亮」的一個,不知這次會扮演何種角色,王子、還是花花公子?
喔!愈想她們就愈期待。
雷翼和雷煜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面對寵愛的妻子,他們只好妥協。
「好,去看吧!」
Party?!哪比得上他們重要老婆的「心願」對不?
沒有他們出席的宴會一樣可以慶祝.反正親愛的母親大人,說到底不過是想要湊一屋子的熱鬧,像這樣少說有上百人的宴會一定會很熱鬧,應該也不差他們四個……沒錯!
存心忘記自個兒才是「主角」的雙胞兄弟,正是抱持這種完全不負責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