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我成為天使,知道嗎?你就是我的翅膀,少了你,我只是個沒有羽翼、有所殘缺的天使,一個不能成為幸福天使的天使……」
站在舞台的一側,目光和舞台上的雷羽交會,羽的凝望溢滿深情眷戀。聶恬恬的眸光中,亦回報相同熾烈的愛戀,胸中儘是漲滿的感動,她的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
不得不明白一點——《羽之翅》是雷羽為她而寫的。
原來他準備在舞台上向她告白?可惜被她搶先一步,想必喜歡掌控一切的雷羽,一定十分懊惱。唉!她竟然有一絲得意的興奮,甚至不在乎由她告白是否有失女性顏面。
總之,他愛她就好,誰在乎誰先把愛說出口呢!
雷羽的真情告白,讓她再也無法懷疑他的感情。是的,他愛她,就如同她愛上他一般。他讓她明白了這一點,不容許她再去懷疑。
感動中,戲落幕了。
《羽之翅》在如雷的掌聲中謝幕。羽劇團公演,再次以完美劃下句點。
戲是落幕了,厚重的幕帝后,卻是觀眾們絕對想看,卻絕對永遠無法有幸目睹的一幕戲,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
人們心中的天使形象;正擁著奧塞羅裡邪惡的「伊阿多」,沉醉在幸福的熱吻中。
畫面有點恐怖、難以想像?算了吧!當事人不在意就好。
戲裡人生,真真假假;戲外人生,假假真真。
兩顆互屬的心找到彼此,一出愛的故事有了起點,才正要開始呢!
尾聲
偌大的羽捨裡,一如往常,充斥著熱鬧與活力的氣氛。
此刻的小舞台的中央,站著排演高一段落,聚在一起休息閒聊的雷羽、柯平和聶恬恬,還有隨地而坐的其他人。
無意中,有人提起公演的一些小插曲,聶恬恬忽然安靜下來。
想起之前公演《羅密歐與茱麗葉》時,雷羽和柯平有過的接吻畫面。她在下意識中無法控制地直盯起他們俊美的臉孔發呆,視線落於他們優美的唇線時,她忍不住想著——不知道和柯平接吻時,羽有什麼感覺?
說不定……比吻她還舒服美好?她有些莫名地擔心,明知想這種事很無聊,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她就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恬恬,你怎麼了?」發現她變得沉默,雷羽握起她的手關心詢問。
幾分鐘前,她明明還好好說著笑,突然間變得異常沉默,一定有什麼問題。
「羽……你和平接吻是什麼感覺?」她當著柯平的面問了,只見羽捨在剎那間呈現一片死寂,站在她面前的兩個男人,臉色在緩慢中轉為紫青。
小舞台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上回的公演中,雷羽和柯平在劇院中引來一片倒抽口氣、卻贏得滿堂彩的那一幕吻戲。
觀眾不知道蕾羽是男的,當然覺得那畫面十分浪漫,他們兩個怎麼想就是另一回事了。
無疑的,她問的是一個禁忌話題。雖然很清楚是在演戲,不得不尊重角色的生命,所以才會為演出犧牲;但對於沒有特別「癖好」,性向十分確定分明的兩個男人而言,那經驗絕不是能容許別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可是,就如同她的疑問,大家還是很想知道——雷羽和柯平在接吻時,到底是什麼感覺?
大夥兒皆好奇得要命,只是沒人敢問而已。又不是活得不耐煩,找不到了卻殘生的好方法,豈需要勞動兩位被惹火了鐵定很恐怖嚇人的主角去幫忙。
夠聰明的人,縱使再好奇,也不會以無辜的小命去換一個不知道也死不了的答案。偏偏突然少條「智慧線」的恬恬,還在等著雷羽的回答,以一副極無辜的表情看著他。
「你問這做什麼?」雷羽僵著聲。
該不會,她也想試試和柯平接吻的感覺?!不!她想都別想!
「想知道嘛!告訴我好不好?」聶恬恬晃著和他握著的手,無視柯平和其他夥伴在場,她以撒嬌的語氣,固執著要追討答案。
雷羽面無表情,看著她純粹充滿好奇渴望的小臉。
一會兒後,他不由得認命,語氣平板地回答:「沒有任何感覺。」
柯平以十分冷酷的表情在說「要是你敢說錯話,我立即退出羽劇團」。面對柯平異常認真的警告眼神,若不想失去一名優秀的團員,雷羽哪能有其他答案。
只是,四周此起彼落的失望歎息,不禁讓他和柯平相望失笑。
敢情大夥兒都很期待他們之間能產生什麼火花、真有其他感覺?這倒是他們不曾發現的事,挺值得玩味。
「你騙人!」她不悅地甩開雷羽的手,失望的表情很是明顯。
「恬恬,你希望我有『感覺』?」希望不會是……
「當然不是!」猛搖頭,卻以被騙的口吻指責:「可是你說過,上了舞台的你會忘了自我,融入角色之中。
既然如此,身為『茱麗葉』的你,怎麼可能對和『羅密歐』之間的吻沒有任何感覺?」
也就是說,如果舞台上的雷羽,真如他所說的忘我,就不該對柯平的吻沒有任何感覺。
聽到她說的話,包括柯平在內,都差點忍不住拍手叫絕、捧腹大笑起來。
哈!這叫報應,專整人的雷羽總算也遇上「剋星」,怎麼能不大快人心。
無法置信的雷羽,就這麼看著心愛的女人,哭笑不得地想找個邏輯出來。他到底是怎麼被自己搬的石頭,砸到自己那無辜的腳?!
沒人敢問的問題,她問了。
沒人敢招惹的對象,她惹了。
問題是她是他最愛的寶貝,他拿她無可奈何,分毫也捨不得傷害。
在羽劇團所有等著看好戲的夥伴面前,雷羽只能就這麼匪夷所思地面對她的指控,毫無反擊的能力。天知道,他打出生以來不曾這麼無助過。
「羽,你說清楚,別當我是笨。」
一瞬間,雷羽突然將她攬過懷,快速地封住她的唇、封住她的質詢。
無視於其他人起哄的叫鬧,他決定:吻到這女人這輩子再也無法想起那沒道理又莫名其妙的問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