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柯運聰打了個呵欠,一臉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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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柯運聰的兒子因欲強搶宋玉雁回家為妾,而被君莫舞狠狠教訓一頓,使柯家成了大理的笑柄,兩人因此結下樑子,故而一看到她,自然沒有好臉色。
「縣太爺若肯放了范氏夫婦,民女自然不會再來煩你。」
「又是這件事!我也沒辦法啊!誰教宋玉雁的賣身契在余嬤嬤手裡。人家前來遞狀子,我可不能不理。」柯運聰揮了下手,擺明了此事他也很無奈。
「賣身契雖在余嬤嬤手中,但民女有意贖回,怎奈那余嬤嬤刻意刁難,還請縣太爺明察。」
柯運聰翻了下白眼,「贖身有贖身的規矩,余嬤嬤開的價碼你付不起,能怪誰呢?」
君莫舞厲聲道:「那余嬤嬤以十銀兩子買人,卻要十萬兩才肯讓我贖人,分明是存心刁難。此等逼良為娼的行徑你如何能置之不理?你該將她逮捕入獄,好好懲戒一番才是。」
柯運聰只是「唔唔」兩聲,一臉興趣缺缺。
君莫舞又說了幾句!但他仍是愛理不理的。
連日來奔波無功,君莫舞的火氣一擁而上,她衝向前,往他身旁的茶几用力一拍,喝道:「柯運聰,你究竟收了人家多少好處,要這般為難我?」
「你……說什麼?」
「那余嬤嬤逼良為娼,你身為大理的父母官居然坐視不管,反倒助紂為虐,處處與我作對,這不是收了人家好處是什ど?,」
「君莫舞,你別含血噴人,污蔑本官!」柯運聰老羞成怒的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貪財好色,打官司若不奉上大把銀兩,就置之不理,這本是大理人盡皆知的事。」
「君莫舞,你太放肆了!你當本官不敢動你嗎?」醜事被抖了出來,柯運聰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你當然敢,貪贓枉法你都敢了,還有什ど不敢的?」君莫舞豁了出去,「可你別忘了,要動我,也得有個理由,我一來無賣身契在別人手裡,二來奉公守法,我倒要看看你用什麼借口來動我!」
「君、莫、舞……」
「呵呵……」一道低沉的淺笑聲揚起,「縣太爺,你又何必大動肝火呢?氣壞了身子可划不來呀!」
聞言,君莫舞和柯運聰同時轉過頭,看見雷傲天緩步走了進來,神態悠然自在。
「雷爺。」柯運聰連忙迎了上去,臉上帶著諂媚討好的笑容,「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差人通知我一聲,我好派人迎接您。」
「迎接兩字不敢當,雷某還怕打擾了縣太爺。」
「雷爺這ど說!不是要折煞下官了嗎?」他轉過頭,迭聲喚人備茶、送點心。
瞥見君莫舞還站在原地不走,隨即不悅的沉下臉,「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要我趕人嗎?」
君莫舞看看他!再看看雷傲天,冷笑一聲,「不用你趕我也會走。」
她轉過身,舉步欲離開,卻聽見雷傲天道:「等等。」
於是她停下腳步,看他要說什ど。
雷傲天挑起一邊眉,「怎ど?這樣就要走了?你不是還沒想到要如何救出范氏夫婦嗎?」
君莫舞側身冷睇著他,「再待下來也沒有任何用處,有你在這裡,你的傀儡還肯聽我說話嗎?」
「君莫舞,你別得寸進尺。」被指為傀儡,柯運聰一張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
雷傲天笑著連連搖頭,「我的小野貓牙齒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利?看來我得小心一點,別讓你給咬傷了。」
「咬你?雷爺真是抬舉我了,我還怕沾了一身毒。」
「怎ど?我的小野貓要認輸了?」雷傲天支著下巴看她,一臉笑盈盈的。
「我還沒輸,也不見得會輸。」君莫舞冷然道。
「那就好,我的小野貓太快認輸,可就沒意思了。」他呵呵一笑。
瞧他那副悠然自在的模樣,彷彿是只逗弄老鼠的貓,令君莫舞心生反感。
雷傲天繼續道:「看來範氏夫婦在你心中地位可不輕,瞧你這些天為了他們四處奔走,人都瘦了一圈,教我好生心疼。」
君莫舞只是冷哼一聲。
「你說你要為自己而活,到頭來你還是拋不下牽絆哪!」
狼狽的紅暈浮上君莫舞的臉,她握緊拳,驕傲的說:「我可沒為了玉雁和范大哥的事向你低頭。」
「我的小野貓脾氣這ど硬,真教我失望。」雷傲天端起下人送來的茶杯,淺淺地啜了口,舉止優雅。
放下茶杯,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為苑家夫婦做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想來範氏夫婦一定很感激你吧!」君莫舞皺起眉,覺得她話中有話,一雙星眸直盯著他,但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垂下眼睫又喝起茶來。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抿著唇道:「這是我跟他們的事,與你無關。」
雷傲天呵呵一笑,「是呀!是與我無關。不過,那范氏夫婦眼看是免不了勞燕分飛,一個為妓,一個為囚!還真是可憐呀!」
怒氣由心中冒起,她揚高音調說:「你真以為你能操縱得了所有人的人生嗎?」
「不敢。」雷傲天悠然一笑,「我只要操縱得了自己想要的,也就夠了。」
柯運聰插口道:「哎呀!雷爺雄霸一方,想要什ど東西只管說一聲,便有人自動奉上,哪還要辛辛苦苦的操縱?」
方纔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由於搞不清狀況,只能幹杵在那裡,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插口的機會,他馬上迫不及待的狗腿一番。
柯運聰這一席話,讓君莫舞怒極反笑,一雙星眸不住的打量著他。
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柯運聰力持鎮定的問:「你看什ど?」
「我在看你那樣東西藏到哪裡去了呀!」
「什麼東西?」柯運聰一臉莫名其妙。
「尾巴呀!沒尾巴你怎ど跟主子獻媚?我都忘了恭喜雷爺,養了條專門諂媚巴結的狗,還會說人話哩!真是稀奇。」
「你……你……」柯運聰氣得語塞,額邊青筋冒起,一張臉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