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少,他的精神狀況不怎麼好,懶得跟她多說廢話了。
反正她一個星期之後就會走人,他只要熬過這個星期就再也不用跟她有瓜葛;而且昨晚他在答應她之後有個但書,要她在彼此劃清界線以後,不小心看見他的話得自動避開,就當彼此是從來不曾見過面的陌生人。
用一個星期換未來的寧靜,在他盤算過後,覺得應該是一件划算的交易。
「是的,老闆!」花紅梅以專業的口吻回答。
做哪行就得像哪行,她當管家,自然要有專業管家的樣子囉!
不管做什麼工作,都要留下口碑嘛!
要是邢天農基於私人恩怨只肯任用她一個星期,說不定隔壁那個似乎也頗有錢的路靖橋見她管家工作做得好,會有意思請她去他家工作呢!許多找上她的新工作機會,都是因為她平日累積的好口碑而來。
替邢天農工作的這段時間,她會盡最大努力把管家的工作做好。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做過管家的工作,不過洗衣、煮飯、打掃都是她平日有在做的事,有什麼難的?只要他不故意刁難她就成了。
「我要去睡個回籠覺,要做什麼,妳自己看著辦吧!」
邢天農打了個呵欠,決定回房間再睡半小時,漠然地對她隨口吩咐,沒有多看她一眼就朝樓梯走去,準備走回位在二樓的房間。昨晚那麼晚回到家,他在梳洗後又花了一些時間處理公事,直到凌晨快三點才睡,睡眠嚴重不足。
早知道她不會死心,就叫她晚上再來報到,起碼少了早上的接觸。
「是的,老闆。」花紅梅點點頭,也沒跟他繼續哈拉的意思。
既然老闆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她就可以照自己的意思動手,不必有所顧忌了。可以在這個家裡隨自己高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確方便許多。
她待會兒就先來研究這個家的格局,再來決定要做什麼。
剛走到樓梯口,邢天農就突然回頭吩咐道:「對了,我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要是我在三十分鐘之後沒下來,妳記得喊我一聲。」
他怕自己累過了頭,不小心睡死了都不知道。
有個人確保他不會睡過頭也好,因為他實在太累、太累了。
「是的,老闆。」花紅梅依舊點點頭,對他的吩咐毫無異議。
她就不會換句話回答嗎?邢天農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吞回喉嚨裡,什麼也沒說就上樓,直接回房睡覺。
管她說些什麼,不跟他鬥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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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過了,上頭一點動靜也沒有。
聽見樓上的鬧鐘響了又被按掉,幾分鐘後依舊不見邢天農下樓的身影,站在樓梯口的花紅梅看了看時間,隨即往自己還很陌生的二樓走去。
老闆的吩咐,她自然不能漠視,否則一定會成為他辭掉她的借口。
上了二樓,她憑感覺打開一扇房門,果然看見邢天農趴在房間的大床上,整張臉都埋在棉被裡頭,鬧鐘卻還被他抓在手裡不放。
非常顯而易見地,他賴床了。
「老闆,起床了,你不是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嗎?」
花紅梅沒有踏進他的房內,只是站在房門口朝他喊著。在獲得他的許可之前,她不打算隨便進他的房間,免得他不高興。
畢竟,個人的房間的確比較容易扯上隱私權的問題。
她站在門口等待,卻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喊太小聲了嗎?遲疑幾秒之後,花紅梅吸了一口氣,又大聲些喊道:「老闆,起床了,你再睡下去會遲到的!」
床上的人動了動,還是繼續沉睡。
豬啊?怎麼叫都叫不醒,待會兒遲到說不定又要怪在她頭上了。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花紅梅不禁皺了皺眉頭,生怕會背上無辜罪名。
沒辦法了,她終究還是走進房裡,並直接走到他的床邊。
「老闆,你該起床了,時間真的不早了喔!」自行拿走他手中的鬧鐘,她搖了搖邢天農的身體,希望他能趕快清醒過來。
睡得這麼死,該不會是昏過去了吧?
搖了他好幾下也不見他有反應,花紅忍不住開始懷疑,然後突然把嘴巴湊近他的耳邊大喊:「老闆,起床、起床、起床、起床了啦!老闆--」
哪來該死的噪音?
在她盡職大喊之際,邢天農突如其來的伸出大掌,精準的壓住她的後腦勺,頭也不抬的將她往棉被裡一按。
「該死!妳想嚇死我嗎?」
差點在睡夢中被嚇破膽子,剛驚醒的邢天農還埋在棉被裡的臉龐緊皺,發出沮喪不已的悶吼,一時間張不開酸澀的眼皮。
老實說他還反應不過來,是誰在自己的耳邊天殺的鬼叫!
更別說記得要她叫他起床的事了。
「嗚!嗚嗚……」
說什麼她該死來嚇他,明明是他叫她喊他起床的不是嗎?
要不是他睡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她又何必對他放聲大叫?想要抬起頭來說話,偏偏被他使力壓住了腦袋,她整張臉都埋在棉被裡,只能在掙扎中發出唏哩呼嚕的聲音,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天哪!她該不會就這樣被悶死了吧?
短短一生的回憶閃過眼前,讓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莫名其妙連個遺言都來不及交代就被謀殺,死得不明不白的,完全沒有紀念價值。
說不定她就這樣上了明天的社會版頭條,也製造了一個殺人兇手。
嗚嗚!還有好多可以賺的錢沒賺到,她不想死啊!憑著一股執念,花紅梅猛力掙脫了他的大掌,終於能夠大口大口地喘氣。
「老、老闆……你想殺人啊?」
喘了幾口大氣之後,她氣呼呼的瞪著總算張開眼睛的邢天農。
「我想殺人?」還睡眼惺忪的邢天農卻一臉茫然望著她漲紅的臉,根本不是很清楚自己對她做了什麼事情。
自己好像一掌拍過去……他拍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