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未施脂粉、看起來清純可愛的臉龐,邢天農整個人有好一會兒都無法回神,就這麼直直盯著她的臉,總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的心臟怦怦跳,像是被注入一股淺淺暖流。
揉完眼睛,花紅梅這才發現他有點不對勁,便一臉狐疑地問:「老闆,你是不是累傻了呀,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好奇怪!他看著她的目光好像她是可以吃的東西一樣。
他此刻給她的感覺滿詭異的……
邢天農在她面前動也不動的站了好一會兒,就這樣盯著她的臉卻不說話,盯到她整個腦袋裡的瞌睡蟲都跑光了。
下一秒,他卻突然將她整個人抱個滿懷,整張臉埋進她的髮際裡,像是想要吸取能量一樣將她緊緊摟著不放。
花紅梅被他抱傻了,不知所措的僵立原處。
想要推開他,又發現他的舉動並非惡意,她只覺得他像是非常疲憊,彷彿是在找尋支撐的力量,讓她不忍心拒絕伸出援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花紅梅終究還是開了口:「老、老闆,你對我做這種事,我可以告你性騷擾喔!」
她不知道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裡會是這麼溫暖踏實的感覺。
老實說,被他抱著的感覺還不算太壞……
聽見她開玩笑似的話,邢天農才清醒過來,猛然將她的身體推開。
他尷尬異常的瞪著他失控的雙手,懷疑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想說服自己,抱了她只是他的錯覺,可是懷中的餘溫如此清晰,讓他騙不了自己。
他甚至感覺她耳畔那股淡淡的髮香,還在鼻息間迴繞不去。
該死!她抱起來的感覺比他想像中嬌弱許多,身上還有股甜甜的女人香,讓他一不小心就被迷惑了,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男性衝動。
像被下咒了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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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這個人很粗魯耶!要抱就抱,不想抱了就當垃圾推--」突然想到不該把自己比喻成垃圾,差點捽跤而驚魂未定的花紅梅立即改口道:「不!我是說不想抱了也不用一副好像我身上有傳染病似的把我推開,你太過分了。」
搞什麼?這麼粗魯的推她,好像是她對他投懷送抱一樣。
要不是看在他是「金主」的份上,她絕對跟他沒完沒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就是可以被錢收買,不覺得人格有多重要就是了。
賺錢第一,她這輩子可還沒做過得罪「老闆」的事。
反正借他抱一下也不會少塊肉,更別說他好歹也是個上等貨色的帥哥,以公正無私的角度來說,她得承認自己的臨時老闆是女人會追逐的那一型;要是紀敏看到他,一定巴不得能把他攬在手下,成為他的經紀人。
沒有太吃虧的感覺,她也就不跟他計較剛才被抱的事。
她想計較的是他抱了她又推她一把的事。
邢天農呆了呆,看著她不滿而鼓著雙頰的臉,像是沒聽見她一吐為快的抱怨一般,突然對她輕斥:「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也沒看清楚是誰就隨隨便便開門,這是很危險的事妳知道嗎?」
照她之前的說法,她根本沒有確定是他就開門了。
萬一是壞人還是小偷的話,她一個長得漂漂亮亮的年輕女性,現在極有可能已經落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危險處境。
愣了一下,花紅梅不禁掏了掏耳朵。
「老闆……你說什麼?」
完全不理會她的話也就罷了,他還找理由罵她?
「我說妳一個女孩子不應該在三更半夜隨便開門,不然說不準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他很冷靜地說了第二次類似的話。
何況他自己有鑰匙,不需要她來開門。
萬一她發生什麼意外的話,要他如何跟她的親人交代?
吸了一口氣,花紅梅才稍稍平復心中的不滿,擠出微帶嘲弄的笑容道:「老闆,我出了事自己會負責,不會怪到你頭上的,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沒遇過這麼莫名其妙的男人!看在錢的份上,她這是決定忍耐一下。
「要是妳真出了事,不是妳說我可以不用負責,我就可以不負責的。」邢天農不以為然地反駁,總覺得她有些搞不清楚重點。
重點是她不該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中,天真地以為她不會那麼倒霉。
現代的女人要懂得自保,能少一分危險就做少一分危險的打算。
「如果有必要,我寫張切結書給你就是了。」花紅梅伸手拿走他手中提著的公文包,氣呼呼的轉身走進屋內。
大半夜跟他站在門口討論不存在的危險,真是像極了白癡!
她明天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得早點上床睡覺才行。
「我要的不是切結書……」
跟著進屋的邢天農關上大門,還是認為她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
「老闆,我給你做了消夜,你餓不餓?要不要熱來給你吃?」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花紅梅突然轉移話題,朝他笑瞇瞇地問道。
因為他似乎沒時問回來吃晚餐,所以她只能靠消夜展現廚藝。
她愛困得要命,與其聽他說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廢話,還不如讓她炫耀一下她在廚藝方面的能力,看能不能對「續任」管家一事有所幫助。
「呃?」邢天農有些反應不過來。
「消夜啊,你要不要吃呢?」見他一臉呆相,放下公文包的花紅梅轉過頭來,指了指餐桌上用保鮮膜包起來的食物。
照她推算,他說不定忙到連晚餐也沒吃。
如果他餓了,便是她表現的機會。
的確忙到連晚餐也沒吃,早就餓過頭的邢天農看向餐桌,覺得腸胃好像突然醒了過來,正咕嚕嚕對他抗議他餓到自己的自虐行為。
再說,想起早上對她的態度,他還有些良心不安。
猶豫一會兒,不發一語的邢天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