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她卻無意找個王子來救自己。
等王子救贖,還不如自力救濟來得快。
她只是正巧碰上飯店辦活動。
就算覺得飯店舉辦這樣的活動相當別出心裁,不失為拉攏女性顧客的好方法,但完全沒料到自己會被抽中的她卻認為——
收下贈品,大師的預言聽聽就算了,灰故娘就讓她永遠住在童話書裡,別來與她扯上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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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月琴捧著手中的玻璃鞋,啞口無言目送率性的那妃離去。
吃吃的笑聲在她背後響起,她不悅的回頭,瞪眼埋怨道:「傅大少,光在一旁看戲不幫腔也就罷了,還偷偷幸災樂禍,不道德吧?」
可憐了她手中這雙好似「爹不疼、娘不愛」的玻璃鞋。
「我又不是飯店的人,能幫腔嗎?」傅劭君無辜地聳聳肩,「說起來,生得風流倜儻的我還被人忽視,才是令人傷心的事呢!」
從頭到尾,那妃沒正眼瞧他不說,還根本當他是隱形人。
「對,傷心,你最好多傷一點心,免得你不傷心去傷別人的心。」
管月琴又白了他一眼,便把玻璃鞋送進那妃的房裡。
「你這麼說,好像我老當負心漢一樣。」
沒有充分理由反駁,傅劭君只得閉嘴,自動跟在她的屁股後頭走進房裡,隨意瀏覽著沒擺太多私人物品的房間。
一般人住飯店,不用自己收拾房間,所以東西大多隨意擺放,通常不會大整齊,然而這個房間卻顯得過於一絲不苟。
除了鋪床,飯店的清潔人員根本不怎麼需要打掃。
幾件衣服掛得整整齊齊,幾個裝東西的購物袋也沒亂放……架上保養品依序排列,每樣東西的外觀都像新的一樣乾乾淨淨。
洗手台上連水滴都沒有。
這女人八成有嚴重的潔癬。
「你有本事,愛當負心大少還是癡情漢都與我無關,別拖我下水就成了。」考慮一下,管月琴決定把鞋盒擺在最顯眼的床上。一回頭,才看見他不但開房客的衣櫥,又開浴室來看,她立即皺眉道:「別動客人的東西。」
那妃信任他們,不代表他們可以動她的東西。
「我沒動啊!我只是用眼睛看看,如果這樣就能移動東西,我竟不是有超能力了?」
不慌不忙關上浴室的門,傅劭君回頭朝她賴皮一笑,攤攤手。
他不是飯店的人,自然可以半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管月琴莫可奈何,決定先帶他離開客人的房間再說。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在送玻璃鞋的途中跟他碰個正著,知道她要做什麼事,他便說先陪她送完玻璃鞋再聊。
上班時間能聊什麼?她可是還有工作要做,沒太多時間跟他耗。
走出房間之前,傅劭君又瞥了房內一眼,才回頭對管月琴笑道:「難得住進你家,不跟你打聲招呼怎麼好意思,對吧?」
「這裡是飯店,不是我家吧?」
管月琴無奈重申已不知第幾遍的提醒。
她只是在這裡上班,而且不過是領班階級,哪能算是「擁有」這麼大的家?
況且,他是一天到晚放著又大又漂亮又舒適的窩不住,跑來住貴死人的五星級飯店,才不是什麼難得哩!
打招呼就免了吧!
傅劭君挑挑帥氣的眉,不以為然地反駁:「你幾乎都住在飯店裡了,這裡當然算是你家。」
她這個常常有家不回的女人,根本是拿飯店當家來住。
「常得加班,我是嫌來回麻煩才……罷了,跟你扯那麼多幹嗎?」懶得跟他爭辯,管月琴在關門之前朝房內擺在床上的鞋盒看了一眼,然後歎道:「如果她一次也不穿,那雙玻璃未免太可憐了,真希望能親眼看見她至少穿上一次。」
「這是你的希望?」傅劭君滿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是又怎樣?」管月琴關上客房的門,心不在焉的回答。
下一秒,她的心思老早飛到待會兒要做的工作上,把那雙玻璃鞋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得工作啊!她永遠有做不完的工作,最近又來了一批新人要她訓練。
傅劭君突然扳過她的身體,朝她認真又自信的一笑。
「公主的希望,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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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怎麼完成呢?
抓起她的腳,硬把玻璃鞋套上給管月琴看嗎?
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管月琴是要看她心甘情願穿出來秀一次,而並不是看見鞋子在她腳上就會滿足,他得想個好辦法。
兩天了,沒人看見那妃穿過那雙屬於她的黃色玻璃鞋。
管月琴跟清潔人員打聽的結果,聽說鞋盒從床上被移進衣櫃,之後便安安靜靜躺在那兒「安享天年」,連盒子都沒被打開過的跡象。
為了這件事,管月琴似乎更替那雙玻璃鞋叫屈。
以他的身份去做這件事,顯然是有些大材小用,感覺也有點愚蠢。
但既然答應要完成公主的願望,他自然不能漏自個兒的氣。傅劭君在思考周詳之後,決定先接近那妃,跟她成為朋友後再拐她穿上玻璃鞋。
就這麼決定,速戰速決。
稍作觀察之後,他發現那妃似乎是一個人住在飯店裡。
她幾乎每天都會上飯店的健身房運動,在室內游泳池游泳。
不運動的時候,她會在露天咖啡座喝茶,看看書籍或報章雜誌。總之,她很擅用飯店提供住宿者的各項設施,總是悠閒地過完一天。
話說回來,她老是休閒打扮,是不怎麼適合穿上高跟的玻璃鞋。
像現在,她在健身房裡跑跑步機,總不能穿高跟鞋跑吧?
傅劭君遠遠觀察帶著耳機、邊聽音樂邊跑步、擺明不要人打擾的那妃,他在心底悄悄評估著,該如何接近這樣的女人。
不光是他,健身房裡似乎還有不少被她汗水淋漓的身影所吸引的男人。
大家苦惱著,她總是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讓人不知該從何下手。
她不是特別美麗,卻有一股很少見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