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戌時的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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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其二,不知道尊重他人私生活的討厭鬼。

  其三,會亂吃醋的笨蛋……

  「可以。」傅劭君的回答很乾脆。

  「好,那我問了。」不願接觸他灼熱的視線,那妃逕自盯著手中的小筆記本,照本宣科問道:「請問傅先生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人?」

  老實說,她不太想聽見他的答案。

  啜了一口紅酒,望著她始終低垂的臉龐,傅劭君閒閒的開口:「有點倔強卻很可愛,表面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內心溫柔;想弄清楚自己每一步路,有時卻顯得不知變通;人生規劃令人啼笑皆非,偏偏固執得有趣,讓人更難以放手的女人。」

  「傅先生喜歡的對象好特別。」

  沒察覺那妃的身體僵住,吳達英乾笑了一聲。

  「是很特別,而且世界上只有一個。」傅劭君說得很平靜。

  「傅先生的意思是真有其人?」吳達英訝異一愣,見傅劭君點頭,他隨即笑道:「想必能讓傅先生喜歡的女人,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了。」他還以為像傅劭君這種男人,恐怕很難只跟一個女人定下來。

  「可惜,她看不上我。」

  傅劭君始終望著那妃,沒有移開過視線。

  「怎麼可能有女人不喜歡你?」吳達英像聽見不可思議的怪事般輕叫。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有女人會放棄我這樣的人,去跟像你這樣的人交往嗎?」傅劭君挑起眉,這才把目光落在吳達英臉上,以玩笑似的口吻問道。

  「是不相信。」吳達英自嘲地笑笑。

  長相普通,生在一般小家庭,進入社會工作後開始領固定的薪水,他拿什麼跟長相一流、家庭背景顯赫、事業如日中天的傅劭君相比?人比人會氣死人,他倒也不會那麼想不開,只是還有些自知之明。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他活得很快樂就夠了。

  「可是對方就告訴我,她覺得我長得太帥、家世太好,賺太多錢了,所以不符合她選擇對象的條件,她只想嫁給一個平凡普通的上班族。」傅劭君笑笑,帶刺的目光又緩緩落回那妃死不抬眼的臉上,「所以,我就被淘汰了。」

  「有這種奇怪的女人?」吳達英簡直不敢相信。

  「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以長指敲著桌面,傅劭君笑笑地朝那妃問道:「妃妃,你說是不是?」

  「你別太過分了。」

  那妃總算抬眼,語氣已有些不耐煩。

  明明說好要給她考慮的時間,現在卻故意跑來搗亂,讓她連好好拒絕吳達英的機會都沒有,他到底想怎樣?

  慢半拍的吳達英總算發現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湧。

  並不算太笨,他很快就猜到傅助吾所指的人正是眼前的那妃。要他去跟傅劭君競爭一個女人?杜奇崧也太過分了吧!

  他可是安居樂業、非常守本分的小老百姓耶!

  「我說了很過分的話嗎?」傅劭君朝吳連英輕聲笑問。

  「呃,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兩位慢慢聊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人家小倆口鬧彆扭,他幹嗎要.在一旁湊熱鬧?吳連英尷尬一笑,很識相地站起來,不給那妃任何解釋的機會便已告辭離去。

  要是杜奇崧知道他家員工跟傅劭君談戀愛,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妃張嘴想喊任吳達英,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愣愣的看著他走遠。

  「人家都走遠了,你還在依依不捨嗎?」

  情敵自動棄權,讓傅劭君的心情好轉,但他仍對她那還留戀在對方背影上的目光感到不滿。

  難不成聊沒幾分鐘,她就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讓吳達英誤會她有男朋友還跟他相親,到底是誰要收拾這個殘局?那妃氣得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顫抖,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正要對他大發脾氣,卻發現他們這一桌已經引來太多人的注目,只好勉強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咒罵。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瞪了博劭君一眼,她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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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緣、孽緣,絕對是孽緣!

  彷彿腳下重重踩著的是已無法逐出心底的男人,那妃氣得像無頭蒼蠅般毫無目標往前走,心裡詛咒著沒經過她同意就擅自闖入她生命裡,改變她人生信仰和規劃的傅劭君,除了認定這是孽緣以外,已經找不到其他解釋了。

  是欠他的嗎?

  明明是她不想要的人,不想要的個性,不想要的家世,竟然還被他的追求打動,說不定真的是她上輩子欠他的!

  「妃妃,等我啊——」

  付完賬,傅劭君總算追上她。

  「你走開,別纏著我,別跟我說話!」

  那妃甩開他的手。

  本來以為他馬上又會湊上來,誰知她走了好幾步,後頭都役有半點聲響,她忍不住回頭看他發生什麼事,卻看見他一臉無辜站在原地望著她。

  「你幹嗎站在那裡不動?」她沒好氣問道。

  「你不是要我走開、別纏著你、別跟你說話嗎?」傅劭君有問必答,接著又以非常受傷的口氣道:「聽你這麼一說,就算我想動也動不了了。」

  「為什麼?」她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你不知道打擊太大,會讓一個人過於震驚,導致身體不聽使喚嗎?」言下之意,他就是受到太大的打擊,所以雙腿不能動了。

  「少胡說八道了。」那妃碎了他一口。

  想笑,卻強忍著不笑出來,但她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是洩了底。

  像他這樣體面的男人,竟然不顧形象討她歡喜,還放了那麼多心思在她身上,要她完全不被感動,一直對他擺出冷面孔,的確是很難。

  唉!被感動了又如何,為什麼他偏偏不是戌時出生的?

  難道是金未來的預言不准,也有出錯的時候嗎?

  她該賭下去嗎?

  「你過來。」他突然喊她。

  「過去做什麼?」她不確定他想幹什麼。

  「過來嘛!」他像個孩子一樣央求她。

  「你為什麼不過來?」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過來你就會知道理由了。」他仍誘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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