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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似沒變,但很多事其實都變了。
「她寫了兩封信給你跟我。」昱翔拿出和辭呈一起寄到公司的信件。
「也有給我?」
「是的。」
兩人一同展讀,寫給昱翔的是——
我才不要跟一個想和父母住的「孝子」住在一起,我要的是兩人的小世界,我要的男人,眼中只有我的存在,而你做不到,所以我不要你了!記住,是我要跟你分手,而不是你要跟我分手!
看了之後,兩人相視苦笑。
但寫給妍羽的卻是——祝你們幸福。
一張周圍畫有秀氣粉色花案的信紙上,只有淡淡書上這五個大字。
妍羽楞了楞,兩人看完後陷入沉默中。昱翔心情複雜地看著那封署名給妍羽而非他的信,莉綺……可是真心的祝福他們?有種無奈、有著釋懷、更有說不出的歉意。
妍羽幾乎可以明白莉綺為什麼會特意寫給她,她望著昱翔。「你知道嗎?她也是真的很愛你。」她輕聲說道。愛他,就是希望他能幸福。莉綺之所以寫給她,便意味著她將昱翔托負給她了。
「我很幸運,但這份情債……只有等來生再還了。」昱翔輕吸一口氣,以無比堅定的口氣說道。
「希望她能找到她的幸福。」她偎進他的懷中。
「會的,一定會的!」他緊緊摟住她,靜靜品嚐這一刻,在得到莉綺的諒解後,有如掙脫了某種枷鎖,在感到莫名釋然之餘,更感念到此刻的幸福不易。
「你會後悔走過這一段嗎?」
半晌。「不!我不後悔。」昱翔捧起她的臉。「若非走過,又哪知道自己真的要什麼?又怎能如此確定,你就是我的唯一、另一半,唯一難過的是,在過程中,傷害了你還有莉綺……」
她瞭解地點點頭,雖說這是必付的代價,但……好苦呵。「我也不後悔。」她輕聲說道。
短暫的出軌,讓他們確認了自己的所屬。有人因此學會了豁達。有人因此認清了自己。有人因此懂得放開。
「我想……人生中應該偶爾來這麼幾次的出軌。」妍羽若有所思地說道。「當我們覺得生活過得太平淡無味時,就應該來這麼一下!」
昱翔一臉駭然。「別鬧了。」心有餘悸地瞪著她。
她露出溫柔的笑容。「不管出軌幾次,只要找到路,總能走得下去,不是嗎?」
昱翔輕笑。「你喔!」他偏頭想了一下才開口:
「不過前提是,我們要一起找到屬於我們的路,好嗎?」他溫柔地說道。
「嗯!」
他俯身吻住她,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感受這溫柔、深情的愛戀。
「愛你……」
「愛你……」
只有上天才知道,下一次出軌是在什麼時候,但在此,他們將會用心去珍惜現在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唯有此刻,才是真實的。
* * * * *
「大伙快過來看,是稀世奇景。」秋雅躡手躡腳地從草叢中退了回來。
「什麼事呀?」
妍羽、嵐春和冬蓉抑不住好奇地跟了過去。結果一看,所有人臉上表情不一。
「可惡!該在那些男人身上烙上所有權的記號。」冬蓉狠狠說完後,已經不客氣地踏出去,氣沖沖正準備走向正被一群女人包圍住的男人們,卻發現其他三人一動也不動。
」怎麼,你們不過去捍衛疆土呀?「
另外三人有志一同地搖搖頭。「不!先觀察情況再說。」
冬蓉硬生生地縮回了腳,隨她們一起跳在草叢後面,很沒淑女樣的。今天是她們四個人的聚會,同時也帶了另一半來,這回來到一處風景名勝的烤肉區,男人負責生火,女人則端著食物去清洗,誰知才那麼一眨眼,就有女人乘勢欺上。
「看到自己的老公那麼受歡迎,好有成就感喔!」秋雅笑瞇瞇地說道。
「拜託!人家哪是看上你那冷得像冰塊的老公,她們是看上我的。」嵐春支著肘凝望著。好傢伙,還敢跟那些女人說說笑笑,皮在癢了。
「真是怪那!她們眼晴了,難道都沒看到他們手上的婚戒嗎?」冬蓉皺著眉瞪著那些看起來年紀和她們差不多的女人。
「現在的女子開放得很,像我們這種觀念保守的女人足列為稀有動物保護。」嵐春冷冷地說道。可惡!她老公和風昱翔居然跟其中一名女人走了過去,她開始有點按搽不住了。
她瞥一眼表情平靜的妍羽。「怎樣,一點都不在意?」
「不在意?才怪,不過我只給他五分鐘『出軌』,之後就要回收了。」她表情平和盯著昱翔的一舉一動,那些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冬蓉搖搖頭。「到現在我還是很佩服你,肯原諒昱翔,並且進了禮堂。」
「事實上這個決定沒錯,我也沒後悔。」想起兩人現在的甜蜜生活,過去那些傷痛都不值得一提了。「若是我沒有給我們兩個機會再試一次,我想這輩子我都無法平靜吧!」看到他們蹲下來,原來他們在幫她們生火。「不試,總會有那麼些許的遺憾和不圓滿,並反覆不斷的猜想……」
「瞭解!」其他三人有志一同地拍拍她。
「五分鐘到了沒?」
「剩三十秒。」
四人面面相覷。「走吧!」
「嗯!」
四人有默契地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後,開始朝她們的男人走去。
「對了,我們要表現得很有風度、很平靜還是爐火盈胸、殺氣騰騰?」
「那,我們分兩組吧!各試一樣。」
「這也能試呀?」
「為什麼不?馭夫術可是要千變萬換。」
「算了,各拿出看家本領吧!」
冬蓉——
「死鬼,你在幹麼?」河東獅吼一出,週遭女子立刻驚做鳥獸散,留下一個一臉慌亂的男子,打躬做揖的求饒。
秋雅——
「老公,肚子裡的寶寶踢得我好疼喔!」嬌柔的聲音響起時,瞬間一票女子立刻被推開,眼睜睜看著,剛才酷像冰,對她們不理不睬的男人,表情從嚴厲化為溫柔,輕輕地將妻子擁在懷中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