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和吳偉夫有往來的名單……可惡!多得跟什麼似的,三教九流、黑白兩道都有,想要一一過濾清楚,得費上一個禮拜的時間。」於伊說道。
「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羲雅坐在病床上努力研讀吳偉夫的所有資料,他抬頭看向剛講完電話的仲凱。「怎樣?鍾偉那邊有沒有消息?」
「還沒……」仲凱看了看他,羲雅從一個小時前清醒過來後,便不停地做追查工作,想叫他休息一下亦是白費工夫,在嵐春沒有平安回來之前,他是不可能會休息的。
和羲雅認識這麼久,還是頭一遭見到他如此拚命,看來——他這次是真的很認真。
「鍾偉透過他父親調查有沒有殺手接到吳偉夫的案子,如果有的話,會立刻跟我們說,待會兒他會帶人趕過來,看能不能從吳偉夫認識的人中得到一些線索。」
「嗯!」殺手這兩字牽動了他,思索了一下。「我們有沒有辦法拿到吳偉夫的資金調度狀況?如果他真的有請幫手幫忙的話,應該會有金錢上的往來。」
「想要調到他銀行資金往來狀況,要請學長那邊發公文才可以。」
「現在沒時間了!我們得另循管道取得。」
「我知道了!我跟我金融界的朋友聯絡看看,看他們能不能幫我這個忙?」仲凱說道。
「麻煩你了!」
羲雅傷口上的麻藥已全退去,現在陣陣疼痛不停傳來,儘管醫生吩咐他要好好休息,可他沒辦法,現在任何一絲線索和可能性都不能輕易放過,他只求——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好,也不要像現在音訊全無。
嵐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羲雅在心中吶喊道。
☆ ☆ ☆
AM 12:30
他們把她關進一個小房間中,之後就留她一個人在那,沒收了她的手機,包包則在檢查過後還給她。房間裡有床、有電視、有廁所,是一個位在一樓的小套房,房間內每扇窗都有鐵條,而窗外的景色顯示這裡是荒野之地,方圓百公尺之內,見不到其他的房舍。
方纔來的路上她沒有眼鏡,也搞不清他們到底把她帶到哪了,只覺得有繞山路。
門打開。「小姐,便當來了!這個給你!」阿西將涼掉的便當放在她面前。
她還可以吃飯?強忍下困惑。「那個要跟我談的人還沒到嗎?」
「是呀!也不知道他在磨什麼?小姐,吃完就把便當空盒放在這邊,我待會兒來收。」
「等等!」
「什麼事?」
「我可以看電視嗎?」
「可以呀!遙控器你自己去找。」說完後,阿西便走了出去,把門鎖上。
他一離開,嵐春立刻衝到門邊,耳朵貼靠著門板聽著。
「那個小姐在問人怎麼還沒來?」
「誰知道呀?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現在先把人看好再說。」阿虎說道。「快來吃飯!」
到底是誰要見她,要幹麼?
嵐春走到梳妝抬,打開便當,裡面菜色還挺豐富的,躺在最上面的大塊排骨額外吸引人。
這該不會是死前最後一餐吧?!
早餐沒吃的她,到了中午早已飢腸轆轆,這排骨飯實在誘人,但她還是沒打算吃下任何他們送來的東西。
打開包包,拿出很久以前就準備好的餅乾啃了起來,渴了就喝自己帶的礦泉水,一邊吃一邊思索著該怎麼離開這裡?
吃完餅乾後,她將便當盒中的飯菜倒一些在餅乾的包裝袋中,然後束緊,希望他們認為她有吃……
她在房間東找西找,最後在枕頭底下找到了遙控器,她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想知道有沒有播出羲雅的相關新聞,至少他已算是「名人」了,如果出了意外,應該會有人注意到。
她很專注地看著新聞,外面看守的人曾進來看她一下,然後又走出去。
今天天氣很熱,過了中午後氣溫升高,房間內有裝冷氣,機型頗舊,他們幫她開了冷氣後,說她可以睡個午覺休息一下後便離開了。
門關上後,她繼續看著電視,過了一會兒,她慢慢把頭轉向那台冷氣機,注意到安裝冷氣機的那個窗戶外並沒有加裝鐵條,而如果她把冷氣機拔下來的話,就可以從那洞口爬出去!
太好了!有逃出去的路了!她高興的跳起來。
拆裝冷氣機對她而言從不是難事,她每年夏天來臨前,一定都會將家中所有冷氣機清理乾淨,換上新的濾網。
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是擋住那門,不讓那些人闖進來,發現她正要做的事。
她環視整個房間,尋找可用之材。
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她或許沒有什麼高強武功,但她最會做的事就是如何讓她的窩成了防禦的最佳堡壘,足以拖延時間。
她拿起遙控器將電視聲音開大——工程開始!
☆ ☆ ☆
PM 01:30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然而他們的進度卻比蝸牛爬行還慢!
一波抽動的疼痛來得猛然,羲雅得撫住頭閉上眼睛,咬牙忍住,才捱得過。
「夠了!我看不下去!」於伊突地跳起衝到病床間,一把就將羲雅按倒在床。「你給我好好躺著休息,別再爬起來!」
「你在幹麼呀?」羲雅立刻掙扎欲起,可他一動即頭痛欲裂,他不得不乖乖躺好,等疼痛過去。
「你再起來我就叫醫生給你打鎮靜劑,讓你好好睡一覺!你知不知道腦震盪也是會死人的!」於伊氣呼呼地說道。
「……」羲雅閉上眼睛,他不是不知道嚴重性,可想到嵐春,他就……
「羲雅,我們能做的都在做了,你的部分我們都會分擔,絕對不會誤事的!」仲凱向他保證道。「你現在以養傷為重,不要讓我們擔心嵐春之外,還要分心在你身上。」
「我知道,但我沒辦法什麼都不做,只要一靜下來,我就無法不去想她現在的情況,那會比殺了我還痛苦!我會瘋掉的!」羲雅用手蒙住眼睛,語氣充滿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