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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看了他半晌才開口。「心安。」他輕輕說道。
啥?舅甥倆面面相覤,這就是他要的?
「多說無益,讓我用事實來證明吧!」陸羽看著亞敏。「你介意讓我用催眠的方式,讓你看到自己的前世嗎?」他緩緩問道。
亞敏猶豫了,她知道國外有案例,藉著催眠的方式的確會讓人看到所謂的『前世』,但要自己用這種方式……她膽子還沒那樣大,因為催眠是種很特殊的作法,稍一不小心,可能會傷害到人,甚至被控制。
「丫頭,不用勉強,催眠這個玩意不好玩。」志奎嚴肅地說道,看過馬丁秀的人,都知道催眠可以讓人做出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何況讓個來路不明的人做催眠……又不是頭殼壞掉。
亞敏向來極為謹慎,可是當她抬起頭望進老人的眼中時,不知怎地,她有種極強烈的衝動,覺得若是沒把這一切弄清楚的話,一定不甘心,否則她不會拖著小舅和她一道蹚渾水,反正來都來了……「好吧!」好奇凌駕一切理智,她開口答應了。
志奎沉默一下,雖然嘴巴沒承認,但說實話,他的好奇心也的確被挑了起來,若沒追根究柢,弄個清楚,還真是不甘心。「那我也需要催眠嗎?」他問道。
陸羽看著地。「你也要嗎?難道你不清醒待在一旁監視,免得我把你外甥女亂搞?」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唔!這倒也是,不過他真的很想看一看自己前世是怎樣?難道真是壞人姻緣的第三者?
「小舅,我先試吧!真的有看到的話,再換你如何?」亞敏提議道,和這個小舅一同玩到大,豈會不知他的心態,他寧願自己也下來玩,才不願枯守一旁,不過茲事體大,他非得在一旁守護著她。
志奎很委曲地歎了一口氣,才不甘不願答應。
「那我們就開始吧。」
陸羽起身帶他們進入一個房間,他讓亞敏平躺在一個骨董床榻上,囑咐她放鬆心情,她依言全身放鬆下來,並調和著氣息,沒一會兒,陸羽的聲音從近變遠,像是有磁力般,她忍不住跟了過去……一路上她看到了許多影像,許多已經遺忘的事情都再度出現,隨著速度加快,這比一影像變得模糊不清,直到一片黑暗籠罩住她……直到再見光明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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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威鎮將軍府廳堂上,一個年約五旬穿著軍服的男子,滿面愁容地走來走去。
「什麼怎麼辦?」宮霓裳皺眉瞪著她的將軍老公,從他一回到家,嘴巴就不停念著怎麼辦?整整一柱香時間。
「怎麼辦?怎麼辦?」威鎮將軍戚慕翔仍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廳堂上走來走去。
「你夠了沒?」
「怎麼辦?怎麼……」
再也受不了老公怪異行徑的宮霓裳抬起玉腳,狠狠往老公的屁股踢過去。「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到底出了什麼事?好好給我說清楚。」她大吼道。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宮霓裳踢得了。踢得動當朝第一武將戚慕翔。
他轉過頭騰著老婆。「你不會輕點,我已經夠煩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她手插著腰,狠狠地說道,一副若是不把話說清楚,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唉,你不會想知道的。」
「說。」
看著老婆,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已經可以預見得到,一旦說出下列的事,準會雞犬不寧,永無寧日,夫妻絕裂……若不說的話;則又有欺君滅門之禍──他戚家一百二十條性命。「今天皇上下旨……要荻蘭入宮。」他困難地開口。
入宮?霓裳的嘴巴張成O型。「那個混蛋瘋了?荻蘭……她可是他看著出生,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居……居然要她入宮,他怎麼那樣不知羞恥。」她再一次怒吼道。
普天之下,膽敢罵當今天子是『混蛋』、『不知羞恥』的也只有宮霓裳。
他伸手抱住老婆,打算安撫她時。「別誤會是……」
氣瘋了的霓裳,揚起掌向他拍去。「你這個爹是怎麼當的?!居然要把女兒送進宮,給那個風流色鬼糟蹋?要你這個爹有何用,只知道保疆衛國,卻連女兒都保不住,看我先一掌打死你。」大有一副不要老公只要女兒的趨勢。
霓裳的掌勁足以將一頭牛當場劈死,慕翔連忙閃身,根本不敢接下。「你聽我解釋呀,不是當嬪妃……是太子妃呀!」
太子妃?這個名詞鑽進霓裳氣瘋的腦袋中,她收住掌勢。「太子妃?」
慕翔見機不可失,立刻伸手點夫妻子的穴道──讓她暫時動不了,他將妻子扶到椅子上坐好。「你先冷靜聽我說,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不會接受,所以才不知該如何開口。」
「太子妃?」她再一次問道,雖然穴道被點,可是啞穴未點,還是能開口說話。「昭德大子?」
他點點頭。「沒錯。」
她皺起眉頭。「不對呀!昭德太子不是已經跟右丞相盧平的女兒訂下婚約,再過一個月,就要行大典,跟咱們女兒有何關聯?」
見她已經可以冷靜思考,他才解開她的穴道。「是沒錯,而且太子和盧丞相之女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他搖頭歎息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讓女兒當太子妃?」愈聽愈不對勁。「而且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荻蘭是不能嫁人的。」
宮霓裳是江南第一刺繡宮家的獨生女,宮家事業向來傳女不傳男,所以家業都由長女繼承,向來招贅而非嫁人,生女皆姓宮,所以荻蘭不姓戚而姓宮。
會有這項特殊習俗,除了因宮家刺繡冠絕天下,繡功精細特別,所以向來都由女子繼承,另外宮家始祖習有特殊武功,所以官家的女子都習有內功及拳法來護身,並保護官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