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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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嚇了一跳。「你又發燒了?」忙放下水桶,想伸手摸他的額頭。

   

  「你別過來!」他沉聲低喝道。

   

  她止了腳步,不解地瞪著他,怎麼又豎起了牆,不讓她靠近?

   

  「你……就那麼討厭我碰你嗎?」她往後退了一步,滿眼傷痛的望著他,他別過臉,不敢看她。

   

  她的心好痛,但更氣的是,為什麼她還會為他感到心痛?

   

  她垂下眼。「你討厭也罷,總之,至少你現在我眼前,念在夫妻一場,我就不會讓你有個差池,之後你是死是活,也不關我的事。」她伸出手。

   

  誰知他倏地抓住她的,她一時沒防著,整個人跌進他懷裡,他用沒受傷的手點了她的穴,這下輪到她動彈不得。

   

  「你憑什麼以為你寫的那張休書,就可以將我們的夫妻關係結束,這在大宋律令中是不合法的。」他滿眼陰鷙的瞪著她。

   

  雖然被制住,她一點也不驚惶,她抿緊唇。「不合法是你說的,大宋律令並沒有規定女子不能寫休書。」她無畏地瞪著他。「只要提出合宜的理由,經地方官判決,同意即可。」

   

  「什麼樣的理由?」他咬牙問道。

   

  「夫妻關係不好!」她憤憤地瞪著他。

   

  他愣了一下,然後深深望著她。「你認為我們的夫妻關係不好?」

   

  「何必睜眼說瞎話,好不好你心裡會沒數嗎?」她苦澀地說道。「在你眼中,我只是個讓皇上逼你娶我的將軍千金,一個可有可無的妻子,何況,你不是親口說過嗎?我離開了最好,這樣你就不用為我費心,如今,已稱了你心、如你的意,又有什麼好說的?」

   

  她的話讓他呆住了,她是怎麼會知道的?他不禁抓住她的下巴。「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知道這些想法的人只有少華,而少華是不可能跟她說的,除非她與少華熟識,他才會告訴她,但這怎麼可能?他最好的朋友和他的妻子?「你從哪聽來的?是少華告訴你的嗎?」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恐懼和狂怒瞬間攫住了他。

   

  「快說!」他近乎失去理性的低吼道。

   

  好痛!她的下巴好像要被他捏碎了,眼淚忍不住迸了出來。「你放開我啦!誰是少華?我不認識他!」

   

  她不認識少華嗎?說真的還是假的?他瞇緊眼睛凝視她臉上的表情,她很痛苦,他立刻鬆開她的下巴。「你不認識少華?」

   

  「他是哪根蔥、哪根蒜呀?我為什麼要認識他?」她氣極了忍不住拉高聲量。

   

  他正要開口時,門口傳來聲音。「姑爺,請你立刻放開我家小姐。」穎兒面色蒼白的拿著椅子瞪著他。

   

  他不屑地瞥了那椅子一眼,即使此刻他受了重傷,他也可以輕易將那椅子給劈碎,更別提他懷中還有籌碼。

   

  「若是我不放,你又能奈我何?」他狂傲地說道。

   

  穎兒深吸口氣,暗暗希望她的手不要抖得那麼厲害。「放的話就沒事,若不放的話……」

   

  「怎樣?」小小一個侍女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實在是太不成體統。

   

  「我就立刻失聲大叫,引來信王爺府的人將你抓起來。」

   

  什麼?靖堯不信的睜大眼睛,她竟然敢威脅他?對!她真的敢,她臉上的表情告訴他,她不是在說著玩的,為了要救她的女主人,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他怒氣盈滿全身,想發作卻又不可得,若非他此刻有傷在身,無法敵得過信王爺府的高手,哪會容得一個小丫鬟如此無禮,揚起手,解開了荻蓮的穴道,她一獲得自由,便立刻退開他的懷抱。

   

  荻蓮抱住穎兒。「穎兒,謝謝你。」

   

  「您沒事就好。」穎兒說完後,便轉向靖堯。「姑爺,老實說,我很高興小姐將你給『休』了,因為像你這種個性差勁,自以為是,把女人視為無用之物的男人,是沒有資格擁有我們家小姐,你不配!」

   

  靖堯不信地睜大眼睛,她竟然這樣罵他!這……一時間他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荻蓮很感激穎兒為她說話,不過這件事還是得要自己出面才解決得了,她拍拍穎兒,穎兒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便返到外室繼續守著。

   

  荻蓮轉過身子看著靖堯,看到他一臉震驚和受辱的模樣,她心微微一刺,這種表情一點都不適合他,她還是比較喜歡看到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唔!她是不是有毛病呀?

   

  她定下心神。「被人看不起的感覺很不好受吧?」她輕聲問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而我跟你在一起時,老覺得被你輕視、看不起;在你的心中,我根本一點地位都沒有,身為你的妻子,卻覺得比你書院的小廝還不如,無論我怎麼努力,就是沒辦法贏得你的歡心,你甚至不喜歡回家見到我。」她低下頭。「那天,你匆匆回來後便又匆匆離去,我一時忍不住便跟蹤了你回到學士府,結果,我聽到你跟你的朋友說的話……」說到這,她皺了一下眉頭。「他就是你口中的楊少華嗎?」

   

  他不置可否,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腦中突然想起。「躲在屋頂偷聽我們談話的人就是你?」他睜大眼睛問道。

   

  「沒錯!」她露出苦笑。「就是聽了你說的話之後,才讓我明瞭不管我再怎麼努力,再怎樣想辦法討你的歡心,你仍然不會在意我;甚至,會繼續討厭我──因為我是個被硬塞給你的妻子,所以我決定離開你,讓你自由。」

   

  奇異地,她的話讓他聽了有點難受,甚至覺得很內疚?她是為了他?怎麼可能?女人怎麼會有這麼高貴的情懷?可是想起昨夜,她不辭辛勞的照顧高燒受傷的他,他……

   

  這時門外突然又傳來敲門聲。「柳大哥,『你』清醒了沒?已經快要中午了!」耶律萍和耶律琴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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