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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變得沉默寡言,她變得退縮保留。
他用探詢迫人的眼神,緊緊抓住她的一舉一動。
她盡可能巧妙地避開一切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躲開他的眼神。
他困惑,他想將她緊緊擁進懷中,不想讓她離他那麼遠,但她說他們不是情侶,所以不可以那樣做,那他們是什麼?
她害怕,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他,但她不能利用這種情形,讓他愛上她,因為她很清楚,以前的齊維是不會變上她的,現在會這樣,是因為他喪失了記憶。
事情為什麼會演變至此?
下一步該怎麼做,她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誰能幫她解開這一團亂?
振君望著被四個極為漂亮的女人包圍住的齊維,他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韓湄。
「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心痛地注視著一臉歡笑的齊維,對那些女人,從剛開始的陌生,到打成一片,他所花費的時間,可遠比預期的少很多,或許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她不禁有些憤恨難平。
她掩飾住心頭那股痛,聳聳肩以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沒有什麼目的,或許只是想要讓他多認識一些人。」
「他已經『成熟』到可以應付這些人際關係嗎?」他意有所指地問道。
「不知道。但試了不就知道答案?」
「那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反而像是要拿掃把將那些女人趕出去的模樣。」他瞇眼望著她。自從她打電話要他帶一些女孩來山上「探望」齊維後.他就一直在納悶,是什麼原因會讓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向來就像母雞護著小雞般的保護著齊維,不讓外在的「俗事」來打擾,所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她轉過頭,不再望向齊維。「現在他懂得差不多,也該是他面對外面世界的時候。」
「用這種方式?」
這時其中一個女孩不知道說了什麼,齊維仰頭大笑,愉悅的笑聲,清晰地在山中迴響著。
她再也看不下去。「這只是起頭。」韓湄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現在的心好痛、好痛,痛得讓地想哭。
突然,她看向振君,露出一個極不自然的微笑。「我好久沒下山,可以載我下去一趟嗎?」
振君盯著她一會兒。「你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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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的住處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韓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弄到這麼晚回來,其實已經好久沒接觸人群,陡然接觸到,在短暫的驚喜和適應後,她突然掛心起在山上的齊維來,而且也非常想念山上的寧靜與平和,但偏偏像是跟誰賭氣似的,硬是拖到這時才回來。
房子客廳燈火通明,依稀還能聽到笑鬧聲。
「怎麼回事,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她皺起眉頭,平常這個時候,齊維早就上床休息了。
振君好笑地睨著她。「你這語氣聽起來好像是他媽一樣,他已經是『成年人』,可以處理自己的行為,何況在你特意安排下,有這麼多的客人來訪,你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早早上床休息,不理人家吧!」
她嘴巴張了張,隨即台上,是呀,這些不都是她安排的,她又有什麼話好說?
兩人一齊走進去,客廳裡的四個女人立刻仰起頭向他們笑著打招呼,她們正在教齊維打橋牌。
「他好聰明,一下就學會了。」其中一個叫小惠的女孩笑著說道。
齊維只是抬頭對他們兩人笑一笑,又專心玩著手中的牌。
見他那麼冷淡,韓湄覺得整個人好像被重擊似,他從來不曾對她這樣。
她小心掩飾臉上的表情,不想讓人察覺,她客氣地對所有的人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歇息。」說完她就先行離開,讓振君加入他們。
一直到走進浴室,將衣服褪去,當蓮蓬頭灑水下來時,她的淚水頓時跟著決堤而下,她蹲下來,雙臂緊緊環住身子,嘴巴咬著毛巾,將聲音堵住,整個人則不住的顫抖,任憑水絲不斷地從它的頭、她的臉肆流,她的眼淚更是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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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想你出了什麼事?差點就要拿斧頭破門進去救美了。」振君懶洋洋地靠在浴室旁牆壁上。
她拿毛巾擦拭著濕淋淋的頭髮。「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洗澡洗久一點是正常的。」
「對別的女孩是如此,對你則不然。」雖然她刻意背對他,但仍能清晰的看見她微紅的眼。「你哭了!」這是肯定句。
聽他這樣一說,原本止住淚水的眼,再度矇矓。「不是,洗頭髮時,泡沫跑進眼中。」
「是嗎?」他抬起她的臉,她拒絕看他的眼。「你何苦要這樣虐待自己?」他為她感到心疼。
她一聽,淚水再度決堤而出,若能的話,她也不願意這樣。
振君再也忍不住,將她摟進懷中,用埋藏已久的情感,全心全意吻上她的唇。
韓湄沒有拒絕,只是緊緊閉著眼,任憑他親吻。
察覺懷中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滿腔熱情頓時消褪,失望地推開她,望著那張佈滿淚水的臉,他只有仰頭朝天喟歎,然後鬆開環抱住她的手,退了一步,正要對她開口時,卻意外發現,齊維就站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的樓梯口。
「齊維?」
聽到這聲呼喊,韓湄倏地睜開眼睛,她望向他,他何時來的?
齊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對不起,我可不可以用洗手間?」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禮貌語氣對他們說道。
韓湄沒說話,僵硬地點個頭,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齊維不發一語,穿過振君走進浴室,門以超乎正常力道關上,一股異常的氣流隨之撲上振君的臉上。
振君默立良久,然後轉過身子,輕輕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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