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是非去見那古慕風不可了?」李亞詩冷眼看著一臉愁苦的於紫緒,對於她這種不知惜福的無知感到十分憎恨。
「就是啊,我正在想有沒有辦法不去見他呢!」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即將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我有一個辦法,紫緒,你想不想聽聽看?」李亞詩提出她想了兩天的構想。
「說來聽聽看,亞詩。」於紫緒迫不及待的抓住她的手,想聽她怎麼說。
「我認為你還是應該去見他一面,把你不想嫁給他的理由告訴他,也許古慕風也和你有相同的想法,只等你去見他,兩人把話說清楚。如果你不走這一趟,你永遠不知道他的意思。」李亞詩冷靜的分析,心想著她無論如何也要說服於紫緒到加拿大,如此一來才能進行她的計劃。
「有我爸在身邊,我恐怕沒機會和他把話說清楚。」她不以為父親會讓她有說不的機會。
「所以我們就想個理由不讓伯父一起去啊!」
「我們?你是說你要陪我一起去?」
「不然你父親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李亞詩一副凡事早替她想好的口氣。
「亞詩,謝謝你全都替我設想好了!」於紫緒不疑有他,十分感激她。
「當然,我們是朋友嘛!」李亞詩回以笑容,熱切的回握她的手,心中的得意不斷擴大。
她才要謝謝這個心無城府的無知女人呢!當她想到這個構想時,她還擔心無法順利進行,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讓她達到目的,許是老天爺這次終於決定要照料她了。
既是如此,她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僅有的機會!
☆
儘管於紫緒對於說服她父親同意讓她們獨自前往加拿大一事不抱任何期望,她還是把李亞詩帶回家中,讓她試試看。
結果讓她十分意外的是,她父親竟然被李亞詩說服了。只見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書房,李亞詩在她父親背後比出勝利的手勢。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當房間只剩她們兩人,於紫緒很快的把她的疑問提出來。
「這還不簡單,我只是告訴於伯父我一定把你交到古慕風手上,並在旁協助你們的感情發展,於伯父就放心把你交給我了。」李亞詩得意的笑道。
「我爸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
「於伯父表示他處理完公司瑣事,過陣子才會前去。紫緒,這不就成了,趁這段時間做好你想做的事,等於伯父趕到也遲了。」
「你真不是蓋的,亞詩。多虧有了你,要不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於紫緒是真的很感謝她。
從小母親就不在身邊的她,是由父親一手帶大,所以她一直不敢違背父親的話。
這次如果不是亞詩,她肯定還是會乖乖聽話嫁給了古慕風;她就是不知道怎麼違背父親的命令。
以往她總是採取溝通的方式,一旦溝通不了,她就會乖乖順從父親的意思。
而今,她實在是太害怕嫁給一個陌生人,才會想出這個方法,希望父親在發現事情真相時能原諒她。
「紫緒,放心,有我在,你絕不會嫁給古慕風。」因為即將嫁給古慕風的人,是她李亞詩。
而於紫緒這又蠢又呆的笨女人,將永遠從這世上消失。
☆
「你是說你已經聯絡於家父女了?」車東穎驚訝的從餐桌上抬起頭。
他還以為大哥準備繼續裝襲作啞下去呢!原來他已採取行動。看來多年來的籌備計劃即將展開了。
「我是聯絡他們了。本來我準備到機場接他們,不過那一天我正好有事,接機事宜就由你處理,我必須趕回多倫多。」 「周伯父又要來了?」車東穎對於古慕風……不,該說是周宇晉的一切都相當瞭解。
對於他一人飾演兩角,兩地來回奔走,卻從來沒有出岔過,他感到十分佩服。恐怕再也找不到有誰像他這樣,能同時將商業鉅子和平凡的書獃子扮演得唯妙唯肖。一開始決定跟隨他果真是正確的選擇。
「我爸這回不知道會要我待上幾天,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你了,東穎,我相信你能處理得妥當。我把於家父女轉交給你,你可別忘了我們的計劃。」周宇晉交代著。
此時的他是一身古慕風的裝扮,但等到趕回多倫多時,他又要換回屬於他本來的面貌。
「我知道,至於苑橙……」車東穎是希望周宇晉能順便將刁苑橙帶在身邊,免得留下來替他製造麻煩。
「苑橙不是你的責任嗎,當然還是由你保管。就這樣,我還趕著下一場的會議,有事再聯絡。」交代完畢,周宇晉隨即走開。
留下因為他一句話而目瞪口呆的車東穎,愣愣的思索著他的話。
他說苑橙是他的責任?這是幾時的事?
想到還要應付難纏的刁苑橙,車東穎不由犯了偏頭痛。
☆
漫長的旅程讓於紫緒幾乎累斃了,提著沉重的行李走出渥太華的國際機場大樓後,李亞詩突然叫住她。
「等一下,紫緒,我好急,你陪我去一下洗手間。你知道我不會英文,我怕我會走錯間。」李亞詩紅著臉,狀似不好意思的說。
於紫緒把行李寄放在服務處,這才帶著李亞詩來到洗手間。李亞詩很快的走進其中一問廁所,她則站在洗手台旁等候。
「紫緒,坐飛機坐了這麼久,你一定也累了,你可以洗把臉,精神會更好。」李亞詩在裡面說道。
「也對!」於紫緒說著,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彎下腰,雙手掬滿水,愉快的以清涼的水潑洗著自己的臉。
就在她清洗著臉的當頭,一道重擊從她後腦勺襲來,強烈的痛楚讓她還來不及叫出聲,就已痛昏了過去。
李亞詩手裡拿著從台灣帶來的鯉魚鉗,小心翼翼的查看廁所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她隨即又朝趴在洗手台上的於紫緒的後腦勺重重一擊。確信經過兩次襲擊,她肯定不會有命活下去,李亞詩這才洗去鯉魚鉗上的血跡,匆匆放回袋中,若無其事的走出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