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盟心裡這麼想,可是當他看見畢如音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時,他知道她還是相信他不會出手,因此不知怎的原想出手的念頭被他忍了下來。
注視著韋小盟挺直身子走出咖啡廳,畢如音笑了,她早就明白這小妖怪還是有良心的,現在一看果然錯不了。
「如音,我一定和你談談。」鄭邦之不肯死心。
十幾種念頭掠過他的腦海。他知道他晚了一步,在他之前已經有位名叫商雋堯的傢伙偷偷擄獲如音的芳心,但他不會死心,他會將他打成肉醬,然後用力搖醒如音,因為她早該知道他會回來。
不管多少年,他都會為了她回來,她該知道的。
「鄭邦之,你當真相信小妖怪說的話?他說我們是一對,你就特地跑回來追我,你——」
「不管有沒有他提醒我,我都會為了你回來。你難道以為我會永遠不回來嗎?」
老實說,畢如音可從沒有任何以為,但這個鄭邦之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鄭邦之——」這一刻她也明白自己是無法說服他的,也不知道小妖怪究竟給他灌輸了什麼。
「先生,這邊請。」陳星出現在鄭邦之的身後。
瞥了陳星碩壯的體格一眼,不想和他對抗,鄭邦之沮喪地走出門口。
但臨走之前他還別有用意地看了畢如音一眼,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瞧見他最後的一眼,畢如音當然也明白那一眼意味著什麼。
從小她就不喜歡他這樣看她,現在也一樣沒改變。
「老闆!」陳星走過來覆命。
「阿星,謝謝你。」她感激地抓住他的手,原以為他會像前幾次一樣面無表情地走開,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陳星,一直不苟言笑的傻大個,露出了憨憨傻傻的笑容,靦腆地摸著自己的腦袋。
「只要是誰欺負老闆的女人,就等於是欺負我。」
話落,畢如音足足瞪著他有一分鐘之久。原來如此,說來說去這傻大個還是盡忠職守為了他的老闆,她還以為自己已經降服他了,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愈想愈氣的畢如音霎時氣惱地白了依然站在原地等候命令的陳星一眼,身子一扭往休息室走。
「老闆?」陳星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教老闆的女人冒火了。
「小星,你做得很好。」商雋堯笑道。
尤其是那一句老闆的女人,真是說進他心坎裡了,老闆的女人!真是說的一點也沒錯,呵!
不過這事尚且擱下,目前最要緊的是——他必須知道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 ***
「天使?一位天使?你不會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吧!如音?」商雋堯才剛往皮椅坐下,這會兒又站了起來,以著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瞧著看起來不像在說笑話的畢如音。
天使?這輩子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麼荒唐的怪事,一位下凡來幫她安排婚事的天使?
「如音,你是受了剛才的刺激,是不?我想你——」
「夠了,我說的是實話,不管你信或不信,這件事是真的。」
「如音,你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們再談。」他關心的眼神落至她身上。
「喂!我跟你說正經的。」她抗議地大叫,但仍被他強拉至休息室裡的一處躺椅上。
「我們等會兒再談。」他的口氣不容反駁。
「可是——」
「聽話。」他的雙手跟著強制壓她躺下,另外俯下頭給了她一記父兄式的輕吻。
她驚訝地忘了要開口,只是發愣地盯著他,一直到他伸手拂開她額頭上的瀏海,她才倒吸一口氣揮開他竟敢放肆的手。
「你咬了我還不夠嗎?現在又想做什麼?」
他當下一怔:「咬你?」這是幾時的事?他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這個話題他非常喜歡,所以他的眼睛很詭異地閃閃發光起來。
而顯然一著急就脫口而出的畢如音是完全不知情的。
「對,上次你吻我的時候,你——」看見他閃動的光芒,以及他邪惡的笑意,畢如音驚惶地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她忘了,她的確是忘了在男人面前,這種話題象徵的就只有兩個字——危險。
「我是說——」她開始結巴,但說話的速度還是沒有他低頭攫住她的嘴唇快。
不過才一眨眼的時間,他已經吻上她,而且這次還把舌頭光明正大地探進她口中,逗惹得她渾身酥軟,躺在長椅上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個長吻一結束,她的最後念頭是,下次就算是打死她,她也絕不會在男人面前提起任何一件有關接吻的話題。
這種吻死人不償命的長吻,只要一次就好。
抬起頭眼看著她桃腮微暈、氣喘吁吁,商雋堯眼光流連地停留在她嬌嫩的紅唇上,一手也跟著劃著她完美的唇線。
「這次我可是沒用上牙齒了。」他故意捉弄她。
但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句話也沒說,悶不吭聲地瞪著他。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他仰頭朗聲大笑,然後才笑意盈然地看向她,笑道:
「沒有用的,如音,就算你下半輩子都不和我說話,我一樣會吻你,一樣不會放棄你,你是我的。」說完他又以一記深吻截住她想開口反駁的機會。
畢如音沒有奮力掙扎,她看起來是被他的這番話嚇呆了,腦海中只重複迴盪著「你是我的」這句話。
你是我的!等,等一下,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她怎麼會是他的?不,才不是!正想開口反駁,但她才張嘴,他的舌頭卻把握時機地又闖了進來,令她吃驚萬分地放肆了起來,嚇得她拚命想合上嘴,身子也直往後退。
但沒有用的,他的舌尖無所不在,糾纏著她不由得發出嬌喘聲。
好半晌過後,商雋堯坐在皮椅上輕嘗咖啡,眼睛卻一眨也不眨地睨向站在離他很遠的畢如音。
這會兒她看起來是又氣又惱對著他冒火,一面生自己的氣。
她氣自己竟然讓他輕易地說吻就吻,這種行為哪裡像是以前那個口口聲聲說討厭男人的畢如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