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夫人板起臉說話了,「娘可不許你隨意玩弄玉芃的感情,別把她當作你那些鶯鶯燕燕,玩玩就算了。」
「娘,您兒子雖然風流了點,可不是採花大盜,何況,對方還有可能當我二嫂,我哪敢對她亂來?只不過,要他們承認彼此的感情就要下重藥,不然,二哥是不會輕易表露出內心的情意的。」還有誰比他這雙胞胎弟弟更瞭解滕伊寒的心。
「什麼樣的辦法?」滕夫人有興趣了。
滕伊瑀擁著她的肩,詭笑道:「娘就別問了,您和芳姨只管在旁邊看,這齣戲絕對很精彩,不看可惜喔!」
只要是男人就有佔有慾,誰也無法容忍其他男人追求自己的女人,他就不信那酷二哥能完全無動於衷。
************ 「小姐,你要穿粉紫色的這件,還是淡藍色這件?」婢女取來兩套女裝過來,要服待她換上。
習玉芃有過上次的經驗後,對女裝可是排斥到極點,打死她她也不要再嘗試,因為她不想在滕伊寒的地盤上再出一次糗。
「這衣裳不適合我,我還是穿自己帶來的就好,」她還是穿男裝比較習慣。
婢女可就為難了,「小姐,你真的不想換上女裝嗎?
你長得這麼漂亮,要是穿上這些衣服,一定會很好看,試穿看看好不好?」
「謝謝你,我對自己的長相很清楚,就算穿上再美的衣服也不會變成大美人,還是別勉強了。」她打開包袱,將另一套乾淨的男裝取出來,回身對婢女道:「你不用留在這裡伺候我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她在家中凡事都自己動手,來這裡也不想仰賴別人。
「是的,小姐。」好奇怪的姑娘,有福不會享!婢女心裡嘀咕幾句,不再說什麼就出去了。
習玉芃簡單地將自己梳理乾淨,仍作男子打扮,儘管滕夫人好心要收留無家可歸的她,可是,這種寄人籬下的滋味委實不好受,自卑感又悄悄在她心頭作祟。
滕家在北方的確是大財主,來的途中觸目所及的大草原、數不清的牛群羊群,竟全都是屬於滕家所有。除了風雲牧場之外,還有大大小小數十座養馬場;手底下更有上百名工人在為滕家做事,想想那畫面,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如果她要住在這裡,絕對不要平白享受別人給予的一切,沒有同等的付出,她怎麼好意思待下去?習玉芃決定將自己的立場向滕夫人表明。
她才踏出房門,就撞見不想看到的人,他狀似瀟灑、噙著自信的笑容,翩然來到她跟前,有一剎那,她以為看錯了人,可是明明是他沒錯呀,只是多了分少見的閒散和輕鬆,以及眼中狡黠的笑意。
一你怎麼沒換上女裝呢?是不是我挑的款式你不滿意?」滕伊瑀從她臉上怔忡的表情看出,她准不知道滕伊家還有個雙胞胎弟弟,於是存心想捉弄她一下。
習玉芃微愣,「那——衣服是你挑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人了?
「不錯,你不喜歡嗎?那我叫人再送幾件來讓你挑。」他故意不說出自己是誰。
這樣的滕伊寒反而讓她不知所措,「不用了,我穿這樣就好了。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突然對我這麼客氣,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目的?當然有了,因為我現在才發覺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你都是一樣的清麗照人,讓人不由得怦然心動、心蕩神馳。」滕伊瑀開始賣弄他的調清技巧,悅耳的嗓音猶如春風拂過,直飄向她的心坎上。
結果,習玉芃卻打了個哆嗦,手臂也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姓滕的,你——是不是發燒了?拜託你趕快回到原來的樣子,這麼噁心的話你都說得出口,我聽了都快吐出來了。」
「什麼?!」居然說他的話噁心,太不識貨了!
霎時她明白他的用心了,「我知道你一心一意想趕我走,這點你放心,我不會死賴在你家。」
滕伊瑀實在有些掛不住面子,力圖挽回顏面。
「你誤會了,玉芃妹妹,我怎麼會趕你走呢?從今天起,你就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相信我,我以人格擔保。」他指天為誓。
習玉芃不信任地斜睨他,譏刺道:「少把話說得那麼好聽,是不是滕夫人逼你這麼說的?我這麼大的人了,自己會照顧自己,只要你別再來找我麻煩就好了。」
「你真是傷透我的心了,玉芃妹妹,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已經被你迷住了嗎?,我剛才說的全是我的肺腑之言,請你務必要相信我。」他用一雙深情款款的眼眸頻頻朝她放電,心中卻忖道:這姑娘還真是難搞定,害他的自尊心稍稍受損。
她沒有心花怒放,反而嚇得倒退三步,「你不要過來!滕伊寒,我警告你,別想對我用美男計,我只會更輕視你而已。」
他的電眼功竟然失效了,他還是頭一遭碰到對它免疫的女子。
滕伊瑀再接再厲,雙手握住她的肩頭,語氣溫存地道:「玉芃妹妹,我知道過去對你太壞了,從現在開始,我會用真心待你,請你相信我一片誠心。」說完,慢慢地俯下頭欲一親芳澤。
「砰!」
「哎呀!我的下巴——」他慘叫一聲,扶住差點被打落的下顎,跳開了幾步,心裡直偷笑地瞪著怒氣沸騰的雙胞兄長,嘴裡咕噥道:「你幹嗎打那麼重?想毀掉我這張臉是不是?」
滕伊寒也驚詫自己竟然會出手揍人。其實,他早就看到兩人在廊上談話的情景,原想當作沒看見繞道過去,卻見雙胞胎弟弟舉止輕佻地逼近習玉芃,就像對待他那群紅粉知己一樣,又見他居然妄想偷香,滕伊寒沒來得及細想,雙腳便已上前,拳頭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般揮了過去,不過,他覺得這一拳揍得有理。
「不重的話,怎麼打掉你心裡的邪念。」他凜然地低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