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這個姑娘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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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第十章

  老天,她的腰快斷了。

  原以為到馬廄幫馬洗澡刷毛、喂草是件容易的差事,可是真的做起來,才知道都需要靠經驗和技巧,才第一天上工,她全身的骨頭就快要全散了,往後的日子怎麼辦?

  習玉芃一手扶在腰上,困難地移動腳步,身體好像不是屬於自己的,每一個步伐都會痛得她齜牙咧嘴,痛楚難當。這工作真不是人幹的,可是,自己在慧姨和眾人面前奪下海口,就絕不能漏氣,不然鐵定會被某人取笑,為了爭一口氣,她絕對要持之以恆地撐下去。

  她倚著牆壁慢慢地走,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

  不行!習玉芃,你要加油,不要哭,這點苦算得了什麼,有出息一點。

  「好痛,嗚——」腰真的快斷掉了,她再也受不了地將額頭抵在牆壁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氣,龐大的挫折感使她整個人心灰意冷,「娘——您為什麼要這麼早死?」

  要是娘還在人世,她就不會孤零零一個人了,自己的親爹對她沒有感情,最愛的同父異母姐姐又不諒解她,她真的好寂寞喔!

  「娘,您要是還在就好了,娘——」決堤的淚水不停地泛出眼眶,她忍不住背靠著牆蹲下身,臉埋在腿間低低地飲泣。

  她好想被人緊緊地抱住,那樣就不會再感到孤單了。

  冷不防,聽見腳步聲緩緩地朝她踱來,習玉芃驀然仰起淚痕猶濕的瞼蛋,一見到來人是誰,馬上逞強地故作無事狀,僵硬地站起身。

  「你又想來取笑我了,是不是?」儘管腰痛得要命,她還是站得挺直。

  滕伊寒冷著臉,將一瓶藥遞到她面前,語氣平持,不願透露出太多關切。

  「把藥膏擦在酸疼的地方,可以讓你舒服一些,不然明天鐵定下不了床。」 即使是大男人,一天幹活下來,也同樣會腰酸背疼,何況是她。

  「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已經決定要討厭他一輩子,絕不能心軟。

  他縮緊下顎,雙眼閃著陰鬱的光芒,「要不要擦隨便你,要是你明天沒辦法上工,可別說我這工頭沒有人情味。」

  收,還是不收?

  習玉芃在心中掙扎了很久,要是明天真的無法工作,豈不正中他下懷,好藉機嘲笑她一番?想到這裡,她便一把搶了過來。

  「擦就擦,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賭氣地甩頭就走,偏偏身體不聽話,剛才站得太直,現在稍微一動,腰就像拆斷了一般,再也挺直不起來,嚇得她大哭起來,「我的腰斷掉了——好痛喔!好痛——」

  「把腰打彎,不要硬是挺直它。」滕伊寒蹙起濃眉伸手欲扶她。

  習玉芃氣憤地拍掉他的手,又哭又叫,「我不要你可憐我,走開!嗚——不要碰我啦!都是你害的——」

  「是你非要一份差事不可,可不是我逼你的。」哼!

  休想把責任推到他頭上。

  她淚眼汪汪,索性像孩子般賴在地上哭喊,「對啦!

  都是我自討苦吃,你都沒有錯,嗚,你這大混蛋,滾開啦!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滕伊寒被她哭得心煩意亂,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來, 「別再使性子了好不好?我扶你回房——」

  習玉芃下意識地想抗拒他難得的善意,怕他,也怕自己。

  「不要你假好心,滾開啦!啊——好痛,我的腰一一你那麼大力幹什麼?明知道我痛得快死掉了,還這麼用力。」

  沒見過這麼麻煩的女人!他把聲音放軟,捺住性子和她周旋。

  「好,我小力一點,可以走了嗎?」

  習玉芃動作遲緩的邁開步子,嘴裡咕噥道:「我不喜歡自己這麼沒用的模樣,你別以為幫我這一次,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因為我會變成這樣,有一半是你害的。」

  他有力的手臂支撐著自己,竟然教她產生莫名的安全感,也不再感覺到寂寞,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這個突來的臆測幾乎使她兩腿發軟。

  滕伊寒及時打橫抱起她,「走不動就說一聲,不要逞能。」隨即三步並兩步地趨至房中。

  要不是全身酸痛無法動彈,她可不會讓他為所欲為,「你輕一點行不行?把我放在床上就好,你可以滾了。」要不對他惡言相向,習玉芃怕自己會越陷越深,她真的不想喜歡上他。

  依言將她放好,滕伊寒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深深地瞅著她。

  「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她凶悍的撇著唇。

  他沉吟半晌,「你很喜歡我弟弟?」看他們每次總是有說有笑,讓他心中頗不是滋味。

  「你是說小瑀哥?比起某人來,我當然比較喜歡他。」習玉芃明嘲暗諷。快點走開啦!她想要一個人獨處,好理清自己的想法。

  滕伊寒喉頭一空,「是嗎?不過,你可不是他惟一喜歡的人。」他不想承認嫉妒自已的親弟弟,可是,卻止不住胃中酸醋翻湧。

  「我不在乎,至少他對我好,又不會說話惹我生氣,也肯花時間陪我,這樣就夠了。」儘管如此,她最在意的竟然是另一個人,這點使她相當懊惱。

  他早該知道會是這個答案,比起雙胞胎弟弟對付女人的高明手腕,自己簡直像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他小心地掩飾心如刀割的難堪,仍是板著八風吹不動的酷臉。

  「那麼,你最好能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讓他只對你專一,徹底和其他女人了斷,不然,往後吃虧的人是你。」老三的風流是有名的,除非能完全掌握住他,否則,嫁他的女人注定要吃苦的。

  習玉芃一頭露水,「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他張口欲言,門外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王芃妹妹,你還好嗎?呃——二哥。你也在這裡。」滕伊瑀眼底閃過一抹狡光。

  「你門都沒敲就進來了,這可不是你那些紅顏知己的閨房,由得你來去自如。」終於,控制不住的妒焰爆開來了。

  「我和玉芃妹妹的關係不同,我想她不會見怪的;玉亢妹妹,我說得對不對?」滕伊瑀刻意朝習玉芃一陣擠眉弄眼,活像兩人真有什麼曖昧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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