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一天他該再想辦法治治她。
「我不是要你別提這些事嗎?萬一他有所警覺怎麼辦?」她小聲道。
「放心,不會的。」原來就為了這麼一回事,他這真是白挨揍了。
「你們夫妻倆又在嘀咕些什麼了?表哥。」薛子東在前方回過頭。
「沒事。」兩人一同搖著頭,往屋內走去。
阮艾梅一走進客廳馬上扯著喉嚨大叫。「菱兒、菱琴、菱君,我來了。」她這一叫,相信如夢總會聽見她的叫聲吧!
再不自己想辦法出現,她可沒法子見她了,她總不能明目張膽開口向薛子東要人吧?
果然,房裡的崔如夢馬上跳下床,奔出房,跑下樓,直接衝向阮艾梅——她目前的靠山。
薛子東還來不及阻止就已看見他架回來的小傢伙跑向阮艾梅身旁,像是找到依靠地拉著他的表嫂。
薛子東挑高眉毛,難道他們還認識?
不會這麼巧吧?一道明白的光芒閃過他的眼中。
阮艾梅看著自己的好友,頗覺訝異,叫她訝異的不僅僅是薛子東竟當真綁架了如夢這件事,而是如夢臉上的驚慌是那麼真實。
從不見好友如此慌張失措的,這會兒竟為了被子東綁架一事,嚇得魂不附體。
不會吧!這可不像是如夢的個性!
如夢雖然不像雁婷那樣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不是個膽小如鼠的女孩,如今出現在她臉上的真是害怕嗎?
她可不明白了。
「表嫂,你認識他?」
「見過面而已。對了,她怎麼會在這裡?」阮艾梅注意到好友正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時,她忍住笑意說道。
崔如夢此刻正恨不得自己手裡有一把刀,能一刀砍了這個出賣她的好友兼三妹。
找出個怪胎給她當對象的事,她都還沒找她算帳,這會兒她還說自己只是和她見過面而已!
她這是哪門子的好友了?
「我打算讓他在這裡住一段時間。」薛子東沒有解釋,也不打算解釋。
「讓如夢住在你這兒?」阮艾梅吃驚地大叫。
薛子東討厭女孩子究竟是真是假?頭一次見面就綁架回來,他這哪叫討厭女孩子?叫色情狂還差不多!
「他叫儒孟?名字很斯文嘛!」薛子東看向崔如夢,瞧她還一臉恨意地看著自己時,薛子東不禁暗自歎氣了。
好不容易他想做件有意義的事,沒想到這小傢伙竟然還把他當仇人看待,真是個不知感恩的傢伙。
「斯文?」寇航祺迷惑地重複。
斯文?女孩子的名字竟稱得上是斯文,大概也只有他這位表弟可以做到了。
崔如夢可受不了了,拉著阮艾梅的手直接往樓上奔去,她需要和她單獨談談,否則她準會瘋掉。
「慢一點,如夢,我還有事——」阮艾梅尚未說完,已被她拉進房間。
「你一點都不在意嗎?表哥。」薛子東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內,試探著,一切愈來愈明顯了,他心想道。
「在意?在意什麼?」
「他們兩個獨自跑進房間了耶!」孤男寡女又非親非故,他的表哥竟然什麼反應也沒?薛子東可迷惑了。
「那又怎樣?」寇航祺完全搞不懂他的話。
「那又怎樣!你怎麼縱容表嫂到這種程度,你太離譜了。」薛子東可替他著急了。
「子東,你是怎麼一回事?莫名其妙綁架如夢,現在又不知嚷嚷些什麼?你今天吃錯藥了嗎?」
「先不管我為什麼帶儒孟回來,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能看著表嫂和別的男孩在一起卻不生氣,你的度量也未免太寬大了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寇航祺急叫道,可不相信自己的妻子曾經和別的男孩在一起過。「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他一把揪起薛子東的衣領。
「你自己不是也看到了,他們一起上樓了,不是嗎?」薛子東拉開他的手,指指上頭。
「誰?」
「表嫂和小傢伙啊!」他這一叫小傢伙,倒真叫上癮了。
「艾梅和如夢?」這是什麼跟什麼?寇航祺可被他表弟搞糊塗了。
哪裡來的男孩呢?
「小傢伙雖然個子小,但也是個男孩,你不跟去看看,你真放心得下?」薛子東狐疑地瞅著他看,他還記得上次姨媽拜託他冒充艾梅的情人時,表哥說有多火大就有多火大呢!
怎麼這會兒心胸如此寬大了?除非……
「誰是男孩子?」他相信是自己聽錯了,子東怎麼可能認為如夢是個男孩子。
「儒孟啊!」
※ ※ ※ ※ ※
「什麼,他把你當男孩子看待?」阮艾梅訝叫,顯然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話。
她是知道子東比平常那些男孩子還要古板、守舊些,畢竟在愛情這條路上,他可以稱得上是初生兒。
但就算是古板,也不至於會把如夢當成是男孩子吧?這也未免太好笑了。
想到此,阮艾梅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惹得崔如夢很不高興地直瞪著她。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她哪會不清楚她的好友心裡在想什麼?
「這叫人很難相信嘛!」阮艾梅還是笑個不停。
「我是說真的,薛子東是個怪胎,我決定要換對象。」
「先不說換不換對象的問題,子東真把你當男孩子了?」
「你要我說幾次你才要相信?那個白癡是真的把我當成男孩子了,否則他早把我丟下車子,理都不理我了。」崔如夢愈說是愈生氣。
「難怪他會帶你回來。」阮艾梅終於稍有明白。
「你也知道他為什麼要帶我回來?」
「當然不知道,至少不是因為看上你就是了。」
「你都不知道他綁架我回來的理由有多奇怪。」崔如夢光想就很火了,可是恨不得能好好修理他呢!
「怎麼個奇怪法?」阮艾梅一臉好奇,她也在想子東為什麼綁架如夢呢?
「他竟然說他是為了我好,想幫我改掉娘娘腔的行為,以及我老是把自己當成是女性的壞毛病,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
「這倒不像是子東的為人,他跟航祺一樣很少多管閒事的,這次怎麼會為你破例了?」想當初航祺不也是為她僅僅破例一次,好心地對假扮老人的她伸出援手,就這樣栽進了愛情泥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