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我處置?只要是我想得到的?」
「是的,只要是你想得到的!」她才不會說話不算話,話既已說出口,也只好認命了。
寇航祺忍俊不禁地揚起笑容——這性急的小妞,真是可愛到家了!
任憑他處置?簡直是天助我也。
「好極了,現在你是不是要教我如何和女孩子約會?」他回了正題。
「哦!對了,首先,你要很有風度的替我拉開椅子。」她話才一出口,就看見他站了起來,朝她走過來。
她急忙伸出手揮道:「不,不是現——啊!」尖叫聲發出的同時,她整個人已往後倒向地面!她尖叫連連,伸出雙手想抓住什麼,好支撐住身體。
但她所摟住的實物竟是寇航祺的頸項!迫於情況非比尋常,她也顧不得矜持地死命地抱住他。
正當她驚慌失措的當兒,卻聽見上頭傳來他低沉的笑聲,這一笑,總算讓她意會到剛才的一切都是他故意造成的。
他好可惡!才這麼一想,她就發現自己幾乎是整個人懸掛在他身上,雙手緊攬著他的脖子不說,就連雙腳也穩穩地坐在他腰上!
她氣紅了臉!一想到這裡是人來人往的餐廳,她立刻放開他的脖子,掙扎地想從他身上下來。
「寇航祺,放我下來,你好可惡!」
他爆出笑聲,並將她放了下來,隨即拉著氣憤不已的她走出秋園小品。
來到街上,她的怒氣這才爆發開來,「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寇航祺心裡非常明白。只要自己向她坦承,必定有苦頭吃,於是,他裝作極無辜的——「不,那可是你要我拉開你的椅子的。」
「我不相信你連這一點常識都不懂!」
「我沒說我不懂,不過我以為我聰明的啟蒙者說的話都是對的,所以我就照著做了。」
「你騙人!我不信。」她別開頭,「你分明是在欺負人。」她咬住下唇,抱怨道。
「好!好!我承認!我承認是故意的,行不行?我可愛又迷人的小未婚妻。」他逗著她。
這一招認,阮艾梅立刻衝向他——「你好可惡!竟敢捉弄我,你——看我饒你不!」她握起拳頭捶打著他;一想到在餐館裡丟人現眼地跌倒,她就有一肚子的氣!
寇航祺笑著任由她捶打,反正她的小拳頭打在他身上,就宛如在替他按摩般的舒服。
不過,往後他可不敢再這麼坦白告訴她「實情」,她雖瘦小,但脾氣一爆發,也是相當驚人的。
「唉喲!」他衷叫出聲,沒想到她會一拳打向他腹部,還挺痛的。
他這一哀叫,總算滿足了她高漲的怒氣,她就不信打不疼他!不過她也疼啊!他的身子結實得很,讓她拳頭發疼。
「疼死了活該!」她咕噥。
「你還真沒良心。」他說著,抓住她的雙手,瞧見她那紅紅的手指關節,立刻輕輕撫弄著。
「你幹什麼?」她大叫,卻沒有伸回手,老實說,他的撫弄還真舒服呢!
「你的小手碰上我的鋼筋水泥,當然要吃大虧了,下次要打我的話,可別再用手了。」他笑道。
她不由自主地羞紅臉,卻還是不甘示弱辯道:「放心,下次我不會那麼笨了,我會準備鐵錘好打破你的鋼筋水泥。」
「你真的忍心這麼待我?」
「我有什麼好不忍心的?」她反問。
「你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未婚妻。」
「喂!你別動不動就說我是你未婚妻好不好!又不是真的!我才不喜歡你這種同——當我未婚夫。」
「同什麼?」他笑問。
「同——你別想引誘我說出那字眼。哈!要我任憑你處置?門都沒有!」
他開心地大笑,摟住她的肩膀,她急忙躲開他。真搞不懂他!明明是個同性戀,卻動不動就對她毛手毛腳!他這人毛病還真不少!
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呢!難道他把她看成……不會吧?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男孩子啊!
她雖沒有超大的胸圍,但該凸的地方她還是有啊!而且不至於小到很離譜啊!
那——為什麼他喜歡摟著她?
「寇航祺,我像個男孩子嗎?」她在他面前轉一圈,疑惑地問。
他眨眨眼,有些莫名奇妙地看著她,為什麼她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你說什麼?」這下,他倒被弄糊塗了。
她會像男孩子才怪!她的舉手投足十足是個美嬌娘,且動不動就臉紅。況且,她那清麗可人的美貌及那嬌小卻曲線玲瓏的身子,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血脈賁張!
而她卻說她像個男孩子?
「我說我像個男孩子嗎?」她又重複問一次。
「我知道你說了什麼,我只是不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只要回答我像不像就行了。」
「你不像,一點也不像,你問這有什麼特別意義嗎?」
「有,寇航祺,如果我不像男孩子,你為什麼動不動就對我——有非分之舉?」
這下他總算弄明白了,而這也令他語塞,一時竟無法回答。
他總不能告訴她——他根本不是個同性戀吧?對她的親密之舉當然是因為喜歡她,而現在這自然的舉動卻衍生出問題了。
他絕不能說自己是個雙性戀者,這樣只會愈弄愈糟。
「我對你有非分之舉?」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你老愛拉我的手、摟我肩膀。」
「我把你當朋友嘛!這很自然啊!」
經他這一解釋,阮艾梅反而覺得是自己小題大作了。
「算我沒問,走吧!」
他鬆了一口氣,跟上她的腳步,輕鬆地與她笑談趣事。
夜幕低垂,而他們之間也正開始一場勢均力敵的鬥智遊戲。
第六章
「不對!不對!你應該說——小姐,我能榮幸送你回家嗎?而不是單刀直人的說——走,我們可以回去了。」阮艾梅哇哇大叫,不斷糾正著他的「魯鈍」。
寇航祺不禁好笑地瞅著她認真十足的表情,她似乎真把他當成什麼禮儀都不懂的粗俗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