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玉顏,梵天盟果然得到你正在找他們的消息,他們寄了封電子郵件給我們了,你確定要看內容嗎?」正坐在電腦前的龔嘉元,不停對著電腦下指令。
終於來了!駱玉顏和妹妹對看一眼,兩人神情都有著緊張。
「看吧,都已經寄來了,豈有不看的道理?」等了這麼久,他們不就是在等梵天盟主動和他們聯繫嗎?
龔嘉元慎重地看了駱玉顏一眼,實在不願意見她為他冒這麼大的危險。
「嘉元,你快看吧,到底裡面寫著什麼?」駱玉婕著急地催促。
龔嘉元點頭後,便打開了電子郵件的內容,駱玉顏則快步走到電腦旁邊,急欲看清e-mail的內容。
「他們要見你,玉顏。」龔嘉元沉重的口氣說道。
「我看見了。」駱玉顏倒表現得很鎮定。
「姐,你成功了耶!」駱玉婕這才露出了小小的笑花。
「玉婕,梵天盟不過表示要見玉顏,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會放過我,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龔嘉元不想她這會兒希望太大,免得將來哭得更慘。
「才不呢!我相信姐一定可以說服他們放過你。只要姐出馬,一定什麼事都可以成功的。」從小被姐姐呵護長大,在她眼中只大她兩分鐘的姐姐,是無所不能的。「姐,你說對不對?」
「是,玉婕,我不會教你失望的。」的確,駱玉顏向來捨不得讓妹妹失望。
龔嘉元把一切看進眼裡,卻什麼話也沒說。他知道這時候他說什麼也沒有用。
只要關係到玉婕的幸福,不管任何人來說,都說服不了駱玉顏改變主意。
*** *** ***
「你真的決定要去見他們?」
夜裡趁著駱玉婕已上床睡覺,龔嘉元在客廳裡攔住正要上樓的駱玉顏。
「是的。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出門,一切等我見過他們再說。」駱玉顏打住上樓的腳步,背對他道。
「讓我陪你去。」他不能眼睜睜看她去冒險。
「不行。你陪我去的話,一切功夫就白費了。」
「萬一這是個設好的陷阱,他們有可能是假冒梵天盟之名,目的就是要引你上勾呢?」若是一些不法之徒所設的圈套,後果可不堪設想。
「你放心,我自有應對之策,他們是不是梵天盟的人,我會有辦法知道。」
「玉顏……」他真的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只要好好和玉婕在一起,我就覺得一切值得了,嘉元。」
「你真的覺得值得?把你所愛的人讓給——」
「嘉元!說好不再提這件事,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她的眼色一沉。
「我這麼說不是想挽回什麼,相反地,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深愛著玉婕,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卸下對玉婕的責任了?不要再凡事以她為重,好好地為自己而活?」因為曾經是最瞭解她的人,是以他真的希望能開導她。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嘉元。」她以堅定的口氣說著。
自從在爸媽面前親口允諾她會一輩子照顧玉婕,她就不曾後悔,現在當然也不會有這種念頭。
「可是你快樂嗎,玉顏?」他在她背後說。
「你還不明白嗎?只要玉婕快樂,我就快樂;而她的快樂泉源是你,嘉元,所以請你好好對待她。」她說得一點也不勉強。
「玉顏……」龔嘉元低喃著她的名字,看著她纖細柔弱的身影走上樓,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所能做的只是加倍用心地對待玉婕、呵護玉捷;只要玉婕快樂,大家都快樂。
*** *** ***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駱玉顏來到和梵天盟約定見面的地點,左右環視了四週一眼,她注意到約好要和她會面的人尚未來到,她於是隨意找張石椅坐下。
這是離市中心很近的一座綠色公園,四周除了馬路上的車聲以外,還有在健康步道上奔跑嘻笑的小孩聲。
對方既然和她約在這種地方見面,足以表示他們根本不是那種「見光死」、屬於暗夜活動的可怕份子,就這一點她覺得自己一顆緊張揪緊的心,這會兒總算可以稍稍放鬆。但也只是稍稍放鬆而已,該有的警戒心她不敢稍忘。
其實對於要說服梵天盟放過龔嘉元這件事,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梵天盟根本不可能因為她的幾句央求話,就好心地打消主意放過龔嘉元。
她心裡很明白這一點,但無論如何她總得試一試,因為她絕不能教玉婕對她失望。
爸媽在臨終前仍然不忘叮嚀她,要她好好照顧玉婕,這麼多年她都做到了,她絕不希望在她辛苦努力這麼多年之後,到頭來仍舊叫玉婕感到失望。
她做了這麼多,為了玉婕,和嘲笑她的孩子打架;為了玉婕,她連最好的學校也放棄,大學也沒去考;為了玉婕,一再拒絕所有玩樂、約會的邀約,甚至把她十九年來第一次真正喜歡的男孩子讓給了玉婕……這一切只為了要讓玉婕過得開心、快樂。
而今,如果嘉元真的發生了什麼事,玉婕肯定會生不如死的……這麼一來她多年的努力,豈不全白費了?
想到這兒,駱玉顏握緊拳頭,眼裡閃著堅定的光芒。不,她絕對不會讓嘉元有事,他不能有事!
*** *** ***
距離公園不遠處有一輛黑色加長型豪華轎車,已在原地駐留有一段時間,而車內的男主人卻遲遲未下任何指示。
「梵老大?」高子昂受不了車內窒悶的氣氛,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梵老大已經注視那坐在石椅上的女子有一段時間了,倘若她就是那個代號Sara的人,何以梵老大不開口要他下去和對方交涉?
原以為今天這種小case,梵老大絕不可能親自出馬;畢竟梵天盟的部屬眾多,能為梵天盟效命的人才多得如過江之鯽,而梵老大向來也都是坐在別墅裡閒閒吹著冷氣,根本很少親自出來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