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若真要說起誰的錯,那麼我才是該負最大責任的人,如果我不要因一時好奇,撞見那場毒品交易,那今天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錯的人應該是我,要賞打的人也是我!」伸起右手,他狠狠地就是一巴掌。
「不!不要,嘉元,我們都有錯,可是都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我相信姐不會有事的,梵老大一定會把姐救回來的。」她緊緊地抱住他。
「玉顏當然不會有事,玉婕。」他回抱著她,安撫地拍拍她的背。
「只要姐回來,我會告訴她,我只是在跟她開玩笑;我還要偷偷告訴姐,說梵老大要娶的新娘子其實是她,這是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聽到梵老大對他的看門狗這麼說的。」她只是故意隱瞞不說,誰知就鑄了大錯了。
只要姐平安回來,這次她什麼都不隱瞞了,只要姐能平安無事回來。
求求老天爺保佑姐能平安無事……悄悄在心裡祈禱,駱玉婕眼眶微微一紅,淚水在裡面打滾著。
「沒事的,玉婕,玉顏不會有事的。」龔嘉元頻頻安慰她,他的心裡又何嘗不擔心呢?
希望玉顏不會有事,希望如此。
第十章
當駱玉顏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正待在一艘漁船上,四周除了魚腥味很重,還有一股潮濕的味道,令她直想反胃。
除此之外,她的後腦勺肯定腫起來了,因為這會兒正疼得要命,連動一下都很痛。
痛吟著,她才想試著坐起來,一陣腳步聲也同時朝船艙來,她僵直身子充滿戒心地注視來人。
「你是誰?」她很意外地看著眼前這個年紀都可以當她爺爺的老人。
一個老人,他就是黑竹幫的領導人?
「你果然是個大美人,難怪梵老大會因為你把我們整得這麼慘。」雲老陰冷的眼光透露著忿恨。
「你把我捉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環視著幽暗的四周,再加上漁船行駛的速度很快,她心中有個不好的預兆,直覺他們是要偷渡出境。
「梵老大把我們逼得走投無路,你說我們還有第二條路走嗎?」一提起梵老大的狠絕手段,雲老的口氣不免大了起來。「而把你捉來,當然就是要帶你一起走。梵老大這麼對我,我當然也不會讓他好過,有你在我手上,我要他後悔一輩子!」
「你不擔心你們逃不出去?」
雲老的反應是仰頭哈哈大笑。
「就算逃不出去,只要有你陪著一起上路,值得了。」只要他帶走梵老大的女人,在最後他還是贏家。
駱玉顏沒有再說話,眼前這個老人已經被逼瘋了,她再說什也沒有用。
而在這廣瀚的大海上,她也別想有任何逃脫機會。是她做事不經考慮,才會在傷心之餘竟忘了自身的危險,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眼前。
就算嚴少梵真有通天的本領,他也絕對料不到她正被帶離台灣吧!
就算他有心要救她,他恐怕也無能為力;而最令她惋惜的是,她始終看不出他對她是否有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真只把她當成是自己送上門的女人……
然而,不管他如何看待她,她感到最遺憾的卻是,她沒能親口告訴他,其實她一直好捨不得將他讓給妹妹。
現在她也沒這個機會親口告訴他這些話,更沒機會弄明白他的真正心意了。
他還在氣她嗎?還是正高興要和玉婕結婚了?他……雙手掩住臉。她好想他呀!
她現在明白了,如果事情能從頭來過,就算是妹妹玉婕當真喜歡他,她也不會再傻傻地退出了;感情不能退讓,她真的已經領悟這個道理,可是她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他了……
「你現在哭也沒用,你的梵老大是不可能來救你的,哈哈哈……」見她掩面,以為她正在傷心難過,雲老笑得更是得意。
「誰在哭了?」她不願教他看輕,臉一抬向他證明她一滴眼淚也沒流。
「你——」雲老一時氣結,瞪著她。
就在此時,船外突然傳來驚人的警嗚聲,一聲跟著一聲響起,同時也有不少強烈燈光透過船隻的氣窗照射進來。
「雲老!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雲老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漁船四周都被包圍了,數多艘警艇正將漁船團團圍住,上空也有不少直升機盤旋著。」一名手下衝下底艙,神情很是慌亂。
「穩住!就照先前安排的各自守好負責的位置,待那些員警上來,我們也只是一群捕魚為生的老百姓,他們拿我們沒辦法。」雲老早安排好一切。
「雲老,在警艇中也有梵天盟的遊艇,他們看來是得到消息了。」手下臉色也很害怕,一副很後悔自己跟錯了老大。
「什麼?」雲老大聲咆哮:「梵天盟?該死的梵天盟!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雲老,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辦?同歸於盡吧!」雲老兩眼一瞇,視線落在一旁的駱玉顏身上,他的目光凶狠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駱玉顏謹慎地看著他。聽到梵天盟也出動了,她的心立刻雀躍不已。
可是危險並未過去,她很明白自己下一秒有可能就一命嗚乎哀哉了。
「我要做什麼?你會知道我想做什麼的!」猛地用力一把拉起她,雲老直拖著她往上走。
忍住頭上的痛楚,駱玉顏試著擺脫他的掌握,可惜他就算是個老人,在力氣上仍是大過於她,她只能一路被硬拉到甲板上,和包圍漁船數多警艇面對面。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叫。四周的燈光照得她好刺眼,使她完全看不到梵天盟的遊艇在哪裡。
他來了嗎?
「梵老大,你看清楚了嗎?現在站在甲板上的人就是你的女人,她很美吧?你一定捨不得讓這麼美的女人,因為你而葬送海底吧?」雲老透過船上的擴音器,將他的聲音傳送出來。
「你!」睜大眼,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噢!他別想,他別想以她做為威脅嚴少梵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