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委身在沙發上,也不該一時貪戀舒適的彈簧床,而導致被一個小鬼給設計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楊世特的面子可真要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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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少胡說。」在終於聽完裴仲軒訴說三年前所發生的事時,寒若梅坐在床上搖著頭大叫。
他竟然說他母親有可能是害死他三年前所愛的女人的兇手,他竟敢這麼懷疑自己的母親,他怎麼可以!
裴伯母是這麼慈祥的老好人耶!怎麼會是他口中那個將他愛人置於死地的兇手?
不,裴伯母不是這種人,她一定是會替她洗脫罪名,就算是他——這個為人子的,也不該這麼判定自己的母親。
「若梅,我說過這只是兩個可能的其中一種。」他見她如此替自己母親說話,心中是百感交集。
也許這時不跟她說實話也不行了,他不希望會被她看成是個浪蕩於,又是個將母親棄之一旁置之不理的不孝子。
「而你就只因為這個理由不去看裴伯母,那個把你拔到大的母親?裴仲軒,不敢相信我竟然錯看你了、竟然還傻呼呼地以為你會有個正當的理由,我是個白癡,白癡到批發珍貴多年的身子給了你,我……算我瞎了眼。」她說著竟開始哭了起來。
一方面她是為了裴伯母而哭,一方面則為自己錯把心放在不該放的人身上,為此她哭得是唏哩嘩啦,眼睛跟鼻子都紅了起來。
「若梅……」他猶豫著要不要啟口。
「走開,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留下來。」她打掉他伸過來的手,一面從床上下來。
「若梅!」他沒動,只是加重語氣。
倘若可以不說;他真的不願說,為的可是不想味著她。
但她不予理會,挺直身子執意要走出這個房間,以及他的世界。
「我不去看我母親,是因為有人會殺害我的母親,這是我先前提到的第二個理由。」在見她快走出房間時,他說。
寒若梅湖身子,臉上還是一臉不信,只是這次更加了多了分蒼白。
「你說什麼?」為了怕自己聽錯,她再一次詢問。
「我說有人在背後操縱一切,所以我不可能在知道有人會傷害我母親的情況,我還親自為那人帶路,這樣你瞭解了嗎?若梅,我不能去醫院,我不能冒險。」他手拉近已經走回來的她。
「可是你明明說是你母親殺害你那位愛人,沒道理又主有人想殺害她,我聽不懂,你說明白些!」當她說到愛人這字眼時,她的心微刺痛了下,但她要自己別在意,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裴仲軒歎了口氣,拉著她往自己的大腿一坐,接著才徐緩地開口:
「你一定要這麼追根究底不可嗎?知道愈多對你愈不安全,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他的下頷頂著她的頭頂,他的手環在她的蠻腰上,—一強調出他是真的在意她。
「我已經牽扯時來了,在昨天以前也許我還有機會跳開,但現在不行了。你已經和我扯在一塊兒,也許再幾個月後,我的肚子也脹了起來,我和你的聯繫主又多出了一項,你說我還能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一走了之嗎?」
「我就是擔心這一點了,才一直控制自己不要碰你,即使再想要你也一樣,我為的就是不想將你也拉進來,若梅。」
「如果你真是一個萬惡不赦的不孝子,我會走,你是不是?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她在他懷裡轉身面對他,雙眼十足認真地瞅著他。
如果他回答是,她會走!寒若梅在心裡這麼想著。
也許他該回答是,然後根絕她想待在他身邊的一切念頭,但裴仲軒卻了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他無法想像放走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他真的發現自己已經不能沒有她,就算是明明知道留她下來只會害了她,但他所能做的,仍然只是盡全力保護她的安全。
「仲軒?」她仰起臉著他。
「不,我不是,相信我,我不是會放下母親不管的人。」
「我相信你,現在你可不可以把所有事情完全告訴我了?我警告你,這一次我不要再聽見你說要裴伯母是殺害你愛人的話,你別想用這種謊言打發我。」她寒若梅可沒這麼好打發。
「我知道,可是你確定自己是真的想知道?」他還是再確定一下。
「你在說廢話,裴仲軒。」她斥道。
「好吧!事情的真相恐怕連我也被瞞在鼓裡,我只知道長久以來一直有個人在暗處算計我,所以就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時常發生一些讓人防不勝防的小意外,年少輕狂的我,也沒去多在意,一味地認為是自己不夠小心,一直到了三年多前楊卉茹莫名其妙地主動接近我,而就在我發現自己愛上她時,她卻在我面前跳樓自殺了——」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手臂的力理加重了不少。
寒若梅沒有說話,任由著他如此用力地抱著自己,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過去,也想起了他所愛的那個女孩——楊卉茹。
如果這是真的,可以想見當時他的心受到了多大的創傷。想到此,她不禁為他感到難受,眼淚禁不住滴落,正好落在他環抱著她的手臂上。
注意到她傷心的淚水,裴仲軒捧起她的臉龐,輕吻去她眼角上剩餘的淚珠,細聲道:
「別為我哭,你這樣我只會更加難過。」
她點點頭,吸吸鼻子,努力想做出她從來沒有哭過的表情。
「你可以繼續說了。」
他看她一眼,在確定她自己止住淚水後,這才繼續往下說:
「一開始我是真的認為是我自己的母親從中作梗,指使了這一切慘劇,所以我離家出走,以示我當時的氣憤心情。」
「後來你怎麼改變想法的?」
「其實在我一踏出家門我就已經知道了,像我母親那種連一支蟑螂也下不了手的菩薩心腸,她怎麼可能會去傷害一個女孩,逼著她以死來離開我呢?也因此我更不想回去,一來,是對我母親感到抱歉,我是她的兒子,竟然一度不相信她;二來,是我決心要查出這背後的魔手是誰。」說到這兒,他的臉上凝聚著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