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看起來沒怎樣啊!」她覺得懷疑,精神那麼好,渾身上下也沒有擦藥或包紮的痕跡。
「被撞到一定要有怎樣嗎?」林宜蓁拚命的扒飯,沒好氣的送她一個大白眼,咕噥的續道:「有事的是你的車。」
「我的車?」朱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半。不會吧?她去年好不容易才存錢新買的耶!
「放心吧!我會賠你一輛新的。」林宜蓁暫停扒飯的動作,空下手拍了拍她的肩。
有問題!什麼時候她變那麼大方?朱婷微瞄起眼,「你該不會是敲詐人家吧?」
「噗!」剛吞下一口飯的林宜蓁險些噴飯,但還是被嗆到,「咳、咳!講什麼敲詐,太難聽了!我們是銀貨兩訖,有訂約的。」她趕緊灌了口茶。
「約?!什麼約?」
完了!她說溜了嘴,「就是……肇事者補償我,請我為他工作。」林宜蓁機警的反應。怎能告訴朱婷她準備賣了自己?
「喔,他是做什麼的?你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答應對方,還收了對方的錢?萬一對方有不良企圖怎麼辦?」真會被她氣死,沒半點防人之心。朱婷又問:「他請你做什麼?」
「做……做看護。」林宜蓁心眼一轉,回答道。他說先從男女朋友做起,而男女朋友不就是要互相照顧嗎,既然他聘請自己做他女朋友,理所當然是要她去照顧他,稱「看護」也算合理。
「為什麼?他受傷了嗎?」被撞的入沒事的大吃大喝,撞人的人躺在醫院,朱婷不由得佩服林宜蓁福大命大。
「嗯,他還開刀呢!」
「哇!那麼嚴重,你確定是人家撞到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的騎車技術?我才沒那麼爛。」吃飽喝足了,林宜蓁癱在懶骨頭上。
是嗎?朱婷好笑又好氣,「那你明天要去醫院嘍?」
「嗯,反正早上也沒什麼重要的課。」不點名就可以混過去,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隨你,只要期末考別來找我抱佛腳。」收拾好桌面,朱婷扔下話後走進廚房。
林宜蓁則傻笑著,裝作沒聽到。
陽光自落地窗射進來,灑落點點金光,投影在華麗的波斯地毯上,與藍天般的牆壁和白色的床單上,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是間病房。
「大哥,你真的要帶那個小女生去見奶奶?」武昭訓倚著落地窗,遠眺灰藍天空下的城市。
「有疑問嗎?」武昭維坐在床榻上不忘工作,餐架上面放了手提電腦和行動電話。
「你不怕她會悔約賴著不走?」武昭訓回過頭,精利冷芒自厚厚的鏡片射出。
「你是太閒了是不是?我只是請你帶她來,可沒有請你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她是個拜金女子。」
「是與不是日後可見分曉。」憶起那日與她在醫院的情很,他唇際揚起一抹飄然的笑。她大概真的不知道他是准,身價有多少,否則她也不會答應得那麼爽快,還想找他錢?!
區區五、六百萬對他而言可謂九牛一毛,能夠簽下個女朋友還算便宜,只要稍微培訓,通過奶奶那一關就可以了。
「你已經決定了,不後悔?」武昭訓實在有點擔心。三個孩子中受精英教育訓練的大哥是商業奇才沒錯,精明幹練,卻不曾涉及感情領域,他擔心大哥會受傷害。
「你看我什麼時候後悔過?」武昭維冷冷一笑,「你不覺得你操太多心了嗎?處於天地門和公司之間你似乎很輕鬆嘛!」
「是天地門最近沒什麼事,而閻帝也回來了。」天有幽皇、地有閻帝,再加上文魁,其實根本不用他出面了。
「那小於長大了。」武昭維也見過閻帝幾次面,隱約感受到他小小年紀就蘊藏深不可測的潛力。
「還有,桑尼準備回法國去了。」武昭訓告訴他,羅桑尼的家族是與武家有往來的事業夥伴,而羅桑尼更是武昭鈺的好哥們。
「我那位前任未婚妻也跟他去了嗎?」省得桑尼小子整天較在他家,就為了一親芳澤。也讓他見識到桑尼淪陷情網的慘況,有了這前車之鑒,他相信自己能夠理智且冷:靜的處理愛情和婚姻。
「嗯!大哥,你也真是的,沒事攪局幹麼?」武昭訓沒好氣的道,害昭鈺被揍、小幽的店被砸。
「如果不這樣下猛藥,豈能逼出桑尼的真心?」同時「真不知道你是幫他們,還是故意整人。」武昭訓淡笑的搖搖頭,有時候大哥的行事真讓人無法預測,連他這個做弟弟的也無法看透。
「那又有什麼關係?至少他們都得到幸福了。」武昭維輕描淡寫的說,男性化粗獷的臉孔依然沒有任何表情,深幽的黑眸如千年古井,沉靜幽暗不見底。
在武家五個孩子中,爸媽曾比喻最小的昭曦屬火,昭鈺屬風、昭儀屬水,而他屬金,至於老大則屬土,必須守著這個家的大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賦予大哥太多的擔子,所以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大哥很強,是家中的支柱,常認為大哥無所不能,而大哥也極力包容他們兄弟姊妹,隨他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昭曦如願當上了空姐,昭儀選擇當醫生,而昭鈺志向在建築,可是選擇了管理經濟,又因為太花心亂來給叫回企業組織去跑海外業務,他則因為興趣選擇進入天地門,當然,家族事業還是有他的一份。那麼大哥呢?如果給大哥選擇的機會的話,大哥的興趣又是什麼?
璀璨的水晶吊燈懸吊在挑高的大廳,昂貴的真皮沙發,地上鋪名貴的波斯地毯延伸到挑高的樓梯上。這哪裡像醫院病房,簡直是個人的豪華別墅。
林宜蓁跟著管家,一路上目瞪口呆,感覺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大少爺,林小姐來了。」劉管家領她來到二樓,敲了兩下門,「你進去吧!」
「謝謝。」昨天武昭訓通知她武昭維轉院的事,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