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她簡直無法相信連薛晴雨也這樣對她。
「季姐姐,你不要生氣,晴兒是真的好希望看見你和武大哥成親。」吐吐舌頭,薛晴雨說出她的心聲。所以這會兒就算惹季姐姐生氣,她也認了。
季如悠一時語塞。她當然知道晴兒有多希望自己能和武悔成親,問題是……在她心裡的疑惑尚未解開前,她就是不願嫁給他。她不像其他佳麗一樣,只貪求榮華富貴,她寄望得到的是他的真心,是以,她不願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嫁給他。
「晴兒,你現在到另一間客房,替我向悠兒的乾爹、乾娘說明待會兒要請他們為我和悠兒主婚的喜訊,這裡交給我就好。」武悔說著,以眼神暗示薛晴雨離開。
向來機靈的薛晴雨立即意會他的意思,遂點頭跑出客房,並為他們帶上門。
「晴兒。」季如悠叫著,她知道薛晴雨這一離去,就沒人能阻止武悔接下來想做的事。
「放心,我不會在這一刻侵犯你,咱們有許多時間可以一起度過洞房花燭夜,不急於這一時。」武悔拉過一張椅子,對著她坐下來。
「不會有洞房花燭夜!木護法,你如果是個君子,就趕快放開我,你這樣綁著我,我也不會和你拜堂。」堅決地迎上他自若的微笑,她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個君子吧?再者,你在拒絕我的同時,是否想過你乾爹、乾娘的處境?」他眨眨眼,一語雙關地。
身子一僵,季如悠表情有點心虛,無法不坦承自己的確從未想過如果拒絕婚事月6麼一心希望她嫁給木護法的乾爹、於娘他們會有多失望。
她是否太自私了?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從哪裡將李發夫婦帶來客棧,你想瞭解嗎?」武悔微挑一眉,靜候她的反應。
「你快說清楚,不要再賣弄關子了。」季如悠著急地追問,一張小臉又慌又亂。
「李發夫婦由於日前向人借貸許多銀兩未還,被人告進官府,所以困在大牢裡,等著他們一心信任的乾女兒帶著好消息回來救他們,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武悔一五一十地描述道。這些就夠了!光是這些,就足以令季如悠難過得掩面痛哭。她好恨自己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當她一心一意計較武悔的心意,又怕自己步上柳玉仙的後塵之際,她居然將乾爹、乾娘對她的寄望以及思情,全忘得一乾二淨。
她不是說過她還不起嗎?不是說過她不能辜負於爹、乾娘的一片苦心?這些話她還牢牢記在心,卻讓柳玉燦的死給磨掉了她的決心及堅強。
就算武悔看上的只是她這張臉,這又如何?只要他們在一起,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美好,繼而愛上她這個人,而非她這張肖似他心上人的臉。
季如悠瞬時茅塞頓開,整個人也輕鬆了起來。
沒錯!她沒必要自怨自文,更沒必要因為柳玉他的死而封閉自己,害怕把自己的心交給武悔。這一路上她的怯弱,其實只是在折磨武梅,也折磨自己罷了。
望著季如悠的臉上轉換著各種表情,武悔環抱著胸,任由她去細細思量,他看得出她逐漸由柳玉仙之死的梏中,慢慢跳脫出來。
她需要時間,他願意給她,但絕不容她一再因柳玉仙之死,而將他自她身邊推開。
無論柳玉仙曾對她灌輸何種觀念,他會花上多久時間方能一一化解開來,這些都不打緊,重要的是他絕不會讓柳玉仙的死,成為他們在一起的詛咒。
淚水洗刷過季如悠的臉,也使她感到煥然一新,看出自己所犯的錯,她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有不同以往的輕鬆自在。
再次迎上他的目光,有一絲柔情用過他深通的眼眸,季如悠從淚眼中綻放出眩人的笑意。
「你想就這樣綁著我和我拜堂嗎?木護法。」她故作輕鬆地說。
「原來只要拿出你乾爹、乾娘受囚的事,就能得到你的屈服。早在行宮時,我就該請人將兩位老人家五花大綁,以逼你就範。」武悔也不忘挪揚她一番。
季如悠又羞又氣,卻又拿愛捉弄自己的他沒轍,只好吸著紅唇汽呼呼地瞪著他。
見他凝視自己的眼神已然有了明顯的變化,眼裡帶著強烈的飢渴,一副像是要將她生吃活吞的模樣。頓時一個危險的警訊自背脊竄起,季如悠謹慎地盯著他,以防他會突然撲上來。「呢……你是不是先將我鬆綁才對,木——晤!」當紅唇淪陷於他欺身上來的熱吻裡;季如悠嬌呼一聲,心裡免不了一陣哺咕。
果然,她的預感沒有錯。
明明說他們有許多時間可以一起度過洞房花燭夜,他怎麼才說過就忘了?
***
當晚,客棧裡瀰漫著喜氣洋洋的氣氛,在客棧中休想的各方人馬,個個臉上皆是歡喜,因為他們有幸參加一場臨時決定的婚禮。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各方人馬當下決定來個不醉不歸,客棧裡的氣氛登時熱鬧非凡。
「季姐姐,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和武大哥成親了。」薛晴雨待在臨時佈置的新房裡,喜滋滋的又叫又跳。
好開心哪!季姐姐當真嫁給了武大哥,將來就不用再過恐懼不安的日子了。
「我這不都和木護法拜過堂了,還由得你不信嗎?晴兒,謝謝你一直為我的事操心。」季如悠雙須始終泛紅著,從未褪去。
「季姐姐,我覺得你好美耶!為什麼你的臉從出客房到現在都桃腮微暈,好神奇哦!」薛晴雨托著香腮,一再打量著。
薛晴雨的話令季如悠臉上更是一片燒紅,她如何對晴兒提起,自己在未拜堂前,在客房裡和情慾一時失控的武悔提前度過洞房花燭夜呢!
想起那撼動人心的悸動情潮,季如悠但覺身子一陣酥軟,許久難以回復。
「季姐姐?」「哎呀!晴兒,這種事好羞人,不要再追問了。」撫著自己燙人的雙頰,季如悠害臊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