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英俊、強壯、機智又武藝高深,這樣的武悔可以是受萬人敬重,人人樂意追隨的領導人物,他自然流露的自信和翩翩神采,更可以輕易搜獲世間女子的芳心,自然也包括行宮裡丫環的芳心。
「木護法。」柳玉仙踩著小碎步趕至武悔身旁,一臉關切的說:「我聽說招親的事了,你一定極為困擾。」
武梅低頭對上柳玉仙美麗的雙瞳奶水,嘴角微微一揚,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正要走開。
「木護法,請等一下。」
「有事嗎?柳總管。」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他嗎?柳玉仙掩下心裡的疑問,連忙在臉上綻放地自認最迷人的笑容。
「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只是——」
「若沒別的事,柳總管,我另有要事——」
「有什麼要事會比你要招親的事重要?」柳玉仙見他又要走開,終於鼓起勇氣,在他背後質問他。
「這件事是我的私事,不勞你費心。還有,請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不要憑借自己是庭庭奶娘的女兒,就可以以下犯上。」武悔沉下聲調,冷冷的提醒她。
「我只是一時心急,木護法。」柳玉仙咬咬唇,委屈地紅了眼,盼能以淚水取得武悔的傳惜。
無奈武悔只是膘了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嬌容一眼,卻是什麼表示也沒有。
為此冷淡的口應,柳玉伯明知自己該就此死心,反正行宮裡多得是心儀她、會待她很好的弟兄,他們會寵她、惜她。愛護她,捨不得她掉一滴眼淚。
然而行宮裡所有弟兄都不是她柳玉仙想要的,她真正嚮往擁有的唯有一人,那是她第一眼就愛上的木護法武悔。
儘管他是高高在上的木護法,娘親也曾警告她不要癡心妄想,但這依然無法阻止她愛慕他的心。
他向來注重行宮的安全,及奴僕、丫環的管理,因此為了受到他的肯定及重視,她不畏辛勞接下管教丫環規矩的職責,就是想討他歡心,與他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但多年下來他依然故我,依然只當她是個替他做事的總管,眼光從未停駐在她美艷的臉上,不曾發現她的一顆芳心早已遺落在他身上。
還好讓她值得慶幸的是,這多年間也未曾見他為誰動過心,這表示她仍然有機會可以得到他的眷愛。
所以無論多久,她都願意一直等下去,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這本是她一直抱持的信念,但誰能料想得到,在多年後的今天,居然冒出一個教主夫人自作主張替武悔向天下人招親,以致於徹底毀了她繼續等候的美夢。
儘管如此,她猶不會死心,她會想盡方法讓木護法明白,她絕對是站在他那一邊。
「我可以幫你,木護法。倘若你不想讓教主夫人替你的終身大事作主,我願意幫你想辦法。」柳玉仙將纖纖玉手放在心口,以示她的忠誠。
扯動唇角,武悔深途的黑眼在柳玉仙臉上搜尋一遍,他的視線卻令柳玉仙忍不住一陣怦怦然。
「你要怎麼幫我?柳總管。」武悔表面未動聲色,平靜的提出反問。
「我們可以先——」
「希望你不是提議要我假裝和你情投意合,有意要在年底完婚。」武悔索性先她一步,將早料到她的打算說出來。
先發制人向來是他拿手本領,這柳玉仙想算計他,恐怕猶成不了氣候。
柳玉仙一時語塞,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要說的話,會教木護法搶先開了口。
是巧合吧?否則木護法如何得知她心裡的這些打算?
這會兒她又該如何是好?想假裝和他情投意合、以達到日久生情的如意算盤已毀在他的手裡,她得趕緊想個更好的應對方式交差啊!
「柳總管?」
「我……我在想,如果木護法前答應讓我全權負責這次前來行官招親的女子的管理權,我一定有辦法將她們全部送走。」柳玉仙靈機一動,立即想出另一套解決方式。
聞言,武悔眼裡閃過稅利之光,但稍縱即逝。在柳玉仙注意到以前,他的表情又一如往常。
「柳總管,你該知道分寸吧?這著壞了行宮的安寧,你當心會被逐出官去。」他在意的是行官的行規戒條,不容他人破壞。
但聽在柳玉仙耳裡,卻宛如天籟暖和了她思慕的心,她的一番計軟總算沒有白費。
若不是身為行宮的總管,自是不能說出.不利行宮的言語,她真想大聲說出:她根本不在乎是否會破壞行官的秩序,她在乎的是他,就算為了他而被逐出官,她也心甘情願。
「我瞭解自己的身份,我知道該怎麼做。」柳玉仙的一顆心有如小廟亂拉的,飛揚的心情更令她的雙頰嫣紅似火,好不迷人。
可惜眼前的美景武悔仍然視若無睹,一雙眼直盯著柳玉燦的心花怒放、難以自持。
「那麼一切就有勞你了,柳總管。」武悔輕輕頷首。既然有人擔出面替他解決麻煩,他自是不會拒絕,只要柳玉仙凡事不要太過火,他倒是樂見其成。
「你不必向我道說,木護法,凡是你的事,我都樂意替你代勞。」柳玉仙嬌羞答答的國道。
「是嗎?柳總管,獨孤教裡有你這種忠誠不二的下屬,當真是教主的福氣。」武悔滿意的稱讚道,朗笑著大步走開。
「不,我不是——」
柳玉仙抬起羞赧的臉,正想解釋她的一切作為皆是為了他木護法。
然而曲廊上哪裡還有武悔的身影,整個迴廊就只剩下她一人。
第三章
傍晚時分,太陽西下,天氣也轉涼了,季如悠纖細的身子位立在草皮屋門口,等候她的乾爹、乾娘收攤回來。
人生的際通瞬息萬變,讓人不得不感歎,就如同她原是由居深閨、不識人間疾苦的千金小姐,在父親逝世後,命運卻有極大的轉變,不僅差點被賣進妓院,還流落街頭當小乞兒,為了填飽肚於,甚至當起扒手,險些被送進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