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伍秋堂當真一點也不在意,看著她不肯妥協的臉,真是和他妻子年輕時代時一模一樣。
任性、刁蠻,凡事不認輸,當年他妻子也是這種教人深感有趣的個性。而這女孩也是有著相同的個性,難怪子斌會毫不考慮地挑中她,伍秋堂這才真正明白兒子的眼光是承襲了他的。
「伍先生,是伍子斌自己答應我的,他要給我半年的時間,並且同意絕不拿我爸的公司威脅我,難道伍先生要不守信諾?」周紫霓還不肯放棄,也不理父親的眼光。
伍秋堂悶笑了一會兒。「我兒子做事和我不同,他說的話我自然不予負責。」
「伍先生,你休想,你們休想這樣威脅我,恕我告辭。」她氣沖沖地往門口走去。
「紫玫,上哪去?」周漢生叫道。
「去找伍子斌理論。」她也不管伍秋堂尚未離去,已急著要找那不守承諾的伍子斌算帳。
「紫玫。」周漢生的叫喊已來不及,她早已腳步加快地奔出門口了,他也只好一臉歉意地看向伍秋堂。「伍先生,小女脾氣是剛烈了些,我看——」周漢生正想順勢推掉婚事,看女兒如此激烈反對,他於心不忍。
「親家翁,年輕人脾氣就是這樣,我兒子子斌不也是這樣,放心吧!我不是思想頑固的老古板,是你的心肝寶貝,到我那兒我也一樣當女兒疼,你就放心吧!」伍秋堂和兒子一樣精明,豈會不明白周漢生的心裡想的是什麼。
別看他是市儈冷淡的商場大將,在兒子的婚事上,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誰要他盼兒子成家已經盼了這麼多年呢?
所以,在這件事上不管他是多麼地不擇手段,也是怪不得他的。
聽見伍秋堂的話後,周漢生的心直往下沉……
★ ★ ★
「小姐,你不能進去。」伍子斌的秘書楊華玲擋在總經理的辦公室門口,不讓已怒氣沸騰到極點的周紫霓進去。
周紫霓哪管得了三七二十一,接待小姐自從明白她是何許人後,已轉變口氣地對待她,主動告訴她伍子斌身在何處,沒想到一上樓來到辦公室前,又有個秘書小姐攔住她,這讓她心中的一把火燒得更盛、更旺了!
「讓開。」
「小姐,你是什麼人?」
「請你讓開!」
「總經理的辦公室是不能讓人隨便進去的。」
「我找你們總經理。」
「他通常不隨便見客,除非你事先約好時間。」楊華玲說著。
周紫霓鼓了鼓臉,不客氣地拉開她的身子,往辦公室的門口走去,楊華玲又急著拉住她。
周紫霓見她如此堅持,這才設身處地為她著想,明白這是她的職責後,她深吸口氣,不再為難她。
「好吧!秘書小姐,麻煩你幫我通報他一聲。」
「這……好吧!你是?」各退一步,事情好辦多了。
「周紫玫。」若不是情非得已,她實在不想冒用姊姊的名字。
楊華玲看了她一眼走進辦公室,沒多久楊華玲走了出來,一臉訝異地再次看向她。
「周小姐,總經理請你進去。」
「謝謝你。」
楊華玲眼神閃過一道訝異,怎麼這女孩才在一剎那的時間就判若兩人啊?
總經理的反應更是搞得她一頭霧水,她從來就不知道幾乎不苟言笑的總經理,也會有微笑的時候;而總經理剛剛在聽她提到周紫玫時,整個人全變了一個模樣,笑容在最快的時間內浮現,教她只好一臉訝異地走出辦公室。
周紫霓走進辦公室,看見伍子斌正起身迎向她時,她快速地問到另外一邊。
「紫玫,你怎麼想到要在我上班的時候找我?」他為此可是雀躍萬分呢!
「我是來找你算帳的!」她咬牙切齒。
「我想也是。」他同意道,心想每次見到她,她不也都是這副凶模樣嗎?
但他就喜歡她這樣子,這是個挑戰,在安撫她情緒的過程中,是最教他感到興奮的——挺有成就感的!
「伍子斌,我是認真的。」她雙手叉腰。
哪一次她不是認真的呢?
「這次你又是為了什麼?」他記得昨天她明明受他迷惑了嘛!怎麼這會兒又怒氣衝天了?該不會是昨天的事教她發現他是存心迷惑她的吧?那可不行。
「伍子斌,你不守信用,說什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根本就是騙我的!」
「我什麼地方騙了你?」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是說要給我半年的時間嗎?」
「是啊!」
「那你爸怎麼會上我家確定結婚日期,還拿我父親的公司威脅我?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嘴玫,你是說我爸上你家了?」
「是的,伍大少爺!你別裝一副無辜樣,我告訴你,我再也不相信你說的話了!」
「這可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並不知道我爸會急著談妥婚事。」
「你——」
「好,紫玫,我保證絕不會在半年內和你結婚,行不行?至於我爸媽那方面,我會向他們說去。」
「真的?你幹嘛這麼做?你大不了又拿我爸的公司要扶我,只不過我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嫁給你。」她訝問。
「我要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新娘做什麼?」他反問,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還要她的心。
「那你就千不該萬不該上我家提親,因為即使半年後我還是不想嫁給你。」她對自己充滿信心。
「那可不一定,紫玫,說不定你終究會愛上我。」他也是一副自信滿滿。
「做你的大頭夢。」
「等著瞧吧!紫玫。」
「哼!」她不以為然地往辦公室門口走。
「紫玫,你該不會這麼來一下就又走了吧?」他急忙叫住她。
「是啊!反正我的氣是出夠了,也消了,再留在這裡做什麼?」她理所當然地點頭。
「原來我是你的出氣筒啊?」
「你這才知道啊?所以,你啊!伍大少爺,眼睛睜大些,腦子放聰明點,最好趕快放棄我的好!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我這枝不溫柔又不可愛,脾氣暴躁到極點的醜花呢?」她極盡所能貶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