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約她?他想得美哦!
周紫霓哼著歌下樓,周漢生原本正在飲茶看電視,轉頭一看見他小女兒的可笑裝扮時,原本飲進喉嚨中的茶水,全噴灑而出——
「你……這……」他猛咳嗽手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爸,你小心點。」周紫霓立刻奔下樓,伸手拍打父親的背部。
喘了一口氣,周漢生瞪著宛如小丑的周紫霓。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們家開化裝舞會嗎?」他真的幾乎被她嚇死,好好的人幹嘛打扮成如此嚇人的模樣?
「爸,等一下伍子斌要來,我要嚇得他不敢再上門找我,連婚事也跟著取消。」
「就怕伍子斌沒被你嚇到,你這唯一的老爸已經嚇得魂歸西天了。」
「爸,你年紀這麼大了,還是老愛胡說,我才捨不得嚇你呢!」她撒嬌地抱住周漢生的頸項。
「你啊!真受不了呢!對了,你說伍子斌等一下要來、來我們家?」周漢生忙問。
「對,爸,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進來的,誰不知道等一下你一看見他又會什麼都不考慮地答應他任何事,我可不敢冒險呢!」她吐吐舌頭。她瞭解她父親絕對會像她說的這樣。
「爸有像你說的這麼老糊塗嗎?」周漢生好笑地看著女兒。
「怎麼不是?不然今天這門婚事也不會發生了。」周紫霓毫不考慮地糗道。
周漢生只是無奈地苦笑,他小女兒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倘若在當時敢當面拒絕伍秋堂親自上門的提親,今天的婚事大概也用不著煩惱了。
他這個老愛指責他糊塗的小女兒,也犯不著打扮成這種七分不像人,三分倒像鬼的醜模樣。
無奈,在當時他一個大氣也不敢吭,怎麼還有膽量拒絕伍氏集團總裁伍秋堂的提親呢?
他恐怕就是向上天借膽,也還是開不了口。
「好吧!都是爸的錯。」
「好啦!爸,我又不是真的在怪你,對了,姊姊現在好一些了沒有?」
「紫玫的病是好不了的。」提到大女兒,周漢生更是長吁短歎。
「爸,別灰心,總有希望的,伍子斌就交給我了。」她拍拍胸脯,一副什麼事都難不倒她的自信模樣。
「紫霓,你不是見過伍子斌了?你覺得他怎樣?好還是不好?」
周紫霓愣了一下。「爸,我怎麼知道他是好是壞?光憑長相也不能判定啊!」她叫道,她爸不會以為她是看人專家吧?
只憑一面之緣就知道對方好壞!這本事她倒是沒有。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伍子斌絕對聰明,是不可忽視之徒。
「爸也這麼想,但是對方又為何上門提親呢?你姊姊幾乎是不曾出醫院半步的。」周漢生納悶著。
「我要是能知道就好了,伍子斌甚至叫我姊姊的名字,爸,你說這不是更奇怪嗎?」
「唉!爸也想不透伍氏父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我們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紫霓,你不會真要打扮成這模樣到馬路上嚇人吧?」周漢生還是不敢苟同他女兒的怪異裝扮。
出糗是不打緊,就怕女兒把路人嚇出毛病來,這罪過他為人父親的可擔待不起。
更怕他女兒會被當成瘋子讓人沿路叫打,那麼她身子可就吃不消了。
「才不會,頂多是嚇走伍子斌,我才不會真發瘋地穿著它們走在街上。」她看向自己身上的布袋裝,也真是怪好笑的了。
「伍子斌長得不錯吧!」
「爸——」
周紫霓正想抗議,門外已傳來叩門的輕響聲。於是,她忙叫道:
「爸,伍子斌來了,你快躲進房裡。」她伸手拉起她父親。
周漢生硬是被他女兒拉進房裡,連想開口抱怨的機會也沒有。
他看著關上的門苦笑,他這小女兒啊!也真是的,難道他見不得人嗎?
周紫霓深吸口氣,拉開大門,原以為門外的伍子斌會被她的裝扮嚇一跳,萬萬沒想到,』大門一開,出現在她眼前的不是伍子斌,也不是任何人,他——不,它是一隻和她一般高,也有可能比她高一些的可愛花貓。
她瞪著它,不敢相信這個玩偶幾乎擋住了整個門口,使她看不出伍子斌究竟在哪裡。
可惡!她急著想讓他看見她,想得知他的反應,偏偏這龐大的大花貓擋住了她的視線。
「伍子斌,把它拿走。」她直呼他的名與姓。
「這是送給你的。」聲音明顯地出現在花貓的背後。
「我才不要一隻和我一樣高,甚至比我還高的花貓。把它拿走。」
她伸手忍不住想觸摸那看似柔軟的白色毛髮,嘴裡卻口是心非。
「那多可惜,小李,把它抬進客廳。」
「是的。周小姐請讓開。」
周紫霓往旁移動,目光正期待地閃閃發亮,如此一來她相信伍子斌總算可以看到她了。
伍子斌尚未做出任何反應,正把大花貓抬進客廳的小李首先注意到她教人啼笑的打扮,這一分心,抬在手臂上的玩偶向後傾倒,整個倒向周紫霓這頭來。
周紫霓完全沒有注意到玩偶的傾倒,只是密切地注意著伍子斌的任何反應。
只見伍子斌突然向她欺身過來,使她立即反應極快地伸手想摑他一巴掌。
要是他敢對她怎樣,她的鐵沙掌肯定教他好看!
霎時,「啪啪」,兩聲後,一切歸於平靜。
小李一臉不敢做任何表情地平視著前方,周紫霓看向倒在地毯上的大花貓一眼,又看向自己打他一掌的右手,噤若寒蟬,第一次打人耳光,偏偏又是會錯意的胡亂打人。這下伍子斌大概會向她討回挨耳光的仇恨吧!
原來,他剛才突然欺身過來,只是為了幫她擋住往她這頭傾倒的大花貓。
誰料,他一出手「啪」地一聲伸手擋住大花貓,她的右手也正好準確地「啪」一聲打中他的臉頰。
見他只是盯著她看,一句話也沒說,她心裡替自己擔了把冷汗。
他不會要回報她一掌之仇吧?
這根本不能怪她啊!是他不通知一聲就突然欺身上來,她能怎麼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