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說嗎?宮燕琪一愣,自己當真是急昏頭了,竟然會在這個人面前丟這麼大的臉?
恐怕她真是被小偉的事急壞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她急忙地揮手想解釋。
「別急,冷靜下來,順便把眼淚擦一擦,到我車裡坐一下,我們再談,如何?」
他的視線沒有稍離她的臉。
宮燕琪點著頭,和他一起來到車邊;何宇倫打開車門讓她入座,然後再繞過車前坐進自己的駕駛位上。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是什麼事讓你哭成這樣了。」
他側著身子問。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什麼忙?」
「做我的丈夫。」
何宇倫聞言差點沒被口水噎住呼吸道!做她的丈夫?雖說他對她第一眼印象不錯,但是,做她的丈夫!?
這步調未免快了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的小孩被一個莫名奇妙的男人帶走,我必須要有一個丈夫才行。」
若不是他是自己唯一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她不會想到要找上他。
但除了他,她想不出任何和她有干係的男人。
「你說你的小孩被人帶走?走,我陪你上警察局!」
說著何宇倫發動引擎。
她急忙抓住他的手臂慌道:「不要這麼費事,只要假裝是我的丈夫,問題就解決了。
當然,如果你不想幫忙也行,我只是求你好心幫幫我!」她急得都快哭出來。
事實上,她已經哭了,何宇倫深歎口氣,遞上面紙。
「別哭了,我可以幫你。」
他想,自己恐怕是拒絕不了了!
「真的?」
她抬起梨花帶淚的臉。
「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這……」
她吞吐了好半天。
「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一些吧?」
「一個男人帶走了我的孩子,他以為小偉是他的兒子,所以帶走了他。」
「但是?」
「但是小偉是我的,他是我的!」
「孩子的爸爸呢?」
何宇倫被搞糊塗了。
「死了,被車撞死了!」
宮燕琪眼皮眨也不眨,為了奪回小偉,她什麼話都可以說。
而且那個拋下姊姊的人本來就該下地獄,他不該在拋下姊姊後,又回來搶走小偉。
何宇倫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細捆地評量這話的真實性。
「然後一個男人莫名奇妙的出現,說他是小偉的爸爸,又趁找不注意時帶走了他。」
「所以你是要我扮成你的丈夫,上門要人?」
「沒錯,我只是一個女人家,對方就一口咬定孩子不是我的,我告訴他孩子的爸爸出差,他不信。」
「這種事最好報警。」
「我說不要,你不想幫忙就算了,不需要幫我出主意!」
她生氣地伸手抹掉淚水,忿然道。
「你確定那人不是你丈夫?或者是你丈夫的親人?」何宇倫問。
這下宮燕琪可用尖叫來表示她的憤怒了。
「不是!我說不是,我丈夫死了,他死了!更沒有什麼親人會來和我搶兒子,你以為我真荒唐到連丈夫的親人都不認識?你可不可以問些比較聰明的問題?」
她火冒三丈地朝他大呼小叫。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最好。」
她可沒剩餘的力氣再吼下去,尤其是要編一些謊話也是挺累人的。
「這麼說只要教那個人知道你有丈夫,兒子自然是你和丈夫所生下的,問題就解決了?」
「你在說廢話,先生!」
怎麼會有這種男人?她實在不明白。
「而那個丈夫就是我?」
何宇倫開始有點志得意滿,表情像是偷了腥的貓兒。
「如果你肯幫忙,你就是我的冒牌丈夫。」
宮燕琪見此狀,心中忍不住嘀咕道:男人,真搞不懂他們!
「我很樂意幫你這個忙。」
他笑說,心中高興不已。原來她沒有丈夫!今天真是他何宇倫出門的好日子,一出門就撞見好事。
「你真好,謝謝你!」
想到姊姊又可以重新要回小偉,宮燕琪忍不住又掉下眼淚。
「你不會連這一句謝謝,也自哭個不停吧?」
何宇倫真怕自己的車子淹水,他會淹死在裡頭。
「我只是高興終於有人肯幫我了。」
她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之前你向幾個人求助過?」他不禁好奇道。
「沒有,你是我第一個想到的人,事實上,我沒別的男性朋友,所以--」
「那麼從現在起我是你第一個男性朋友。」
何宇倫展貽d魅力十足的笑容。
宮燕琪霎時俊了眼,心跳不規則地跳動著,只能笑著回望他。
雖然心中很是抱歉,一直沒將實話告訴他,不管最後他會做何反應,她知道自己已經認定這個人是她第一個男性朋友。
只是希望真相一旦大白;他能原諒自己一時不得已的欺騙,宮燕琪心中如此企盼著。
※※※江婕凝的眼光這時一直落至端坐在她面前,一副容光煥發、氣宇軒昂的范霈廷身上。
如此有生命力的男人,會是個心臟病患者?她就是怎麼仔細看,也看不出他像是個生病的人。
對於她一直將眼光密切地放在自己身上,范濡廷注意到了,而他感到非常奇怪。
一向對他不苟言笑、若即若離的她,今天怎麼反常地特別注意他?
有問題!可惜他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怎麼?你好不容易約我出來,就只是想這樣一直看著我?」他不禁好笑道。
江婕凝這才慢慢回過神來,心想她要是再這樣看下去,早晚會教他看出個不對勁來。
她想自己還是做她的江婕凝,別費事想學王美黛以媚功說動他了。
要用媚功還是請王美黛來就好,她想都不敢想自己會用這招。但是,不知怎地,她就是想試試。
「沒事,只是今天才覺得你長得還算是個美男子。」
哇!這種話別說是他,連她自個聽了都渾身不舒服,千萬別在這時候吐了他一身都是才好。
果然范濡廷一聞言,身子差點跌落地上,摔個四腳朝天。
遂地,他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突然發窘的臉,好是專注,好像想從她臉上看出個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