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十七年前小婕不要他離開時,也沒有這麼慘過。
而這一聲比一聲淒楚的哭泣,使得他也開始跟著心疼起來。
那一年小婕哭得慘兮兮的,他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而現在,面對他所愛的女孩,他知道這次不能再沒有任何舉動。
遂地,他放開原來抓住她的手,改而整個抱住她,輕輕地樓著她靠向自己。
「我愛你!我已經很受很受你了,我不是故意要取笑你,別哭了,好不好?」他輕哄道,心想如此她發達的淚水也該停止了吧!
誰料,她一聽反而哭得更是驚人,范濡廷差點以為是世界大戰要提前到來了呢!
「捷凝?」他不是已經說了他愛她了嗎?還有什麼必須補充的?
江婕凝紅著眼睛抬起頭,掛著兩行?c的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范霈廷心中又是劃過一抹強烈的心疼,這女孩是生來折騰自己的,他想。
「你看你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還想再繼續哭嗎?是不是想把全身都哭紅了為止?」
江婕凝吸吸鼻子,她想笑,但擱在心中的悲傷使她笑不出來。
「你愛我?」
「是,為了證實這句話,你就哭得這麼慘?存心教我為你心疼得半死,是不是?」
他支起她的下巴,輕吻她的唇瓣。
江婕凝搖搖頭,眼眶中的淚水也跟著被她甩下來,但她不予理會,只是一再地告訴自己,她忍不住了,她要現在告訴他。
「那麼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他輕聲問,伸手抹去交又在她臉上的淚痕。
「你愛我,那麼我說什麼你都會同意了?」
「婕凝,我總得聽聽看是什麼事啊!」
他愛憐地捧住她的臉蛋兒,低頭又是一個經吻。
「你說,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同意?」
她還是堅持要知道這一點。
他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暗暗在心中歎了口氣。他知道面對她哭泣的臉,他極有可能連命都可以為她賠上。
「是,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反對。如此,你可否勸勸自己不要再哭了?」
江婕凝總算破涕為笑,伸手拭去臉上最後一滴淚水,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霈廷,那麼我要你為了我保重身體。」
他差點沒被口水嗆住了呼吸!她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保重身體?
搞了大半天,她竟然只是為了要說這句話?而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來,害得他懊惱地差點拔光自己的頭髮?
老天爺!他不相信!
「婕凝,你是在開玩笑嗎?」這是唯一的解釋。
「不是,我是非常認真的,我要你為了我去動手術,我要你為了我活下去,我不要你死!」說著她又像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范霈廷目瞪口呆,蹙眉以對。
「婕凝,你沒事吧?」他問道。
然後十分氣惱地怒罵自己的粗心大意,早在她哭泣時自己就該看出個不對勁了,也不必等到現在才發現她的語無倫次。
「我沒事,我怎麼會有事?有事的是你,霈廷,你說你不會反對的,你說過的!」
她掄起拳頭本想睡捶向他的胸膛,但看了他的胸膛一眼,她立即改變主意捶向他的肩膀,那裡看起來比心臟結實些。
「我是說過,但是我沒生病啊!」
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了,他竟然還在跟她裝蒜?
他沒生病才怪!
「你沒生病才怪!上次你吻我以後,喘成那樣,不是心臟不好,是什麼?」她像是握有十足證據的指控道。
范霈廷睜大眼睛,實在想笑,但他也知道現在絕對笑不得,不然難保她不會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給他看。現在他總算知道上次她為何會關心他的感覺了。
「婕凝,那不是心臟不好,那是……」
「是什麼?你別再瞞我了,濡廷,我知道你的病,你不要再瞞我了!」
范霈廷無奈地歎口氣,然後提高她的身子,一口氣吻上她的唇瓣,開始了一個深長熱情的吻,吻得她是天眩地轉,氣也跟著喘不過來。
當他放開她時,她打顫著身子,張大嘴急著想呼吸的模樣,使得范霈廷當下忍不住笑起來。
「如何?現在是誰喘不過氣了?」他伸出食指在她唇型上晝著圈圈。
她是又急又喘,偏偏說不出半句話來,現在她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了。
可是……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啊!那個高佐智應該不會騙她才對啊!
這沒理由嘛!
「好吧!我知道接吻喘息是應該的,但是你別想用這個借口搪塞過去,你心臟不好,必須動手術,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騙我?我這麼關心你,難道還不值得你的坦白對待?」她氣呼呼地推開他的手。
「婕凝,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有心臟病來著?」
他沒理會她的推拒,依然把手放在她柔軟的細腰上。
看了他一眼,江婕凝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是你公司的同事--高佐智,他先是說你有心臟病,然後又說你不想接受治療。所以」她沒有把話全部說完。
「所以要你接近我,找適當機會說服我去動手術?」
這事是誰都會這麼推敲,他當然也不會例外。
江婕凝輕點個頭,有點擔心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宰了他!」他咬牙切齒的擠出聲音。
「霈廷,他是關心你,才特地拜託我,你不要生他的氣!」
她深怕這次他真會氣得引發病情,那就慘了!
「拜託你來接近我?是不是?婕凝,所以你是因為同情找,才提議跟我交往,才擔心我會因為一個吻而心臟病發,對不對?」
他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衝動地想宰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是高佐智!
面對他的指控,江婕凝說不出話來,只能一而再地點頭表示。
她想,就算她現在說愛他,他也不會相信了,這麼一想,她便打消這個念頭。
「對不起。」她輕輕說著,伸手打開車門,身子跟著跨出車外。
「婕凝!」范霈廷大叫,搞不懂她怎麼會在話還沒說完就逕自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