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過幾天,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這可是她一開始的期望呢!
「我聽王嫂說妳這幾天都沒有出門,是不是擔心那個男人會再找上妳?……」
杜牧寒一回來就聽見王嫂的報告,立即來到她的房間。
戚念曈原本還握著電話怔怔地發呆,聽見他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他。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咧!」
杜牧寒歎口氣,在她旁邊的床鋪坐下,徐緩地開口說道:「我說我已經找到妳被搶 走的皮包。它被丟在案發現場不遠的草叢裡,顯然那個人只想要皮包裡面的現金,卻不 知道這只皮包價值五、六萬。」
「你找到他的人了?」心中的不安不斷擴大,她睜大杏眼追問。
「還沒有,但他跑不遠。我已經準備將皮包送至警局,讓他們做指紋采證,應該能 從指紋上找到那個男人。湘蘋,過不久妳就不用害怕得不敢出門,下會有人再對妳不利 ,只要有我在。」
「我不是因為害怕才不出門。」她聞言,著實有些感動,可是這些話是針對曲湘蘋 講的,就算要感動也不該是她。
「哦?」他顯然不相信她。
「你看看我這個樣子怎麼出門?」她指著自己還有點浮腫的臉,努努嘴巴說道。
杜牧寒舉起手輕觸她微腫的臉,表情介於溫柔與嚴肅之間。
「相信我,這樣也不損妳的美麗。」
戚念瞳躲開他的碰觸,不敢也不想再承受他的溫柔。
「那個皮包可以還給我嗎?」避免他再做出親密的舉動,她立即轉移話題。
「皮包?」他訝然道。奇怪她怎麼會想要留下皮包。
「我好喜歡那個皮包,如果你一拿到警局,就別想再拿得回來,所以把皮包給我, 好不好?」只要再過幾天真正的曲湘蘋就要回來。這會兒絕對不可以因為父親的出現, 而搞砸一切。
「妳喜歡我可以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給妳,這個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證據。」
他並沒有忘記當初在買這只皮包時,她完全不喜歡的樣子;而如今她說喜歡,未免 有些古怪。
「可是已經買不到相同樣式,我不要別的,我只要這個。」她固執地說道。
「湘蘋。」杜牧寒的口氣有著無奈。
「算我拜託你,好不好?」她仰起小臉央求他。
「妳……好吧,就給妳;不過妳必須告訴我,當天那個男人穿著什麼衣服?」
「我說過--」
「我知道妳說過什麼,但是妳沒有說實話。湘蘋,妳犯不著擔心妳指證他,他就會 再來找妳的麻煩,我不是說過只要有我在。誰也動不了妳,所以妳大可放心。」
「好吧,我告訴你。那個男人穿著一件花襯衫、灰色長褲,我只記得這些。」
她被迫無奈地又撒了謊。
反正再過幾天她就要走了,只要再撐過這幾天就好了。
「不要這麼煩惱,湘蘋,我會保護妳的。」見她還是蛾眉深鎖,杜牧寒遂地安撫她 道。
可惜這句話沒有機會實現了,她想。
「謝謝你,杜牧寒。」她真心對他說道。
雖然前陣子被他軟禁在此,一度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想到他就忍不住想詛咒他,因 為他固執得可惡,可是她還是對他心存感激。
因為有他,她才得以遇見逃婚中的曲湘蘋,她母親的手術也才能順利完成,怎麼說 他都算是她半個恩人。
戚念曈當下決定她會一輩子記住他這個人。
「等這件事處理完畢,我們也該回去見見我們的父母了,畢竟老是讓他們掛念我們 也不是辦法,是不?」杜牧寒站在窗旁,和她一同對望,一面試著化解她對曲家夫婦的 不諒解。
戚念曈和他凝望許久,最後才妥協地點頭;其實她也用不著妥協,再幾天和他一起 回去面對雙方家長的人就不是她了。
她只希望屆時杜牧寒不會看出她和曲湘蘋不同的地方就好。
「我就知道妳是個懂事的女孩,湘蘋。」杜牧寒栘動身子來到她身後,雙手繞到前 面圈住她的,讓他的身體依偎在他懷裡。
「不要這樣,這下面可是大馬路。」戚念曈紅著臉掙扎了起來。人來人往的,她真 擔心他們依偎在一起的一幕讓別人瞧見。
「有什麼關係,我們都快--」杜牧寒反而不引以為意,更親密地環住她的身子, 才想把話說完,卻瞧見王嫂正一臉猶豫且不好意思地站在門口。
「有什麼事嗎?王嫂。」像見到救星般,戚念曈掙開杜牧塞已經放鬆的手臂,側身 走向王嫂。
「呃……我只是上來通報一聲,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杜先生你們可以下來用餐了。 」王嫂尷尬地站在門口。
「這正好,王嫂,我肚子都快餓壞了。走吧!我們趕快下去。」戚念曈故作輕快地 說,一溜煙就先下樓去了。
回頭再看看一臉笑意的杜牧寒,王嫂這才吁口氣,慶幸自己的打擾並沒有惹怒杜先 生,真是太好了。
王嫂於是也跟著走下樓,留下杜牧寒一人佇立在窗口,面對著窗外夜幕低垂的街道 ,實在有點可惜!杜牧寒想道,本來準備告訴曲湘蘋,他已經決定要娶她為妻,卻被王 嫂給打斷,只好等適當的時機再開口了。
杜牧寒把視線移回門口,目光柔和了起來,他並不是因為衝動才臨時做了這個決定 。
趁著追查搶劫犯的這三天,他慎重考慮後才決定這麼做。這無關征服、無關迫切需 要個妻子,而是他想要她--曲湘蘋,這個一開始就揚言不想嫁給他的女孩,只因為這 三天下來他不時想起她,掛念她一個人待在他的住處是否安全。
以往從來沒有女孩子能讓他在分離之後還為她牽腸掛肚,腦中不時浮現她的容顏, 就唯獨她一人。
他想擁有她。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慾。對女人,他一向可有可無;現在他為什 麼如此急切想要擁有她,即使必須以婚姻來達成目的他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