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君!盈君!不好了!」李香梅吼叫地衝了進來,急切地表情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她的恐怖叫喊終於喚醒了思緒正雲遊四海的朱盈君,後者眨眨眼睛,不解地看向李香梅。
李香梅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忙碌的雙手也胡亂揮著,從她口中吐出來的話完全不成語句,讓人聽不懂。
「楚——揚——楚——揚——他——唉!我——」
她只能從這之中聽到楚揚的名字,而這也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屏息等待李香梅要說下去的話。
偏偏李香梅是氣喘吁吁,連一句話也無法說得完整。
「香梅!」她終於忍不住地催道。
「別……急,我說!楚揚要和他父親斷絕關係了!」
「為什麼?」該不會是為了她吧?那可不行!
「因為楚揚上班心不在焉,把公司重要的資料給洗掉了,檔案無法重新建立,以至於他父親斥責他不該為了一個女孩而破壞整個公司制度,楚揚火大地揚言要和他切斷父子親情關係。
「真有這種事?」
「是的!誰都知道楚揚心情不好,脾氣壞得嚇死人!根本不像是以前的他,這都是因為你。」李香梅盡全力加油添醋。
朱盈君心亂如麻地走出收銀台,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楚揚一直是個謙謙君子,脾氣好得不得了,沒想到近日來他竟成了人人口中的暴君!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她是不是太過固執了?
但楚揚真的不再認為她是個勢利的女孩嗎?
她不知道,而這讓她猶豫著,拿不定主意。
「盈君,你不會希望楚揚真和他父親決裂吧?!」
她想說這不關她的事,但無奈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覺心裡開始隱隱作痛。
她在意的!她希望一切都能照她所想的那般美好,無奈——
現在只有她去見他一面了!
「香梅,我去見他。」
李香梅大聲歡呼,盼了多日,終也盼得這顆頑石點頭了,這是多令人高興的事!
她看見李香梅如此高興,她的心也跟著清朗起來,她就要見到他了!
楚揚。
*** *** ***
這一邊,林湘萍也是同樣踩著急快的腳步,衝進秦文斌的公寓,手中拿著一張很別緻的紅色喜貼。
秦文斌正坐在客廳,因找不到涵妮而苦悶地喝著酒,一杯一杯下肚,卻仍無法替他解愁。涵妮的倩影時時刻刻都環繞在他腦海,而他真的好想念她!
涵妮!他又猛灌一杯酒,並揮著手想甩開那些幻影。
林湘萍衝進來時所看見的正是這種叫人啼笑不得的景象!她走上前,看見秦文斌臉上那無疑是失落傷痛的表情時,她總算看到了這位情場浪子陷入情網的苦痛模樣了。
這是她一直盼望見到的,現在她看到了,卻不得不同情他了!
「秦文斌,你再喝下去,你就找不到我表姊了。」
「涵妮?涵妮她在哪裡?」他一躍而起,好似他從未喝過酒般的清醒。
「你自己看吧!」她把紅帖子遞給他。
他伸手接過,並在看完之後,嘴裡冒出一大串不堪入耳的粗話,教林湘萍更是大開眼界!
「我去救他!」他狠狠地把帖子撕成碎片,好似這樣這場婚禮就不會存在似的。
「喂!你平常的沉穩都跑到那裡去了?」林湘萍連忙叫住他。
他停了下來,看著她。「還有什麼事?」
「你這樣子去鐵定被人轟出來!把你的支票薄拿出來,在上頭簽個五百萬的數額,我保證我那姨媽一定立刻將涵妮改嫁給你。她視錢如命,有了錢,女兒嫁給誰都無所謂。」她太瞭解她姨媽了。
「好極了!我們走吧!我會給她一張大數目的支票。」
「多少?」林湘萍忍不住問道。
「一千萬。」
「一千萬?!」林湘萍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
一千萬?一千萬換她表姊?她表姊幾時值這麼多錢了?
「值得!涵妮值得!」他像是看出她心裡的疑問,轉身對她笑道:「涵妮絕對值得,她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看上的女孩,你說她值不值得?」他是一點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錢再賺就有,不是嗎?
只要懂得賺錢的方法,多少錢都不成問題,但是他的涵妮卻永遠只有一個,再多錢也無法換得她。
林湘萍早知秦文斌是那種不動情則已,一動情就是轟轟烈烈的人,但她還是無法接受他這瘋狂的做法。
一千萬?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揮金如土大概就是像他這樣了!
「你說值得就值得,我們走吧!」她走出門,心想還是品毅比較適合她。
秦文斌跟著走出去,眼見就要看到姜涵妮了,他的心頭就直直湧上一股無法言喻的興奮。
他絕不會讓她嫁給孟志中的!他以他的性命做擔保,他不會輸了這一場!
*** *** ***
秦文斌、林湘萍、湯品毅三人一同來到辦喜宴的地方,秦文斌按照計劃地走向新娘休息室,而林湘萍和湯品毅則負責攔住孟志中,引開他的注意力。
此時離喜宴開始的時間只乘下二十分鐘,三人完全明白時間的緊迫,林湘萍笑得挺迷人的走向孟志中。
孟志中剛換好衣服,就看見涵妮的表妹朝他走來,那一臉笑容肯定藏有玄機,她一向對他都沒有什麼好眼色。
「志中,恭喜你!」
「謝謝你,我要去看新娘準備好了沒有。」他想閃過她,但她硬是擋在他身前。
「唉喲!等一下表姊就是你的妻子了,你還急什麼?陪我聊聊嘛!」
「請你讓開。」
「孟志中,你真的要結婚了?」湯品毅也加入阻當陣容。
孟志中礙於賓客們已陸續出現,不便發火,但由他抽搐的臉頰可以看出他正拚命咬緊牙忍著脾氣。
而另一方面,秦文斌已順利走進新娘休息室。他看見涵妮就坐在角落,蒼白著臉,臉上的新娘妝對她的蒼白根本起不了作用,憔悴的神情令他瞭解到她必定也受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