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妳就想趁著教主沒注意時,偷偷上馬車?」曲玲瓏在見到她用力點頭時,歎口氣往下說:「杏兒,這恐怕不容易啊!」
教主是何等厲害角色,怎麼可能讓她們順利地暗渡陳倉呢?就怕杏兒還沒躲進馬車,她就被人發現了。
「絕對行得通,水姐姐!我已經想好辦法了,只要妳替我做掩飾,還有幫我照顧庭庭,其它的我自有辦法,好不好?妳就幫幫我嘛!」小手不時甩動著曲玲瓏的手臂,杏兒努努嘴,撒起嬌來。
拿她沒辦法,曲玲瓏無奈地點頭答應幫忙,杏兒立即高興地抱住她的脖子大叫。
「水姐姐,妳最好了。」
「別高興得太早,杏兒,我擔心妳一旦讓教主發現,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曲玲瓏適時地提醒她。
「放心,我已經有萬全的準備了,就算被他發現,頂多只是挨挨罵而已,可要我再回行宮,那我可不依,就是死纏活纏也要吵得他非帶著我一起上路不可。」為此,杏兒可是堅持得很。
為了這次能順利出行宮,她可是思索了一整夜,終於想出這套萬無一失的方法,非得成功不可。
「妳到底準備怎麼做?」曲玲瓏不禁有點擔心,瞥了眼自信心十足的杏兒一眼。不會有事吧?杏兒究竟是決定怎麼做呢?
「就是這麼做,水姐姐。」杏兒壓低聲量,小聲地在曲玲瓏耳旁述說著她的辦法。
曲玲瓏睜大眼睛,愈聽她愈是覺得不可思議,這種辦法恐怕也只有杏兒這丫頭才想得出來了。
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老天保佑杏兒這方法真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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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曲玲瓏果真準時來到非塵院,準備替杏兒做掩飾。
在一陣猶疑下,她伸手輕叩木門,好一會兒裡頭才傳來君無塵渾厚的嗓音。
「是何人在外面?」
「教主,是我,玲瓏。」
「有事嗎?玲瓏。」
一陣等候,君無塵已著裝完畢出現在門口。
「教主,我想你們今天就要動身上路,近來天氣陰涼,屬下擔憂教主在前往分堂的路上會感到不適,特地命人將棉襖與被褥都裝在木箱裡已運上馬車,以防不時之需。」曲玲瓏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平靜,不想讓教主瞧出個端倪來。
事關杏兒能不能順利出行宮,她得小心點才行。
「這真是全為我而準備的?」君無塵銳利的黑眸彷若具有透視力,直瞧得人心驚膽跳了起來。
曲玲瓏愣了下,神情-時木然。
「我不明白教主的意思。」她垂下眼瞼,不自在地迴避他探索的視線。
「妳是明白的,玲瓏,妳還要為當年發生的事責怪士磊多久?」君無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我沒有這麼想過,教主。」曲玲瓏一臉的僵硬,神情緊繃到極點。
「不管妳是否曾怪過士磊沒有好好保護妳,玲瓏,已經夠了,妳躲了他這麼麼久,妳以為他真能一直無動於哀嗎?他不久前才向我提起想娶妳的請求--」君無塵正想把話說完。
渾然忘卻了主僕有分的曲玲瓏卻截斷了君無塵的言語,激動地嘶吼道:
「你千萬不能答應他!」
「我千萬不能答應他?」君無塵嘲弄地揚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幾乎是一開口,曲玲瓏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瞧!她怎麼敢以這種口氣對教主說話?就算平時教主視她為自家妹子看待,可這種以下犯上的命令口氣,仍是大大的不敬。
在心中暗暗斥責自己,曲玲瓏可是懊悔到了極點,連忙急急補充道:
「教主,我不是這個意思,玲瓏只是一時急迫才口不擇言,還請教主原諒玲瓏的無心之過。」曲玲瓏恭敬地請罪,表情相當不安。
「我明白妳的苦處,玲瓏。妳和其它護法一樣,都是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如果妳和士磊能有個美好的結果,何嘗不是眾人所樂見的?不要再被當年發生的事局限了,我相信士磊他不是如此自私的男人,他不會因那件事而鄙視妳的。」君無塵語重心長地試著打開她的心結。
「不要說了!請你不要再說了!」她不顧一切地喊了起來。
「我不會逼妳,玲瓏,只是妳可以趁士磊不在行宮的這段日子好好想一想。」
不願以教主的權力逼迫她接受封士磊,是不想失去他們之中任何一人,但也不能再繼續任由情況糟下去。
「玲瓏早就想得很清楚了,教主,我和火護法之間已是過往之事,如果可以,玲瓏想請教主轉告火護法,要他不要再把心繫在玲瓏身上,他的這分情讓玲瓏覺得好累,請他放過玲瓏吧!」曲玲瓏的臉上面無表情,像是說明了她的不在乎。
「妳確定?」君無塵定定地看著她,表情明顯地顯示著只要她的一句話,便足以造就或摧毀一個男人。
「是,我確定!玲瓏甚至還想請教主在這次到分堂的途中,若是結識了不錯的姑娘人選,還望教主能撮合火護法早日結個好姻緣,如此,玲瓏也會十分感激教主對火護法的愛護。」即使心在滴血,曲玲瓏仍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不願讓教主看出她的脆弱、看出她的心有不甘。
再支撐一會兒就過去了,即使想放聲痛哭,也要等他們動身之後,再哭個徹底不遲。
「妳這是何苦,玲瓏?在我面前妳仍不肯坦承以對嗎?」他專注地看著她,明知她在逞強。
「我說的全是真心話,教主,玲瓏不敢有半句謊言。」指甲掐進了手掌心,曲玲瓏藉此鎮定自己不夠堅強的意志。
終於,君無塵也決定放棄了,他歎口氣瞥了一眼仍固執地僵著一張臉的曲玲瓏,緩緩而道:
「我會轉告妳的意思給士磊。好了,杏兒呢?」他突然轉移了話題。
這丫頭明知他今日就要動身,昨晚竟然還留宿在水廂院,連最後一晚的相處時光也不願好好陪他,真不知是誰寵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