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茉憐只覺抓住她的兩名蒙面人身子一僵,尚未來得及抬頭看向何人,光聽聲音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不一會兒,抓住她的壯漢已被來人擺平,一眨眼全橫躺在她腳邊哀痛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何茉憐驚懼地睜大眼,瞪著躺在腳邊喘息的壯漢,完全不敢回頭瞧瞧身後的救命恩人。她完全不敢想像後頭究竟會有什麼更教她驚惶的事物等著她,能如此輕易就扳平兩名身形魅武有力的壯漢,想必在她身後的男人顯然受不了她的默不作聲,低斥一聲,長手一伸便將她揪至身前,逕自將她轉過身。
何茉憐呀呼一聲,這會兒才真是嚇呆了。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和異性如此接近,頓時嚇得她瞪著杏眼說不出話來。
她甚至驚惶到忘了合上嘴巴,就這樣張大了嫣紅的檀口,直直瞪著他。
「你為何不逃?還任由著他們一路拖著你?」柴漠然從未見過像她這麼愚蠢的呆女人。
雖然兩名壯漢是他事先的佈局,但見她竟然連掙扎也沒有,就這樣被人拖著走,著實令人不解。
最初,在暗地裡第一眼瞧見她清純可人的嬌顏,他還深深為柯仁良的眼光感到疑惑,他自知茹萱怎麼也比不上眼前這芙蓉如面、楚楚動人的佳人。
不料她接下來的表現卻令人大失所望,再怎麼花容月貌的女子,卻沒有足夠的智慧,本該教男人倒盡胃口的,難怪乎柯仁良會選擇了茹萱。
「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何茉憐在他斥吼聲中回過神,一回神便連忙向他道謝。身子更是急著想退開,可惜柴漠然並不準備放人。
「你尚未回答我的問話。」他堅決要得到答案。
「公子,請放開小女子。」何茉憐囁嚅地請求著,僵直著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不該如此的,她即將為人婦,又是待安閨中的閨女,如此讓一名陌生男子抓著自己,這一幕要教人瞧見,她的名節可要招人議論了。
「回答我的話,你為何不掙扎?」
「是為了我的丫環,我不希望將她引來自投羅網。公子,沒有人希望被捉走的。」不明白他何以執意得到她的回答,但倘若她的回答能讓他放開她,她願意老實告訴他。
聽見她的答案,柴漠然眼裡突然增添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神色,此女他接收定了。
瞧見他眼神不尋常的神色,何茉憐有股強烈的懼意,只想以最快的時間逃離眼前這看似危險無比的男子。
「謝謝公子救小女子一命,待我回府後定會告知家父,還請公子告知府上哪裡。」那似乎蘊藏著危險的眼眸,令她心生不安,直想趕快擺脫他。
無奈她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眼前這名男子卻始終不曾放開他的手,反而兀自以著莫測高深的眼神緊盯著她。
「不用道謝,因為你的命是我的。」計劃改變了,他仍會帶她回絕塵谷,只是她的住處將由杏花村改為他的私人廂院。
:你……你胡說些什麼?」何茉憐杏眼圓瞪,心想她一定是聽錯了,要不就是這男子瘋了。
「因為我救了你,而我向來只出手救我的人,所以你現在的性命是屬於我的。」他闃黑的瞳仁閃著光芒。
「你瘋了嗎?我並不屬於你,你趕緊放開我。公子,施恩不圖報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這話聽在她耳裡,宛如一道轟天雷,嚇得她花容失色。
「可惜在下正好是喜歡要求回報的人,小花兒,我救了你,我的報償就是你。」他眸中傳出的訊息教人生氣,同時也令人意識到他絕對是認真的。
「你……你是恬不知恥的無賴,你……」何茉憐一張粉臉因怒氣而脹紅,雙手掙扎著,使勁想拉回自己被他捉住在手中的手腕。
無奈她的掙扎對他而言根本是小孩子的力氣而已,絲毫不足以造成任何影響。
「不用浪費力氣掙扎了,你逃不了,小花兒,你注定是我柴漠然的。」怎麼也想不到她會生得一張如此俏生生的麗顏,如此的花容月貌,那柯仁良竟不知好好珍惜?
柴漠然的眼神頓時盈滿著興趣,頻頻在她俏臉上搜尋著,此女將是他此次出絕塵谷最大的收穫。
何茉憐聞言更是奮力的掙扎著。這男人瘋了,她知道不趕緊逃離,她肯定被生吞活剝,他的眼神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放開我,你……這可惡的無賴!」也許讓先前那兩名壯漢捉走,也好落入更難纏的他手中。
再也抑不住心中的忿怒,何茉憐顧不得淑女形象,決定不再跟他客氣。管他是不是救過她,他太可惡了,先狠狠踢他一腳才是。
心裡這麼思索著,何茉憐當下決定化思想為行動,遂地只見她很快地抬起穿著粉綠色繡花鞋的小腳,預備踢向他的腿肚。
不料,沒踢中他不打緊,右腳踝還因此被他的雙腿夾在其中,嚇得她更是花容失色,呼吸一度停止。
「放……放開,請你……」她倒喘著氣,慌張羞憤得不能自已。
瞧見她手足無措的嬌態,柴漠然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興起一股捉弄她的念頭。於是只見他加大笑容,微一使勁將她拉得更近,一直到她整個嬌軀貼上他為止。
「倘若我不肯放呢?你要如何?」如此絕色的俏麗人,他柴漠然要定了。
何茉憐倒抽一口氣,羞憤的淚水直逼眼眶,從未碰上這等事,她慌亂得不知如何應付。
望了望依舊杳無人蹤的四周,小圓又不知幾時才會發現她正受人欺負,她的心更是倉惶到極點。
倘若此人想強行帶走她,不是沒有辦法的。想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子,光憑她的力氣根本不足以與他抗衡。
「我是有夫家的人,請你不要亂來,我會喊救命的,我——」
「你沒有機會開口呼救的,小花兒。」他眸裡盈滿笑意,好心提醒她。
「誰說的。我此刻就——唔!」尚未及時呼救,只覺他的手指輕碰了她一下,便什麼也無法再思考,眼兒一閉,頓時攤軟在他不曾放開的手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