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懷恩!
他在吻她?這不是她在做夢吧?
當他說出那句: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誰時,她其實就意會出來人是他,故意繼續裝傻,是想捉弄他一番。
但她絕對沒想到他會突如其來的欺上她的唇,一時之間愣愣地任由他的唇廝磨著。
一直到他的舌頭探索著她的唇瓣,在她小巧的貝齒上游移,她的嬌軀更是一陣顫抖,不由自主地開啟了唇,讓他探索的舌尖暢行無阻的滑了進來。
當他的舌尖碰到了她已無法再退的丁香舌時,她先是羞澀的遲疑了會,接著便投身至這令人昏眩的熱吻中。
天!她要昏了,就讓她昏了吧!因為她再也不想從這一場美夢中醒來。
如果可以,就讓這個吻直到天長地久,永遠永遠不要停止。
「唔!」翻了翻眼皮,她竟真的昏厥了過去。
席懷恩不可置信地鬆開她的唇舌,瞪著她好半晌沒有做任何反應。
不敢相信的是她即使昏過去,臉上的神情還是帶著幸福的笑容。
她讓一名她以為的歹徒吻了,竟然還一臉幸福?
席懷恩的嘴角抽搐了下,神情忍不住想揍人。
「你把她吻昏了?席大攝影師,我以前真是太低估你了,沒想到你有這種本事。」呂升走過來,嘖嘖稱奇道。
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教他這情場浪子也深感佩服啊!
想他交往過不少女人,吻過的女人自然也不在少數,就是不曾有吻昏女人的經驗。
「你想要挨揍,就繼續說下去,不然請你把車開過來。」一抬頭,席懷恩神情不悅地提出警告,心裡一陣懊惱。
他竟然忘了自己是跟呂升一道過來,卻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上演這段戲碼,他八成是昏了頭,才會忘記有呂升跟著。
若不是今天工作量很多,他們在工作室加班到很晚,又碰巧接到樓慶元打電話詢問蓉蓉的下落,他不曾注意到時間已晚,也未曾留意她不如以往一樣在放學後到工作室來陪他。
經樓慶元一提,他才發現她沒有出現,也沒有回家,更沒有和向偉在一起,是以他便麻煩要送完成品去給客戶的呂升順道一起來學校找她。
倒是沒想到她真的在學校留到這麼晚,這丫頭永遠不會明白她的一些言行舉止,總教人忍不住為她擔心,席懷恩在心中暗暗歎息。
「適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曉蓉蓉會跑給你追,一副你是惡徒的樣子?」在他的角度看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就連那個吻也像是懷恩在強吻人家似的,呂升心中存有太多疑問。
不過瞧見懷恩陰晦的表情,他心裡已明白,他的疑問是不會有人回答了。呂升悻悻然的走回他停放車子的地方。
席懷恩則抱起一臉幸福的樓曉蓉,緩緩跟在後面。
*** *** ***
樓曉蓉是在一片幸福洋溢中醒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輕撫著有點浮腫的嘴唇,臉上露出傻笑來。
席懷恩端著晚餐走進房內,所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而坐在床上的樓曉蓉一見到走進來的人是他,俏生生的臉蛋馬上不爭氣地緋紅了起來。
回想他先前那狂野的吻,他的唇是那麼炙人,他的舌頭是如此的勾動著她,樓曉蓉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平時的古靈精怪在此時全派不上用場。
「把頭抬起來。」他沉聲道。
她臉色緋紅的模樣確實迷人,但這並不能改變他要好好痛斥她的念頭。
樓曉蓉卻將頭俯得更低,不想讓他瞧見自己正一臉羞赧的模樣。
「蓉蓉。」他的語氣透露出警告。
她一味地搖著頭,在他面前她從未像現在這麼不自在過。
畢竟這是她的初吻,她的反應不如以往放得開,著實責怪不得她。
「你別以為可以用這種方法逃避問題。說,你為什麼讓一名歹徒吻了你,還表現得一臉幸福,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將晚餐放在一旁的桌上,他開始訓人。
「咦?」她猛然抬起頭,眨眨眼一時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在校成績第一名,走出校門就把學校所教的全還給老師了?遇見危險你不但不知道大聲求救,連睜開眼睛看清對方的長相,這種基本常識也不知道嗎?」
「你在生氣?」她聲如蚊蚋的問,是真的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大事。
「你再給我耍白癡,就馬上給我滾出這裡。」他真的火了,最教他生氣的就是她老愛在他面前裝傻。
她是不是冰雪聰明,是不是古靈精怪,打從小看她長大的他,還會不清楚嗎?
「我做錯了什麼?」
換作是別人恐怕早嚇跑了,但她知道他會這麼生氣一定是因為關心她,別人不瞭解他,她瞭解,他惟有在她做出危害到自己的行為時,才會一如反常的大為光火,平時根本見不到他發火的模樣。
最有印象的一次,是她偷騎機車的那一次,他發了好大的脾氣,令她怎麼也忘不了。
而今天她一定是做了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才會教他再次發火。
「你做錯了什麼?你說,你今天怎麼會這麼晚還待在學校?」深吸了口氣,他決定一次解決一件事。
「我今天當值日生,在等同學回家時,不小心睡著了。」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解釋。
「你就不會打電話叫人來接你嗎?」
「我的電話卡早打完了,身上也沒零錢。」
「你不會不知道教師辦公室有電話吧?」他一聽差點氣昏,她到底是真笨還是假笨,他也懶得去分析了。
「我一時沒想到嘛!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還在學校裡?」她甜滋滋的走向他,不管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逕自挽住了他的手臂。
「你父親打電話到工作室……」話未說完,他突然眉一擰,盯著她的笑臉問:「你知道是我去接你?一開始就知道?」說著他的眼瞇了起來。
樓曉蓉小小的吞嚥了一抹口水,小心翼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