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柳浩揚輕喚道,突然車外傳來鳴按喇叭的噪音,將他的理智喚醒。緊接著他咒罵出聲:「該死!」
該死!他竟然就像是個色情狂一樣,大白天的就在車子裡面侵犯他的老婆。
猛然被放回座位上的蘇盈盈,雙頰火紅,雙唇像是被吻透似的嬌艷欲滴,令人渴望再一親芳澤。
「對不起,盈盈。」他用手耙過黑髮,見她一雙眼淨是不解與迷思,他更是厭惡自己的理性不夠。
「呃?」她眨眨眼,不明白他何以這麼說,正想問清楚,已教他先開了口。
「我不會再碰你了,你不必再感到有罪惡感。」這五年來她是第一個使他產生慾念的人,除了若盈,她是另一個令他想真心疼惜的女孩。
或許五年前從她繼父那兒將她買下,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他也曾因為對她的格外在乎,而升起對方若盈一股無法言喻的罪惡感,是以他以為蘇盈盈此刻肯定也有著和他相同的感受,因為他們心裡同樣存著另一人的身影。
「罪惡感?」她瞪圓了眼,適才各種感受都有,就是不曾有過罪惡感。
他怎麼會這麼認為?
「我說過會等你做好準備,是我不對,你不必因此對祺炎感到疚歉。」
聞言,她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說了這麼多,他就是覺得對不起祺炎就對了。
不過她該怎麼告訴他,在和他熱吻當頭她可從沒想過這麼做會對不起祺炎呢?
就不知她若當真這麼告訴他,他心裡會怎麼想她?
暗暗吐了舌頭,她決定什麼也不辯解,坐在那兒靜靜地聽他一再地向她保證不會再碰她的承諾。
他愛保證、愛承諾,就由他去吧,她才不會乖乖聽話當個安分的小妻子呢。
他的嗓音真好聽,既低沉又富有磁性,是催眠的好工具,嗯……好 ,還是睡覺吧……
「你不會是在告訴我,你就這樣放著大好春宵不去享受,反而冷落新娘子,自己在沙發上度過新婚之夜吧?」高子昂咋舌道,接著瞟了柳浩揚的那話兒一眼,一副「他是不是太久沒使用,所以不行了」的表情。
「子昂。」柳浩揚只能哭笑不得地警告他。
「你不能怪我這麼猜測,在國外這幾年也不見你開過戒,當真要為方若盈守身一輩子。可是你現在都娶老婆了,也不打算給人家『性福』?」高子昂當他是同伴才這麼關心他。
「不要開玩笑了,子昂。」他如果打算守身一輩子,方才也不會在車子裡差點強要了蘇盈盈。
一路上見她始終保持著沉默,想必是心裡很難過吧?
「不打算度蜜月?」
「子昂。」他沉聲警告,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高子昂見他陰沉著一張臉,得知他是認直一的,便識趣地打住話題,將柳浩揚想要的檔案從電腦裡叫出來。
「你一定等不及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了那一次的意外事故吧?」高子昂坐在椅子上,滑開椅子讓柳浩揚能看見螢幕上的人物。
「是他?」柳浩揚臉色一冷,肅殺之氣瞬間而起。
這世上惟有一人可以讓他產生想要責人於死地的念頭;一直只有一個人能讓他從斯文轉為凶狠,而他以為自己和那個人早已沒有任何牽連。
這些年他以為他和那人之間的仇恨結束了,沒想到還是有人不願就此放下仇恨,在幾年後再次找上他,且這次更是直接找上他的親人。
「沒錯,當年他運用關係讓自己免受牢獄之災,然後逃到國外避難,現在他回來了,而且他並不打算就此罷休。」高子昂觀看著檔案內容,嘖聲道。
「現在就算是他打算罷休了,我也不準備饒過他!」柳浩揚瞇起眼,從牙縫中迸出此話。
「你預備怎麼做?」
「我要親自去會會他。」
也該是他和陶佑民將他們之間的帳好好清算的時候了。
他回來了,那個將她和浩揚害得不得不分離的人回來了!
用不著聽見他的名字,蘇盈盈就能立刻猜出這會兒在梵天盟本部的會議室裡,柳浩揚和高子昂他們口中談論的對象是誰。
他回來了,在她和浩揚好不容易結婚的第二天,他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
再思及他一回來就找上柳浩揚的親人,從柳祺炎的身上下手,繼而害死柳祺炎,蘇盈盈的胸口不由得燃起滿腔怒火。
他到底要害死多人少的性命他才甘心?
他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和浩揚?
她都已經因為那一場誤會付出代價了,他還想怎麼樣?
渾身漲滿怒氣,蘇盈盈眼裡閃著決心,尤其是當她聽見柳浩揚說出他要親自去會會陶佑民這句話,她的腦中更是飛快地閃過一道念頭。
沒錯!是該去會會他了,而且是由她去走這一趟才是。
心裡一有此打算,蘇盈盈正待轉身跑開,不料一條強壯的手臂在此時揪住她的後領子,將她像只小雞似的持了起來。
「啊!」她訝呼一聲,原以為是被柳浩揚給發現了,抬頭一看才知拎住她的人是個陌生男人。
視線才往上移,她立刻嚇得忘記呼吸!捉住她的男人有一雙冷絕駭人的眼,臉上雖沒有任何表情,卻異常地教人打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很奇怪的是,這人明明長得很出眾,卻讓人一見到他就感到危險,不敢輕忽他的存在。
愈想心裡愈加害怕,蘇盈盈開始尖叫著要他放開她。
「放手!放開我——」
「你是什麼人?」嚴少梵沒有溫度的語氣落下,冷眼看著她一再地掙扎要從他手上下來。
「我……」
「梵老大,她是我的妻子。」在裡面聽見他熟悉的尖叫聲,柳浩揚馬上奔出來。
看見她被拎在梵老大手上,他的表情只錯愕一秒,便急忙開回為他的小妻子解圍。
嚴少梵瞧見他略為緊張的神情,表情頗覺興味,將手上的小女人交至他張開的手臂裡。
「你知道你的妻子剛才做了什麼嗎?」嚴少梵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