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五年,他沒有一天不這麼想,而現在他回來了,柳浩揚的女人如今又在他手上,他可得好好利用這個籌碼,讓柳浩揚知道他的厲害。
「就是我,陶佑民,你把我捉來這裡沒有用,浩揚不是好欺負的。」蘇盈盈挺直腰桿,任他打量。
「你知道我?」陶佑民露出訝異之色。
「你的一切所作所為我全都知道,你別想再用同一花樣設計我和浩揚。」她不會再上他的當。
那個總在身邊照顧她、讓她視作自己兄長看待的陶大哥,已成為過去。
「看來柳浩揚是把我和他之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陶佑民不甚在意地聳聳肩。
「沒錯。」她昂起下巴。
「那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曾經深愛過的方若盈,其實是我的女人?」陶佑民一提起往事,口氣不免有著積壓多年的忿恨。
「你少胡說八道,我——方若盈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她只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把你當作是她的大哥看待而已,分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蘇盈盈隨即反駁回去。
「你這個女人知道個什麼?如果沒有柳浩揚的介入,我和若盈早就是一對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若盈也不會移情別戀,棄我而去!」陶佑民咆哮出聲,表情激動不已。
「她不愛你,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全是你自己放不開,也看不清感情不能勉強這個事實!若是你真心疼愛方若盈,你該做的是衷心地祝福她,而不是暗中設計一切去破壞她的幸福。」蘇盈盈來得比他更惱火。
當年若不是他在暗中搞鬼,她和浩揚又豈會到現在還不能在一起?
「她該是我的!她本來就是我的!是柳浩揚的出現毀了一切的美好!」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柳浩揚。
「你這自以為是的男人,她根本不愛你!」蘇盈盈氣得幾乎是用尖叫的了。
「她愛我,她本來就要嫁給我了,是柳浩揚在婚禮出現,硬將她帶走,接著卻又逼死她……這全是他的錯!不管你怎麼說,這一切都是柳浩揚的錯!」陶佑民怒地大吼,將桌上的煙灰缸一手拿起,並用力擲向她。
蘇盈盈完全沒料到當年斯文的陶佑民,如今會變得如此容易動怒,當他在一氣之下擲出煙灰缸時,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也甭想能及時閃開。
也因此她的額頭被煙灰缸擊個正著,劃開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像水汪一般滑下她的臉。
她悶哼一聲,用手掌搗住傷口,忍住那一陣頭暈目眩。是她太大意,不該以為他仍是五年前的陶佑民;不該以為自己能夠平心靜氣地和他好好談談。「很痛吧?這是你自找的,誰教你惹怒我!我警告你,你若是不安分地待在這兒,還有你好受的!」像是沒看見她滿臉血痕,陶佑民站起來,不想和她多談。
「你難道要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嗎?她已經死了,陶佑民,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拋開過去,重新來過呢?」她的手仍搗住傷口,嘴裡不怕死地說。
「別想說服我!我不會讓柳浩揚好過的!」背著她,陶佑民僵直身子。
「方若盈死了,浩揚同樣不好受,但他可曾怨過你?可曾想讓你不好過?他能這樣對你,為什麼你就做不到?」雙腳無法再站立,額頭上的痛楚令她感到頭好沉又好昏。
「從我手中搶走若盈的人是他!把若盈害死的人也是他!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將若盈逼去跳樓!」陶佑民走向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她上面往下說道:「你聽清楚了沒有?」
「陶……」她被搖得話都說不出來,頭更加暈眩不已。
「我不會放過他的!他將若盈逼死,現下竟然又娶了你,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辜負若盈、娶了別的女人?我饒不了他!」陶佑民的語氣深惡痛絕,將他手中的蘇盈盈當作是破布娃娃般的搖晃著。
「如果……我說我……是……」她在連續的搖晃下試著把話說清楚:「我……是方……若盈……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和浩揚……計較了?」
「你說什麼?」
陶佑民驚得放開她,她則不支地往後倒在地板上,而這之間她不忘用手護住腹部。
「快說!你剛才說什麼?」陶佑民大吼,視線一再地在她臉上搜尋,仍找不出她是方若盈的證明。
「我……是方若盈……陶大哥。」如果知道她還活著,能化解陶佑民和浩揚之間的仇恨,她願意冒險一試。
陶佑民瞪著她好一會兒,許久未吭一聲。
蘇盈盈則努力忍住頭上那一陣又一陣逐漸增強的痛楚。頭愈來愈痛,她怕自己就要承受不住……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柳浩揚嗎?」陶佑民認定她只不過是在玩花樣。
「你根本不是若盈!」
「我是若盈,陶大哥,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你已經一錯再錯了,為什麼還不肯看清事實?浩揚的弟弟都被你害死了,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多久?」她努力大吼,身子不穩地搖晃了下,突然間黑暗寵罩了下來。
陶佑民沒有回話,他只是看著已經痛厥在地的蘇盈盈,接著轉身走開。
當他再次回來,他的手裡已多了個醫藥箱。
「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浩揚。」柳母在得知她的乾女兒兼大媳婦失蹤的消息,便和柳父趕了過來。
想到她的小兒子才剛逝世,接連著她的乾女兒又不見蹤影,柳母不禁悲從中來,整個人瞬間老了好幾歲。
「媽,你不要擔心,盈盈不會有事的。」柳浩揚於是坐在母親身邊安慰她。
「你教我如何不擔心?盈盈是個女孩子,又懷著你的孩子,她一定很害怕。」柳母手裡緊揪著手帕,絞著手指不覺中說漏了秘密。
柳浩揚卻只當母親是由於心太慌而言語不清,並未放在心上。
此時惟有想法子救出盈盈才是當務之急,母親說得沒有錯,盈盈這會兒心裡一定感到很害怕,她是不是正因心裡害怕而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