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麼輕鬆,是你小看女人了。」馬玉苓悻悻然地指出。
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君逸對於愈漂亮愈有趣的女人,是一個也不願放過,卻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追求人家;而小兒子則是寧缺毋濫型,寧願交不到女朋友,也不勉強自己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種強烈對比,令馬玉苓苦笑不得,因為不管是花心的大兒子也好,對感情忠實的小兒子也罷,他們就是沒有一個肯給她結婚生子。
想到此,馬玉苓深深歎了一口氣。隔壁蘇家只有一個兒子,卻早在幾年前就娶妻,並育有一男一女,而她生了兩個男丁,怎麼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真可謂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一道強烈的碰撞聲,接著是一陣昏眩,當夏羽純再回過神,心想這下死定了,她一定是把人給撞死了。
心裡撲通、撲通狂跳不已,她捧住心口深吸口氣,然後打開車門探視對方的情況。
當她走至車頭才發現和她碰撞的車子被撞得很慘,幾乎已不成原型,而她之所以會平安無事,是由於她向陳立亭借的車子裝有安全氣囊,才有幸保住了她一條小命。
見車子被輾成這個模樣,她很難想像車子主人是否毫髮無傷。
希望不要出事,要不她就罪過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事出突然,她又是新手、臨場經驗不足,才會為了閃躲一隻可愛的小狗,將車子開到對方車道,以致造成這場車禍。
「啊!出車禍了,快打電話報警。」一旁的住家連忙吆喝道。
絲毫不理會一旁已逐漸圍觀的人潮,夏羽純看見車內已呈現昏迷的男人,竟是那天在路上以及餐廳內對她藉故搭訕的人時,驀然睜大眼、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
竟然是他,這也太巧了吧?或者該說是他太倒霉了。
實在是太吃驚了,因此當救護車趕到現場,將已昏迷的傅君逸帶走,夏羽純仍舊處在極度震驚的狀況下。
而也因心裡太害怕,在她尾隨救護車到醫院處理一些瑣事後,等不到傅君逸醒來的結果,僅確定他沒有性命危險後,便匆匆地離開醫院。
他不會打來了吧?已經兩天過去,他始終不曾來電,或許他說會再和她聯絡,只是基於禮貌隨便說說而已。
這麼一想之後,夏羽梅頓覺自己積壓了兩天的緊張心情,終於可以鬆懈下來。
而就在她這麼想的同時,電話在此時發出聲響,把她嚇了一大跳。
「羽梅,接一下電話。」李群芳的叫聲從廚房傳來。
「喔!」她回道,緊張地拿起話筒,暗自希望不會是他打來的。「喂,夏公館。」
「你好,我是Angos,請找羽純接電話。」彼端傳來低沉的嗓音,完全打消了她的希望。
「羽……羽純她不在。」她語氣吞吐地回道。
他真的打電話來了,原以為危機已經過去……
「羽純,這招不高明喔!」傅君 即使在彼端也能探知她的心思。
謊稱自己不在就想打發他,這小妮子未免太天真了,既然他已認定她,她就必須是他的不可。
「你——」即使看不見他,她仍瞪得很用力。
「你感到很意外,是嗎?有沒有空?」他迷人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
「我沒有空。」她很快地回道。
「待會兒有什麼計劃?」他像問天氣一般地自然。
「我待會兒要去上課。」她果然傻傻地答覆道。
「我下午正好有空檔,不如我送你一程,你等著,我過去接你。」他打斷她的話逕自說道。
「不,你不要來接我,我……」
「我現在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我給你五分鐘準備好出門,我會在大門口等你。」
「不行,我跟你出去,可是你不要來我家門口接我,我會在巷子口等你。」她知道自己無法說服他改變主意,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要求他不要出現在她家門前。
若是讓母親撞見他,她和羽純就慘了。
傅君 沒多問原因,當是小女生害臊,便一口答應她會在巷口等她,不見不散。
望著已斷訊的電話,夏羽梅呆呆地瞪著它,心裡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該去赴約嗎?
她若是不去見他,難保他不會親自登門找她,如此一來,事情不被拆穿了。
「羽梅,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我的朋友。媽,我下午要上課,不跟你多說了。」擔心母親看出什麼端倪,她匆匆轉身走出門去赴一場根本不屬於她的約會。
不管夏羽梅如何推拒,仍拗不過傅君 比她更堅決的態度,最後她還是讓傅君嗷送她來到吳雪莉的家門前。
「你教到幾點下課?」傅君 在她下車後,探出頭問道。
「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家。」手裡捧著琴本,她冷淡地回答他。
希望自己這種態度可以讓他死心。她並不是直一的很討厭他,只是她畢竟不是和他相親的正主兒,一直隱瞞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瞭解,進去吧!外面太陽大。」他揮揮手要她趕緊進屋。
夏羽梅遲疑地看他一眼,這才走向吳家,而走到吳家大門前,又不林木好奇他到底走了沒,回頭一探卻發現他仍杵在原地,帶著笑容注視著她,見她回過頭來,他更是大笑著朝她揮手。
像是直接教人逮到似的,她臉頰發燙地轉回頭,不敢再回頭,趕緊伸手按吳家的門鈴。
一會兒,吳仲寬前來為她開門,他堆著滿臉笑意,側身讓她進來。
夏羽梅才要走進去,身後一陣喇叭聲傳來,她和吳仲寬兩人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你的朋友嗎?」吳仲寬是過來人,由車上主人那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及夏羽梅臉上猶未完全褪去的紅潮,不難發現他們兩人有著什麼關係。
夏羽梅什麼也沒說,迅速地往屋內走去,吳仲寬則禮貌性地朝傅君 點頭,便將大門關上。
拗不過良心的譴責,夏羽純在掙扎了兩天,終於還是帶著忐忑的心情,來醫院探視傅君逸的傷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