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雪莉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我相信每個人都會喜歡她。」她只有這麼保證。
楊依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滿心期待地看向吳仲寬,等他開口。
「我會帶雪莉來見你,依雯,你放心,我不會剝奪你是她親生母親的權利,也謝謝你沒有堅決要帶走她。」吳仲寬明白她心中的渴望。
「別這麼說,夏小姐說的沒錯,我不能因一己之私就讓雪莉跟著我面對不安定的未來。」楊依雯瞬間醒悟自己的確太自私了。
「依雯……」
夏羽純望著他們彼此客套著,表情十分開心,她知道自己輕鬆地解決了這項任務,樂得一掃這兩天來的陰霾情緒。
殊不知在她背後一直有道銳利的光芒,因見她的手臂始終纏繞在吳仲寬的臂彎裡,而徐徐燃燒著怒火,手中的杯子也應聲破裂……
「羽梅,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你的表現太好了。」在送她回家的途中,吳仲寬向她道謝。
「我不是羽梅,吳先生。我和羽梅是雙胞胎,因為羽梅擔心自己不能勝任這次的面談,所以她才拜託我出面。」她笑著指出。
「原來如此,難怪你的言行舉止如此不同,那我更加要謝謝你的大力幫忙。」他相信在西餐廳如果沒有她的一番見解,依雯不可能如此輕易打退堂鼓。
這全是她的功勞,是她說服依雯把雪莉留下來。
「好說,吳先生,我聽羽梅說她今天會帶雪莉到親子公園,你去接你女兒吧!她怪想你的。」她在家門前下車,對他揮揮手。
吳仲寬再一次向她言謝後,車子揚長而去。
目送著他的車子離去,夏羽純這才旋過身想拿鑰匙開門。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緊急且尖銳的煞車聲,讓她嚇得心臟差點停擺,身子甚至驚跳了下。
待呼吸稍稍平順,她忿忿地轉身正想痛罵是何人開車這麼不小心,進巷子也不知要減緩速度。
然而,當她看見下車向她走來的人,竟是她發誓自己這輩子不想再見到的傅君逸時,已到嘴邊的話,頓時全又被她忘得一乾二淨,她僅是看著他怔怔出神。
他出院了?看他的步伐走得十分穩健,腳傷應該是沒問題了。
而他出現在這裡做什麼?還臉色這麼駭人。
不過,她管他為何而來。她說過再也不想理他,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夏羽純轉身要把門打開,但已朝她靠近的傅君逸,卻二話不說地直接以手臂攬住她的腰,並且不顧她因這突然的舉動而憤然掙扎的身子,硬是將她半拖半抱地拉向車子。
「你想幹什麼?」
沒有空回答她,傅君逸一手強壓下她的頭,另一手提抱起她,將她由駕駛座這頭硬推向駕駛座身旁的客座上,自己緊跟著鑽進駕駛座裡,下一秒車子便往前直衝。
「你在做什麼?」她發出尖叫聲,看看他冷峻的側面,又看看前方。「你不要命沒關係,但這裡是巷子,有很多小孩子會跑來跑去。」
車速明顯地慢下來,但他仍對她不理不睬,氣得她又對他大吼大叫:
「你在發什麼神經?你可以出院了嗎?」下定決心不想理他,但她又忍不住打量他的傷處是否都痊癒了。
她看見他的右手正包著一條小餐巾,像是不久前才受傷,且匆促綁上去的,上頭還滲著微微的血跡。
「你的手是怎麼一回事?」
是她沒用,就是抑止不住關心他的心。但見他始終未發一言,她不免有地動氣。
「停車!我要下去。」夏羽純手捉住車門,氣得想推開車門。
即使跳下去也好過面對他的陰陽怪氣。
「坐好,如果你不想要我把你綁起來,就給我乖乖坐好。」
夏羽純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他竟敢威脅她,她才不吃他這一套,雙手更是用力地推著車門。
她危險的動作教傅君逸立即將車開向路旁,然後怒視著她。
「你不要惹火我。」此時滿腔的怒火正在他胸口燃燒著,她最好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如果他的退讓是成全別的男人有機會去接近她,那麼就該死了,她必須是君 的,他不會讓自己的退讓沒有成果的。
「惹火你?是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架上車,該被惹毛的人是我,不是你!」她氣唬唬地反駁回去。
「他是誰?」他直接開口問道。
「你指的他是誰?」她渾然不解地問道。
「在西餐廳和你十分親密,又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他極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但這並不容易,尤其當他腦子裡全是她和那男人勾著手臂,親密交談的那些影像時,要想保持冷靜也難。
「你跟蹤我?」臉上明顯有著不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冷哼道。
「你——」正欲發火,卻又想起他的立場不明,於是她很快地反問道:「這關你什麼事?我和誰見面吃飯是我的自由,我愛讓誰送回我來也是我的事,這些全不關你的事吧?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女朋友就好。」她忍不住酸溜溜地說,將臉轉開,不想教他瞧見她臉上明顯的醋意。
愛上他已經夠糟了,她不想再鬧笑話。
在她刻意地迴避下,傅君逸果真沒瞧見她真實的表情。
此時此刻,他只想弄清楚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如果她的對象不是君 ,他就不會再保持風度。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親眼目睹你成為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婚姻,你敢否認沒這回事?」
「你……你說我破壞別人的婚姻?是第三者!」她的雙手因氣忿而握緊。
她為了不想奪人所愛,近回來她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卻什麼也不瞭解,就將這項她最痛恨的罪名直接往她頭上扣!
夏羽純頓覺自己的心口像被揍了一拳,這分又痛又酸的感受,幾近教她承受不了。
她本能地想反駁,但隨即她又改變主意,冷冷地說道:
「就算我是第三者,你也沒有資格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