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欺負人。」她雙手抱在胸前,掙扎地要起身。
宋子軒原本的火氣在她聲聲控訴下消聲匿跡,當她以這種表情看著他,他甚至願意給她全世界,又如何再對她生氣呢?
只是不說說她真的不行,這次是碰上他,下回真有人意圖不軌,她又當如何?
「你難道沒有腦子嗎?」他伸手敲了她一記。
「為什麼打我?」她撫住額際,還是不知道一大早他在生什麼氣。
「你一個女孩子單獨住在飯店已經很危險,在開門前還不知道要先確認一下來訪者是誰嗎?」
聞言江寧兒的心猛然一跳,幾乎要跳出胸口來,他該不會是在說上一回她差點被強暴的事吧?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宋秋堂告訴他的?那她的身份豈不……
「我在說話你在想什麼?」他又敲了她一記,見她滿頭霧水,真的好可愛。
「為什麼一直敲我?」她撫著額,不住地抱怨。
「誰要你不懂得保護自己。」
「我哪裡不懂得保護自己?」她早知人性的醜陋,豈會不懂如何保護自己。
「你如果懂得,你不會穿著睡衣就跑來開門。」他環胸看她如何辯解。
「啊!」原來他是指這件芝麻小事。
「怎麼?無話可說?」
「我知道是你啊!你就為這事打我?」害她以為被拆穿,急得要命。
「知道是我也不該穿著睡衣開門,萬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的確不是君子,因為你剛才侵犯了我。」她逕自接下他的話,可沒忘記他才狂吻過她。
「我說過那是——」注意到她一臉笑意,他這才瞭解她根本是在捉弄他。
很好,這遊戲要兩個人玩才開心,緩緩揚起嘴角,他一把托住她的頸項,唇直接堵上她的。
「我會教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侵犯。」他抵著她的唇低語,擁著她的身子往床上倒去……
再次醒來,江寧兒全身酸痛,也立即想起不久前她和宋子軒在這張床上做了什麼事。
她並不後悔和他發生關係,她知道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甭提他父親是她的仇人,他也想必不會原諒她近來所做的事。
既然明知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何不利用還能見到他的這一段時間,好好珍惜,以留作將來美好的回憶。
總有一天她的一切會被拆穿,屆時就是她告別的時候了,但她好希望那一刻永遠不要到來。
「你醒了?」宋子軒從門外提著行李箱進來。
見他進來,她連忙檢查身子有無春光外洩,卻聽見他輕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
「不用費事遮遮掩掩,大白天親熱,該看的我都看了,遮掩已是多此一舉。」
既然撇不下她,又對她有莫名的情感,他沒道理把她往外推。
再者,他甚至有預感他父親有意要他娶她,就為了想彌補當年所鑄下的錯,所以父親打算犧牲他這個兒子。
其實除了惱怒她的欺騙,他還蠻喜歡她,也惟有她的淚水能牽動他的情緒,當然她不需要知道這點。
「你提行李箱做什麼?」不理會他親密的言詞,江寧兒好奇地看著他打開空空的行李箱。
「整理你的衣物,我找到適合你居住的地方了,你不必再待在飯店裡。」
「不必這麼麻煩,我住的好好的。」她急著說道,旋身想下床,卻忘了自己未著寸縷。
當她發現自己被被單圈住身子,她才紅著臉緊抓著宋子軒替她圍上的被單。
「想誘惑我?等你身子不疼後,我隨時歡迎。」他揶揄道,走向衣櫥前。
不知是否是她想大多,她總覺得他比以往更疼她、寵她,而這種情況好像是在她對齊天威說了那些話、又在遇見胡倩如而消失了幾天之後才開始。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願去思索,她只想珍惜眼前這備受寵愛的日子。因為她知道終有一天他不會再這樣對她。
「宋大哥。」她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他,臉枕著他寬實的背部,她相信這一刻就是幸福。
「怎麼了?」手掌捉住她圈在腰間的手,他的語調溫柔似水。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忘記你。」天性使然,她在心愛的人面前反而說不出親密愛語。
但她在心裡早已說了好幾遍的「我愛你」。
「傻瓜,你當然不會忘記我,因為我不會給你機會忘記我的。」往後她就是想走,他也不會放她走。
「宋大哥,你為什麼不轉過身來?」她將他抱得好緊、好緊。
「我如果轉身你會大叫。」他提醒她,她已經這麼貼近他,他自然能感覺得非常清楚有個人的被單又掉了。
「我不會。」
「這是你說的,不後悔?」他給過她機會了。
「不後悔。」此刻她只想好好地看他,牢記他的俊容。
在答應母親前來執行復仇計劃時,她不曾料到自己會愛上一個人,尤其那個人還是仇人之子。以前她甚至不願相信任何人,現在她願意相信他是真心在對她好。
「那我要轉過去了?」
他慢慢地轉身,兩眼故意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姣好勻稱的嬌軀。
不到三秒鐘,江寧兒馬上發出尖叫聲,撲進了他的懷裡,以杜絕他放肆的目光。
「你好可惡!」
隨著她的叱罵聲,緊接著響起的是宋子軒爽朗的大笑聲。
他許是喜歡她的吧?
否則他沒必要為她買房子,又為她東奔西跑的。但怕就怕如果教他知道她做了那麼多不利於他們宋家的事,他一定會恨死她。
「喜歡這裡嗎?」宋子軒把她帶至新的公寓,徵詢她的意見。「如果覺得不錯,我就買下來,這裡的擺設及裝飾就交由你去設計。」
「你不需要為我買下這裡,宋大哥,我住在飯店好好的。」她不想得到不該得的東西。
「我沒說這是為你買下的吧?」他眨著眼,搖頭晃腦道。
「你明明就……」
「這是讓你借住而已,不是要送給你,你不要想太多。」他輕哼道,拉著她來到臥室。「你喜歡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