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他的表妹明天就住進來。
第八章
蘇育玄的表妹王玫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人也很好相處,不到幾天,梅蝶依就和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兩人談天說地,聊愛情、談八卦,總之,這兩名小女生每天晚上都聚在一起,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
「不會吧?表哥真的還沒吻過妳?」田欣故意作出吃驚的表情。
梅蝶依難為情的點點頭,見她吃驚的模樣,她才覺得自己很不應該。
都這麼久了,她還是不肯讓蘇育玄碰她一下,她不是不知道這樣很過分,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接受和蘇育玄之間有親密行為。
她真的做不到。
「蝶依?」
「小玫,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知道育玄他人很好,可是——」
「我瞭解,妳還沒忘記他,對不對?」田欣一臉瞭然地看著她。
「妳——」梅蝶依倒抽口氣,她並沒有告訴王玫她以前的傷痛,她相信蘇育玄也不會把這種事告訴他的表妹。
那麼她是如何知道的?
「妳用不奢這麼吃驚,蝶依,像我表哥這麼好的男人妳都無法接受他,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妳心裡早有了別人。而妳既然沒嫁給他,卻和我表哥結婚,當然是妳被拋棄了,我說的沒錯吧?」田欣這一套說詞自然也是事先準備好的。表哥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只等他的小蝶兒能打開心結。
「妳說的沒錯,我是被拋棄了。」梅蝶依悶悶地說。
「想不想談談?」田欣握住她的手,看出她的心傷,她免不了就更加悔恨自己拆散了這一對有情人。
梅蝶依於是輕描淡寫的提到,她有個從小看她長大的愛人,一路呵護她成長,一直到他出國,她才發現他負心娶了別的女人。
「也是在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他給我的不是愛,否則他不會一到那裡就和別的女人結婚。」
「原來是這樣,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像我表哥就是其中一位,還有我一個朋友的表哥,他也很癡情喔!而且他的情況剛好和妳相反。」田欣逐漸帶入主題。
「相反?什麼意思?」王玫的話引起梅蝶依的好奇,也讓她暫時忘了悲傷。
「應該是兩年前的事了,我那個朋友因為被人拋棄受了刺激,而把寄住在她家的表哥誤認是她的愛人—整天纏著他不放,還以自殺要脅他和她結婚,要不然就死給他看;這位表哥起初根本不想理她,後來卻因為拗不過他姨媽的苦苦哀求,而一時軟下心腸,答應先充當他表妹的愛人,等表妹情緒穩定下來再作打算。」田欣說起這一段自然得心應手,關於她自編自演的這齣戲,她絕對比任何人都清楚。
「後來呢?」到現在為止,梅蝶依尚聽不出這位表哥有哪裡稱得上是癡情的地方,不過故事很精采,好想趕快知道結局如何。
「後來如果不是他從小一路呵護到大的小愛人從台灣打電話給他,他真的永遠不會發現自己差點走進別人的陰謀。但是待他發覺情形不對,他的小愛人也帶著對他的誤會遠走它鄉,讓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她的人。」田欣一步一步解釋著當年的情形。
唯有她的解說,才可能教梅蝶依慢慢得知整件事的真相,而不是一再意氣用事的拒聽任何解釋。
如此一來,表哥偽裝為蘇育玄,而她成為蘇育玄的表妹,也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
這樣的處心積慮,全是為了今天這一場精心策畫的話說從前啊!
梅蝶依突然不再說話,靜靜地盯著王玫看,表情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這位表哥真的很可憐,為了他的表妹田欣,他被他的小愛人誤會。」田欣吸吸鼻子,一副極為同情的模樣。
「田欣?妳說妳的朋友叫田欣?」梅蝶依咬住唇瓣,腦中突然想起她這一輩子永遠不會忘記的對話,還有那張喜帖上的姓名……
田欣?甜心?有可能嗎?王玫口中的這位表哥,有可能會是阿軒嗎?
事情真會這麼巧?梅蝶依無法相信,但她的心裡開始有點動搖。
傷心了兩年,也痛恨了兩年,更放縱自己穿梭流連在各男人之間,這一切如果只是她誤會了阿軒,這事實要她如何接受?
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這種巧合。
「我的朋友是叫田欣啊!有什麼不對嗎?」田欣看得出她想必已有所聯想。
「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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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就繼續說下去了?」
梅蝶依點點頭,雖然她的心裡正七上八下,一方面想叫王玫不要再說下去,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想知道全部事實,於是她深吸口氣,屏氣等待最後的結果。
「其實這全是一場陰謀,我的朋友聽信了她姨丈謊稱她表哥交了個風塵女的話,才會想出以愛人變心的自殺戲碼,打算讓她的表哥和他的小愛人分開;另一方面,她的姨丈則同時在台灣唆使他另一個兒子,去執行更進一步的破壞,先是要他兒子將喜帖交給那小愛人,等到她打電話去確認事實時,我的朋友也正在一旁努力破壞,說起來真的很悲慘,一對有情人就這樣被硬生生拆散了。我還聽我朋友說,她的小表哥因為這樣也負氣出走,而她可憐的表哥則在茫茫人海中繼續找人。」田欣一面說,一面觀察梅蝶依的反應。
她就不信這麼雷同的發展及首要人物,不能讓她想到她在說的就是表哥和她之間的事。
倘若她再是不明白,那麼她也無能為力了。
只見梅蝶依臉色灰白,嘴唇不住地顫抖,像是不願接受天底下有這種巧合!更難以承受的是,如果王玫所言屬實,那她這兩年來所做的一切行為,到底要如何挽回錯誤?
她一向愛恨分明,對別人是如此,對自己當然更是執行的徹底,這會兒若是她誤會了阿軒,因不夠信任他才造成這一次的分離,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更甭提她曾經和別人親吻,更甚至讓別的男人撫觸自己,儘管最後一刻都因為她始終放不開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