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乾脆不要救花銀月算了。」雲晁岳懶得動腦筋,隨口提議。
「不行,你們不能不守信諾!」她一急,伸手抓住了雲逸揚,小臉更是著急地抬起仰望他。
雲逸台歎了口氣,一隻手覆在她柔弱無骨卻十分柔軟潤滑的手背上,像是無奈,又像是安撫的口氣,說:「我們會救她,可是她必須答應從此出家為尼,別搖頭,這是為了她好。」當然,他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眼前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子。
發現自己無法提出更好的法子,尹羽璇只能無奈地同意他的做法。
盼只盼花銀月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她真的希望能及時救回完整的她。
經過了一整天不停的趕路,他們終於在傍晚時分來到了距離頂寮寨不遠的一處竹林裡。
雲逸揚在竹林中歇馬,並將已睡著的尹羽璇小心翼翼的抱下馬,動作之輕讓被抱下馬的尹羽璇絲毫不曾受到驚擾,依舊睡得很沉。
「大哥?」雲晁岳不解為何在此刻停歇。
「再過去就是頂寮寨,你不會想多兩個累賀扯後腿吧?」雲逸揚瞇起眼打量著四周。
「堡主大哥?」尹皓翔從打頓中清醒,聽堡主大哥的話意,似乎要把他和大姊處理掉的樣子,這可不行。
「你下來,小香。」他回頭喚道。
尹皓翔不敢反抗,俐落的從馬背上跳下,輕盈的身子讓還坐在迎風背上的雲晁岳驚詫的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這怎麼可能?
「堡主大哥,你想把我大哥帶到哪裡?」尹皓翔謹慎地問道。
大姊睡死了,他可不,他還清醒著,他會負起保護大姊的責任,就是眼前這位赤雲堡堡主也一樣不能動大姊分毫。
「我們正要上頂寮寨,你留在這裡保護你大哥,你做得到吧?」雲逸揚早看出陸香香也是經過改裝的,目前沒有時間徹底瞭解他們姊弟何以會以如此面貌掩人耳目,等回到赤雲堡,他會做徹底盤查。
「你不讓我們跟去山寨?」
「你想讓你大哥身陷險境?她沒有武功,跟著上山寨只怕一下子就被人當刀靶,你們留下來,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雲逸揚說,把尹羽璇放至一處乾淨的石塊上。
「我會保護大哥,可是這附近不會有毒蛇猛獸吧?」尹羽璇最怕的不是刀劍,她怕的是兇猛的野獸。
「你放心,我已經在四周做了結界,只要你們不走出這結界外,一般的動物不會近你們的身,就怕你們沒有乖乖待在結界裡,小香,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他就擔心他們隨便走出他設定的結界外。
「結界?」
「是奇門遁甲裡的一種法術,有時間我會教你。」雲逸揚不曾授徒,也許這陸香杳會是第一人。
「真的?堡主大哥願意傳授我武功?太棒了,謝謝堡主大哥!」尹皓翔這會兒樂得手舞足蹈,又叫又跳的好不開心。
「只要你能在我們回來之前,好好保護你大哥,我就正式收你為徒。」
「一言為定,堡主大哥。」尹皓翔用力的點頭。他就算拚了命也會好好保護大姊,因為大姊是他最重要的親人,「就這麼說定。別讓你大哥醒來之後走出結界,千萬別忘了。」他再次交代,並拿出懷中的利刃交給尹皓翔。
「我會記住,堡主大哥。」接過利刃,尹皓翔臉上不曾流露驚慌之色。
雲逸揚絲毫不感到詫異。這小男孩果然如他所預料的,其實早有功夫底子,才會利刀在手也不害怕。
年紀雖小,卻是個可造之才。滿意地看著尹皓翔,他說:「很好,這才是男人。」
雲逸台說完,隨即轉身走開。
尹皓翔在他背後露出十足震驚以及難以置信的表情。
原來堡主大哥早就知道他不是小丫頭了。
那……尹皓翔的眼光移向沉睡中的大姊,該不會……堡主大哥也看穿了大姊的真實身份吧?
這堡主大哥真有這麼厲害?
「大哥,你有點奇怪喔。」雲晁岳在他們又重新上路後說道。
雲逸揚挑了挑劍眉。「你所指何事?」
「你怎麼會那麼重視那個書生?還有,你不是從不肯收徒弟,這會兒怎麼會同意教那小丫頭武功?有沒有搞錯?她是個小丫頭耶。」雲晁岳直覺大哥是腦筋不正常了。
唯有腦筋不正常才會做出這種不是正常人會做的反常行為。
「晁岳,你該好好檢討一下,再怎麼說你也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即使再怎麼粗線條,也不該看不出那對兄妹有何不對勁的地方。」枉費他有好武功,頭腦卻不長進。
「不對勁的地方?」雲晁岳困惑的皺起眉頭,努力想弄清楚大哥話中的意思。思索了好半晌,仍是想不透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大哥,你何不直接告訴小弟,究竟他們兄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說這些,日後你自曾發現。已經進入頂寮寨的勢力範圍,晁岳,自己小心,為兄可沒多餘時間照顧你。」
「這是我要說的台詞,大哥。」他不以為然地駁回,外加一記特大號的白眼。
「很好。」雲逸揚快馬加鞭,讓追日一馬當先的直闖進頂寮寨的第一關。
頂寮寨裡遍地死屍,馬匹所到之處皆須跨過躺在地上的屍體才得以通行。
望著一片寂靜的頂寮寨,雲逸揚注意到死屍中並沒有單魈,這表示他已從這長戰亂中逃走。
只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們來頂寮寨之前就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將所有頂寮寨的囉囉全部一網打盡?
其殺人方式之殘暴直教人不寒而慄!橫躺在地上的死屍,多半是沒有屍首的,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大哥,整座山寨竟找不到花銀月,會是單魈在逃走的同時也帶著花銀月嗎?」繞了一圈回來的雲晁岳不解的問。
「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帶著累贅逃命嗎?」
「當然不會。帶個女人多費事,只怕還沒逃遠就被她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