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什麼?」苑紫晨追問。
「一直到苑紫芹直接對我說,她要搶走我的男友,我才發現她的一舉一動全是因為想要得到冠廷的注意。我大為吃驚,馬上將這件事告訴冠廷,他卻說我不該胡思亂想,懷疑自己的好朋友,於是我開始因為這件事不斷地和冠廷爭吵,產生許多不必要的誤會;而苑紫芹也趁這段時間,一再向冠廷說我誤會她,還欺負她,使得冠廷對我更是不諒解,我們之間愈行愈遠。
「但我不甘心就此和冠廷分手,我甚至向苑紫芹言明,我不會把冠廷讓給她,還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幕卻正好教冠廷撞個正著,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當時看著我的眼神,彷彿在說他對我失望透了。」
想起多年來自己仍耿耿於懷的心事,方菁忍不住掉下傷心的淚水。
「然后冠廷就和芹芹在一起了?」苑紫晨這會兒連安慰她的話,都不知該如何對她說。
原來芹芹告訴她,她和冠廷之間的種種相愛過程,都是她自己捏造的,甚至還是搶人家的男朋友,所換來的幸福。
而她居然還信以為真的鼓勵冠廷和芹芹私奔,這一切責任歸屬,連她都要負起部份責任。心裡思索著,苑紫晨的心情開始沉重。
「不,如果冠廷是這種人,我不會這麼愛他,也因為他不是這種人,才使得苑紫芹對我用上最後的手段,她……她……」說到這兒,方菁整個人失控地大哭起來,掩著臉,泣不成聲地只想找個人訴說她心裡的委屈及痛苦。
「方小姐……」
「救救我,求求你!苑小姐,如果你是苑紫芹的姐妹,你有義務替苑紫芹對我所做的傷害作彌補!你必須要這麼做,你一定要救我。」
方菁哭著央求她,正想再對她提出要求,卻在見到苑紫晨身後不遠處的人時,她整張臉陷入恐懼中,急得開始結結巴巴:
「我……我沒時間了……我明天……再……再和你談……你……你……明天同個時間……一定要來,這是你欠我的,我——」未把話說完,方菁已匆匆跑進屋裡。
「方、方小姐?」苑紫晨顯得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被關上的大門。
「喂!你是誰?站在老子的家門口,想幹什麼?」一個孔武有力、全身肌肉糾結的男人,站在她身後問。
苑紫晨回過身,差點被眼前這巨人般的男人嚇得半死,這人是誰啊?
「我……我……」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卻見前方梁宛靜大叫:
「推銷羊奶的,我的孩子想要試喝看看,你可以過來和我談談價錢嗎?」
「嘎……喔!我馬上過去。」苑紫晨連忙小跑步奔向梁宛靜。
「嘖!原來是個推銷員,X你老母。」男人吐了一口口水,踢開自家門後,便一陣大吼:「你這女人,還站著做什麼,把衣服脫了上床去,老子今天心情很不爽,你最好別再像只死魚,不然讓你死得很難看,」
身後傳來這粗俗不堪的言亂令苑紫晨臉色也跟著一日,她幾乎可以想像屋內那方菁的臉色,一定比她更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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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是誰?」回程的路上,苑紫晨忍不住發問。
梁宛靜瞥了她一眼,看著她一臉大受打擊的蒼白神色,不以為然地開口道:
「你認為我會比你清楚嗎?我只知道在你和冠廷私奔後,方菁就莫名其妙地嫁給剛剛那個男人,沒有人知這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而你這個當事人,居然還好意思開口問我?你以為你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把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完完全全抵銷掉嗎?」
就是她這種佯裝不知的態度,讓人看了生氣。她別以為她能再以天使面孔,騙所有人再次上當。
「我知道,相信我,我會開始努力贖罪。」至少這是她惟一可以替芹芹做到的一點心意。
「你真的很厲害,他們說你最擅長扮演無辜,果然一點也不假,連我都差點信以為真。如果你有心想贖罪,最好的方法是離我們愈遠愈好,你的存在只會讓人想起悲傷的往事。」梁宛靜提出對邵家人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她消失在眾人眼前。
「我會離開,梁小姐你不用擔心,但是我要先讓佑佑習慣邵家的生活。」還有幾件她下定決心要去完成的事。
「這不會只是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吧!」她是沒吃過她的虧,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這女人的目標是誰,她讓人無法信任。
知道芹芹做過的事後,任何的言語嘲諷,苑紫晨都一聲不吭地接受下來。
既然還未到坦承身份的時候,那麼所有的責罵、刁難,她都必須替芹芹一肩扛起,這是芹芹欠他們的。如今芹芹已死,就由她替芹芹償還。
「我知道我現在無論怎麼做,都不能取得任何人的信任,那麼你們也不必勉強自己相信我,只要保持警戒,一面看我怎麼做就行了。」苑紫晨聳聳肩,說得十分輕鬆。
梁宛靜靜靜地打量著她,許久沒有再開口,但今天這種種的經過,她有必要轉告邵擎風一聲,問他是如何看待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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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從邵擎風口中證實,芹芹曾經背著冠廷勾引過他?這恐怕是她最大的難題。苑紫晨托著香腮,想著各種可行的方法。
突然邵雪伶使潑的模樣閃過腦海,苑紫晨心裡不禁有道主意,或許她可以從那老是沉不住氣的邵雪伶身上下手。
一有主意,苑紫晨便匆匆來到邵雪伶的房門前,伸手輕叩幾下房門。
「是誰?」
「我,芹芹。」
「滾,我的房間不屑讓不要臉的女人進來!」房內邵雪伶的反應果然很大。
「你為什麼老是說我不要臉?我不過是想和冠廷在一起,這又錯了嗎?」苑紫晨施展同一招。
相信同是女人,邵雪伶和梁宛靜的反應該是相差不遠。
「你少不要臉了!」邵雪伶打開房門,衝著她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