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當我沒問好了。」看甄雅南那難看的臉色,羅夷熳索性閉起嘴巴,嘗試以那女人的個性推敲她可能會設置何種密碼。
兩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想了老半天還是束手無策,突然羅夷熳雙眼一亮,想起那次他在十二樓的女廁外聽到她所說的那一句話。
我最愛金龜郎。
果然,把這五個字打進去後,計算機屏幕隨即出現一個穿著草裙的女人,大跳起草裙舞來,伴著《我現在要出征》的歌曲音樂,大叫著——
萬歲!你猜對了,你實在太聰明了,不用客氣,我現在馬上賞你一個飛吻。
啵了一聲,那穿著草裙的女人才大大方方地退了場。
羅夷熳和甄雅南首先是一臉的錯愕再加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然後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整間總經理辦公室就響起兩道渾厚的笑聲。
「哈哈哈!天才,這女人真是天才!哈哈哈……」
只是這個天才女人,差點把兩個大男人整得滿臉豆花、棄械投降罷了。
「好,你這邊應該可以正常作業了,我要上去了,Bye!」
羅夷熳從計算機前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出甄雅南的辦公室。
甄雅南攔住他,「你不去看看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嗎?真的放得下心?」
「多事!」連頭都不回,羅夷熳惱怒地丟下這兩個字便逕自離開。
沒錯!本來他就打算要尋個空檔去看看那女人現在到底病成什麼德行,被甄雅南這麼一說,他反倒有點不想去看她了。
至於理由……他搖著頭,暗自在心中回答,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必非要有答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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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來了,現在就站在薛嫦籐住的四樓頂上的鐵皮屋門前。
看到這搖搖欲墜的鐵皮屋,羅夷熳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沒有良心的房東。竟有人敢把這麼一間搖搖欲墜又是違章建築的鐵皮屋,租給一個從鄉下來的窮女孩子!
羅夷熳自認公司的薪水應該不低才是,薛嫦籐就算再怎麼窮,也應該住得起普通套房,為何要如此省吃儉用?如此虐待自己呢?
直到此時,羅夷熳才發覺自己當真很不瞭解那個口口聲聲說要釣他這隻金龜郎的女人。
該不該敲門?身為一個大企業集團的總裁,為何要親自來探視自己的員工?憑什麼那女人能得到比他人特殊的待遇呢?
搖著頭,他決定不再想這煩人的問題,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的人都已經來了,總不好就這麼回去吧?就當成上司對下屬的關心也好,就當成是在回報她每天中午總提醒他要用餐的功勞也行。
替自己找了兩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之後,羅夷熳不再遲疑,手一舉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板。結果裡頭連半點聲音也聽不到,更別說是來開門了。
不信邪的,這次羅夷熳又重重地敲了兩下門板,結果還是與前一次相同,沒半點響應。
會是她自己跑出去看醫生嗎?還是她已經病重得連聲音也聽不到?
不管自己怎麼揣測,羅夷熳固執且堅持地下了決定,今天若沒看到她的人,他是絕對不會作罷的。這一想,他索性斜靠於門板上頭,乾脆站著等她回來。
哪知他這一靠,那扇門竟應聲而開!
因為一時回不了神,羅夷熳不小心就這麼往裡頭跌去,這一跌不只狼狽,還跌得驚心動魄——原來門根本沒鎖!
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那個看起來隨時都精力充沛、熱情洋溢的女人竟然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也不動。
「薛嫦籐、薛嫦籐……」無論他怎麼呼喚,那女人就是沒有響應。
一看情況不妙,羅夷熳連想也不想,直接把她昏厥的身子攔腰一抱,就急急地往外頭沖,目的地是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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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然然、昏昏沉沉之中,薛嫦籐感覺好像有只很大很大又很熱很熱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像死去很久的父親曾給她的溫暖與安全感一般。
天旋地轉之間,她聽到有個聲音頻頻叫著她的名字,那聲音聽起來很低沉、很渾厚,讓人有種想依賴的感覺。
她不只喜歡那雙握著她小手不放的大手,更喜歡聽他頻頻的呼喚,這讓她睡得更是安穩、更是舒適、更是享受,甚至都不想起來了。
睡夢中的她睡得不只舒適,還流了一枕頭的口水,任他怎麼喚也喚不醒。
睡夢中的她舒服,可在一旁的羅夷熳可就心焦如焚啦??br />
他看看時間,從醫院回來都已經過了將近四個小時,醫生交代每過一段時間就必須餵她一次藥。
可是她一直沒醒來,這藥到底該怎麼喂才好呢?
在別無他法之際,羅夷熳只得妥協。
既然她病得連藥都無法自己吃,那就用喂的好了。接著他便一顆一顆慢慢地咬碎,再用自己的嘴喂到她的檀口之中。
「好苦!」正在夢中與自己死去的父親相聚的薛嫦籐,意外地被「苦」醒。
雙眼一睜,她訝異地發現自己的眼前竟然有一個男人!
而且更可惡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敢輕薄她的紅唇,想都沒想,她張開兩排潔白亮麗的牙齒,狠狠地就咬住他的唇。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做什麼?」正餵藥喂得專心的羅夷熳,怎麼也想不到這昏睡不醒的女人竟會在這時候清醒過來,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嗄?」這怒吼的聲音實在太過熟悉,薛嫦籐拼了命地眨著自己的眼睛,仔細一看才發覺眼前的他竟然是她心目中「甲意」的金龜郎。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以為是……」一發現是自己公司的鐵血總裁,她趕緊鬆開兩排漂亮又美麗的貝齒,拚命說抱歉,「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哼!」好心沒好報的羅夷熳索性把所有剩下的藥,以及自己拿在手中的開水遞給她,冷言冷語地說:「其餘的你自己吃。」
「哦!」一臉心虛地接過他手中的藥之後,薛嫦籐驚訝道,「夷熳哥哥,你怎會在這裡?是誰告訴你我生病的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