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來說,過去這二字也許簡單,可在那些女人的心裡呢?你是否會想過你傷害了她們?這些是你簡單的過去兩字,就可抵銷嗎?」這種切膚之痛,她上官蘭妤曾親自嘗過,道來更是極具震撼力。
無話可駁的段飛鵬心裡不禁害怕。他怕自己會因此而失去她,更害怕她不肯給他機會證明自己對她情感。
情急之下,他乾脆不顧一切伸手用力一扯,將她扯進自己的懷中,霸道的鉗制她的螓首,張口就欺上她那兩片香甜柔軟的紅唇。
他吻得又深又狂,力道更是大得弄疼了她,上官蘭妤不知該如何推拒,只因她早已習慣他的唇與他的懷抱;想推開他,卻怎麼也使不上力,只能絕望的癱在他懷裡,跟他一起沉淪在這熱情的纏綿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段飛鵬才滿足的放開她。「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假若真不在意,就不可能回應我的熱情。」
「沒錯!」上官蘭妤不慣說謊,所以乾脆大方承認自己對他的在意。「這又能代表什麼?」只要記起他即將成親的事實,她就感覺自己,只不過是個低賤放蕩的女人。
「在你眼中我不過是個玩物,不過是你獵艷功績的另一筆風流帳,可以任你輕賤、糟蹋是嗎?」她問得淒苦,一雙水眸盈滿水霧,模樣更是楚楚可憐的讓人心疼。
「蘭妤……」
看她如此哀戚,段飛鵬一顆心都被她給擰疼了,上前展臂就想將她拉近自己懷中細心疼護,誰知——
「不要碰我!」
她避他有如蛇蠍一般,根本不給他親近的機會。「求你饒過我,不要再繼續糾纏我,好嗎?算我求你,我求求你!」她承受不起,真的是承受不起,他的溫柔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
上官蘭妤不想讓將來的自己成為一個醜陋的妒婦,只因她瞭解自己絕非一個心胸寬大的女人,容得了別人與她共享他的溫柔。要就要全部,否則她情願放棄一切!
她的痛苦,段飛鵬清楚的看在眼裡;她句句絕望的懇求,仿如一把利刃,狠插在他的心頭。對她,他真的是束手無策,有滿腔的話想說,卻一句也吐不出口,他神情悵然,說道:「隨你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話落,他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
聽到她的低喚,不只停住段飛鵬的腳步,更在他心裡重新點燃希望之光;可當他回頭看她時,她卻背向他,不肯面對他。
那纖細的背影看來是那麼的孤單寂寥,段飛鵬無奈的搖頭。何必呢?她為何要如此狠心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蘭妤曾委託段公子的事,就到此為止,不過……蘭妤會承諾的,絕不可能食言。」
「不,」段飛鵬是個聰明人,怎可能不知她這話的意思!「這筆交易是你先主動找上我的,我段飛鵬既然已經親口允諾,就不可能半途而廢。」她有堅持,同樣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這輩子她想跟他撤清關係,是絕對不可能的。
「隨你。」
他要做的她管不了,同樣她堅持的,他也改變不了。
*** *** ***
曾經聽說,揚州這地方有一人愛蘭成癡、幾乎已到不擇手段的地步,只要是為他所喜愛的,就是用偷、搶、騙、拐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雖是同好,可上官蘭妤與他幾乎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甚少往來。
可當自家的蘭品失竊之後,不知怎地,她倏地想起這人,心裡直覺的肯定自己失竊之蘭品,就在這人的手上。
她不曾見過他,這種感覺也只是猜測,為了證實,她不得不親自到揚州一趟,能不能尋回失物就看這一趟了。
才剛到揚州的第二天,她特地起了個早,一則是為了避開段飛鵬,另外則是想趕快把事情解決,畢竟期限將近。
揚州這地方對上官蘭妤來說根本就是個陌生之地,要想在這裡打探消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在臨出門之前,她當然先要有萬全的準備。
首先,她先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老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更慶幸自己能在無意中習得這易容之術。
說起這易容之術,又是另一段往事。上官蘭妤本就是個心慈之人,一日她上街遛達,巧遇一個受重傷的老前輩,她一時心軟將他帶回府中,極為細心的照料。當他傷勢痊癒之後,要離開前,那老者問她道:「老身身無分文,但為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願將己身所學的傳授給你。」偶然的善舉,竟能換來這江湖的失傳之術,該是她的幸運吧!
原本以為生活單純的她,應當不會用到這項奇技。誰知今日,竟然真會用到它,想來這也該是一種機緣巧合。
當一切裝扮妥當之後,她隨即出門四處打探,看是否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就在她剛踏出客棧的大門,身後緊跟的則是她避之惟恐不及的段飛鵬,她卻一點也沒察覺。
*** *** ***
在人生地不熟的揚州城內,想要打探消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走了許多地方,問過許多人,好不容易才探得那愛蘭成癡的人姓周名楊,家住城東一座大宅,也是個富裕人家。
問起此人名聲,全都只有負面評價。傳說此人個性孤僻,向來不喜與人結交,深居簡出,甚少與人交往。
對這樣個性的人,上官蘭妤倍感棘手,要想親近他好打探消息,想來絕非易事,可她依舊不肯放棄,找上了城東大宅,左顧右盼,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可以大大方方進入宅子的良策。
「不管,還是先敲門試探看看吧!」既然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大方進門,那乾脆先敲門打探再說。
拿定主意之後,上官蘭妤上前輕叩周宅大門。等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前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