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看來他欠恭竣的人情債又得添一筆了。「大恩不言謝,我收下便是。倘若可以的話,是否能麻煩你先暫時幫我照顧她。」
一向瀟灑、獨來獨往慣了的西門傲,心中竟也開始有了羈絆,就為這昏迷不醒的女人。
「你要把這女人寄放在我這裡!?」
天啊!他恭竣最恨的就是女人,要他跟一個昏迷的女人獨處,這不是在找他麻煩嗎?想起來就怕,還是拒絕他的要求吧!「我……」
恭竣的話都還來不及出口,西門傲恍如能透視他的心事一般,開口打斷他的話:「她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是朋友,我才敢將她委託給你。」話說得簡單,可那隱含的深意卻讓人無法忽視。
這讓恭竣明白,這女人對西門傲來說是重要的,而重要的女人也只有最知心的朋友方可委託。
這樣他還能開口拒絕他的懇求嗎?「算了!早去早回,不要留她叨擾我過久的時間。」
一得到他親口承諾,西門傲才真的放下心。他欺身向他,雙臂往他肩頭一拍。
「有勞你多費心了。」
受他這一拍,恭竣可一點也不高興,只因他不知控制手勁,差點拍碎他的肩骨。
他也不客氣的往西門傲的雙肩用力一拍,「少 唆了!這可一點也不像你。」
表面上看來好似客氣的道別,實際上兩人正暗中較勁,他瞅著他,他盯著他,直到誰也受不了誰,才終止這場無言的比試。
西門傲踏上尋仇之路,恭竣則被迫照顧身染劇毒的南宮郁。
第十章
南宮郁才剛睜開雙眼,便感覺到背後的一陣燒灼感,那痛苦還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擰眉忍受著,她左尋右瞧,不只不熟悉此地的環境,還看不到西門傲,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人呢?」
陌生的環境,讓南宮郁心裡不安;看不到西門傲,更讓她放不下懸掛的心,拖著孱弱的身子,她掙扎著想下床尋人。
「喂!你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麼傻事啊?」才進門就看到那女人不肯安分,恭竣還真差點被嚇壞了,開口驚喊。
一隻腳掛在床沿的南宮郁一聽見人聲,立即抬頭一瞧。「閣下是誰?」這人她不認識,也不是她心裡急著要找的人。
白眼一翻,神醫恭竣真的很受不了女人。
「救你的人。」
「救我?」
對他所說的話,南宮郁暫且保留。她腦中的思緒不斷流轉,為什麼此人會稱說是救她的人呢?
想了想,她才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的狀況,也就是說他所言確實是真的。
「南宮郁很感謝閣下的救命之恩,只是,能否請公子告訴南宮郁,是誰帶我來此求醫的?」
「姑娘這問題可提得愚蠢極了。你想當今世上除了西門傲之外,還有誰會在乎你的生死?」
所以說,他會討厭女人絕不是沒有原因的,只因女人天生愚蠢,讓他實在不敢恭維。
這答案本就在南宮郁的意料中,她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阿傲現在人在何處?」
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去替你討個公道。」
這答案沒有隱瞞的必要。
可話才出口,就見南宮郁臉色蒼白,神情更顯焦慮,她不顧一切的掙扎,急著想下床。
看她拖著孱弱的身子掙扎著想下床,恭竣實在搞不懂這女人的思想,雙手抱胸,他乾脆不理不睬隨她去。
可愈看他愈瞧不下去,最後終於無法忍耐,欺身上前扶她一把,順便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急著想下床呢?」
啐!這女人可真是麻煩。
「我必須前去阻止西門傲。」仇恨是最讓人牽扯不清的麻煩,她不想西門傲為了自己再次沾染它。
「什麼!?」一聽她的話,恭竣更加不懂了,這女人是否瘋了?「為什麼要去阻止,西門傲此行也是為了你啊!」不感激就算了,還想阻止,真是不知好歹的蠢物。
「我不要他為了我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以西門傲現在的處境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免的麻煩就盡量避免,這是為了他好,無關她接近他的目的。
聽她所言,恭竣這才頓悟。這女人的心也是向著西門傲的,就因為她心裡所屬意的物件是他,就更不能看他親身涉險,也不想讓他多招惹禍事。
感情這檔事,恭竣不懂,可卻莫名的為他們倆之間所顯露的深情感動,這忙他是該幫。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恭竣就幫你這次。」
一聽他肯幫忙,南宮郁頓時鬆了口氣。
畢竟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實在不宜長途跋涉,而今有他的幫助,一切困難都可迎刃而解。
「謝謝你。」
「謝謝就免了,只是在找到西門傲的時候,你可得替我擋擋。」這忙幫了也就形同惹惱那個男人,畢竟是他親手將這姑娘交到他的手上的。
算了!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就毋需後悔,後悔何用呢?「你準備、準備,我們即刻出發。」
* * * * ※ * * * *
南宮郁與恭竣出發的時間雖離西門傲不遠,可因南宮郁病體剛愈,實在不宜趕路,無形中也就拉開與西門傲的距離。
等到他們找到了西門傲本人時,所有事情都已成定局,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在這荒蕪之地,意外看到南宮郁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西門傲,首先便是將冷冽冰寒的目光投注在那多事的恭竣身上。
「這事不能怪我,是她執意逼我來的。」
「阿傲,你不要責備你的朋友,真的是我執意要求的。」跟西門傲已相處一段不算短的時日的南宮郁,當然十分清楚他心裡的不悅。
「你太不安分了。」
對她,他總是沒有辦法,就算怒火沖天也無處發洩,況且這結果也早在他預料之內。
然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女人竟如此心急,以時間來推斷,她應該是一清醒就急著出門尋他。
「我不放心,你……」
急著想把心事傾訴出口的南宮郁,一想起身邊還站著一個外人,不由得羞紅了臉,靦腆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