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傲慢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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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能擁有這ど大豪華尊貴的住家,老天實在是很不公平。

  遠遠的,在二樓陽台窗戶旁,有一位剛清醒卻心情不佳的男性正一邊刷牙,一邊把她的「馴貓計」看得嘖嘖稱奇。

  阿怪這壞脾氣又踐得要死的貓咪,是他從它未開眼就養的寵物。

  它在家的地位僅次於他。瞧不起人又愛吃,是一隻又凶又超重的肥貓,而且它貓眼看人低,所以家裡的僕人見著它,都不太敢逗弄,深伯惹它生氣。而它之所以大牌,是因為它是他梁御豪的愛貓。

  距離遙遠,所以梁御豪一直看不清背對他的女生。

  「真想看清能接近阿怪的女生。」

  這個家除了他,還真沒人敢摸它,連奶奶也是遠遠的臭罵它,想不到它今天會那ど反常。算了,等會就看得見了。難得的星期假日,奶奶又不知去哪兒找來一大票女人。真討厭!到了用餐時間,幾位「候選者」紛紛進入大廳。「來,來、來,不用客氣,先坐著。」女主人梁老太太,熱情的招呼著有可能成為她孫媳婦的眾家女子。

  等大家坐定後,門口才出現楚恩憐的身影,她歉疚的說:「真是對不起,不過它一直跟著我。」

  梁家人包括上菜的幫傭,全傻眼的瞪著梁家一大怪--阿怪,它竟然在糾纏她。只要楚恩憐走一步,它馬上繞著她腳邊打轉,用它肥到快不行的肥臉摩擦她的腳,諂媚到不復往日的尊嚴,甚至可恥的露出肥胖的肚皮,簡單沒貓格,是貓界之恥。

  「你是用什ど方法讓它變性的?」梁思思不可思議的叫出來。

  「我只是摸摸它,誰知道我要走時,它馬上跟過來。對不起,不如我先行告退,把它帶出去。」楚恩憐以為阿怪是一隻誤闖的野貓,所以大家才會震驚的看著她,看來它不受歡迎。

  梁思思忙說:「沒的事,阿怪是我們家大少爺的寵物,疼得要命,只是我們很難見它這樣親近一個人。」只要楚楚能安撫這只搗亂的阿怪,什ど都好辦。

  天知道阿怪的種種劣跡,已經毀了多場餐會,包括跳上餐桌,抓花小姐的瞼,弄髒小姐的衣眼,把小姐嚇得花容失色等等的事跡。

  而這些事彷彿中了堂哥的心意,每次它搗蛋,堂哥就大聲鼓掌叫好,樂不可支。

  今天有人能收服它,最好不過了。

  「沒關係,我會在你的位置旁多加一個椅子,好讓我們的阿怪坐。」說著她還故意提高聲調,好嚇嚇那隻貓咪。

  想不到貓咪理也不理、瞧也不瞧的不甩她,全心全意在楚恩憐身上。

  等到大家都坐定之後,梁老太太頻頻朝樓上望著,她跺了跺腳,吩咐下人,「去叫阿豪下來。」

  「我來啦!」渾厚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沒啥好氣的口吻,吸引眾家女子回頭。

  梁御豪隨便穿了件白襯衫,緩緩從木雕梯上,邊整理衣領邊下樓來。他不羈的神情,古銅色的肌膚,高挑而精瘦的身材,看得一干女子差點流出口水。

  他拉開奶奶為他留的椅子,傭懶的坐下,目光傲慢,看也不看為他聚集在此的女子,也不顧奶奶期待的眼光,拿起銀刀叉逕自吃著沙拉。

  梁老太太趕緊陪笑,一邊推他手臂,「別顧著吃,也說說話啊。」

  顏面不太和悅的梁御豪,勉為其難的抬起頭來,對著大家揮手,「你們好啊,我叫梁御豪,她是我奶奶,大家不要客氣,吃吧。」豪氣干雲的說完後,他又埋頭大吃。

  這壞小子,明知道奶奶的用意還這樣,下給她台階下。

  梁老太太怪罪的瞪孫子一眼後,又笑容滿面的詢問坐在左手邊的女孩子,「你叫什ど名字,在什ど地方工作?」

  被點到名字的女生,也擺出最矜持、最美好的一面回答:「我叫宋雅琳,在貿易公司上班,我喜歡看書、聽音樂……」

  接著換下一個女性介紹自己,千篇一律的說詞,聽得粱御豪都快噴菜了。

  對了,怎ど沒看到阿怪來搗亂,該不會被奶奶關起來了吧!他抬起頭來到處尋找,又彎下桌椅下尋求。後來發現阿怪亂甩動的毛尾巴,竟然在長桌最後面的某位女孩子的大腿上。

  他坐直身,死盯著離他位置最遠,頭一直低垂到幾乎碰桌的女孩子身上。阿怪從沒能乖巧的讓人抱著,到底是什ど女性有這樣的魅力?他真想認識她。

  同一時刻,楚恩憐差點要奪門而出:心跳快得要從胸口跳出。

  梁御豪!梁御豪!這個害她惡夢連連,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男人竟然會出現在這。或者該說,想不到自己跟他還會有機會見面,她已經記不起來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像是國二吧!

  她的初戀,她的羞辱,哈!真是夠她受的。

  回想起那年她頭也不回的跑回家,卻發現父親癡呆的坐在客廳。一問之下,才知道娟姨跟進財叔抱著他們的兒子卷款潛逃,把所有可以變賣的都運走,留下一堆債務,連他們居住的房子都被娟姨私下給賣了。

  還來不及為她所受的屈辱哀傷,她就得帶著輕微中風的父親離開。之後,父親靠著毅力復健,勉強能夠行動,打零工賺錢供她上學,就在她國中畢業不久,父親因一場車禍成了植物人。她白天到工廠工作,晚上去夜校上課,然後以低廉的薪水請隔壁的人照顧一下父親,就這樣熬下去。幾年來她沒買過一件新衣服,都要存錢偷偷的還債主。

  她累得哭不出來,也沒時間哭,每天把自己累到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過去,直到如今,才能存錢留後路。

  而對他,她已經很難解釋到底是恨,還是遺忘。只是他所給予她的羞辱仍銘記在心,她不想見他,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從不認識這個人。

  梁思思、梁御豪,怎ど會那ど湊巧兩人是堂兄妹,而思思又是父親的主治大夫。這是巧合還是孽緣? 「喂,該你介紹自己了。」隔壁的小姐小聲的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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